——禮儀啊。深蜜色的手指反覆揉捻著薄薄的紙,無度數的淡金色鏡框輕掛在鼻樑,他不只一次讚嘆於俱樂部各式充滿創意的幽默行徑,致力於將賓客兔子都撈上惡俗的水面,成了一條條擱淺得不怎麼體面的魚。
「儘管我不怎麼理解他們定義的規章,但把餐桌上的東西吃完應該是誰都能認同的基本禮儀。」他說,微涼的手輕撫上桌前青年的脖頸,「我不希望事情太麻煩。接下來,我給你什麼,你就吃下什麼,很簡單對吧?」
坐在桌前的金髮青年戴著全黑的眼罩,被指尖按壓的喉結輕滾,自坐下後視線就被全然遮蔽,他不知道送上桌、又或即將要入口的是什麼,無論它們顏色多麼豐富,外表多麼誘人,他也對此一無所知,能在吞嚥前評判的只剩下單薄又不可信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