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一樓的露天泳池從不缺少賓客或兔子,人們在這裡大膽的露出自傲的身材,吸引別人的目光。
俱樂部占地廣闊,露天泳池的池子也被切成好幾個不同的區域,泰格萊挑了個相對人少的大池子悠閒的仰泳,平常總是遮住臉龐的蓬鬆金髮,如今濕答答的黏在一起,被泰格萊用手梳到頭頂。
遊了幾圈後,泰格萊遊近一個褐色皮膚的金髮男人打招呼:「
嘿——你好啊,你是兔子還是賓客?」
他隔得老遠就瞧見對方,在池子裏的泳姿有點生疏,忽然遊到水太深的地方還會先撲騰兩下,才像忽然想起自己會游泳的游開,像是還不太習慣水的小鴨寶寶。
泰格萊的脖子上還戴著兔子要戴著的頸鍊,雖然沒穿著制服,看到他的人都能一眼知道他的身份。
「啊?」以為是哪位賓客又恬不知恥地上前搭話,奎因一瞬間臉色變得難看,直到注意到對方頸間的裝飾發現了對方身分,才將緊皺的眉頭慢慢回了回來,緩慢地開口道:「兔子。」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給了一個眼神示意對方繼續開口。
這人也太高了吧。
「喔--
那你要一起玩嗎?」沒有在意對方一開始臉色難看,泰格萊眼神閃閃發光的看著對方,笑嘻嘻的說:「這個池子有些地方水很深,踩不到地板的時候嚇了一跳吧?」
八字型的眉毛和下垂的眼睛笑起來十分純良,彷彿只是一個普通的愛交朋友的人。泰格萊笑著在對方身邊飄來飄去,在水中十分自在:「我叫泰格萊,你叫甚麼呀?」
視線跟著悠晃的人不斷移動,聽著對方的話奎因莫名地有些惱羞,但基於對方是自己的同事,又是第一次見面──何況說的還是事實。
他壓下了不耐自我介紹道:「奎因。」就是這麼簡潔有力。
「奎因……」泰格萊含在嘴裡復述一次,接著自顧自的講起來:「我剛開始要下水的時候很怕水,每次憋氣都遊不長,還溺水好幾次。」
想到過去自己笨手笨腳的樣子,泰格萊哈哈笑出來。
「後來有人教我游泳也是一種運動,露出水面時呼吸,然後在水面下吐氣,還用這種臉問我:『是誰教你憋氣的?』」泰格萊擺出一個嚴肅冷厲的表情,模仿完又笑出來。
「奎因,要不要拉著你一起慢慢游一段?」泰格萊對奎因伸出手,態度很輕鬆。
「有這個必要嗎⋯⋯」聽對方說著自己的故事,似乎沒有絲毫惡意,猶豫了片刻奎因便搭上了對方的雙手,只是仍然有些嘴硬。
他的確不是不會游泳,但他的水性也確實比一般人差些,在水裡反應慢半拍的模樣總是讓其他人看不出來他其實是個擅長運動的人。
或許是知道自己不擅長,因此他並不會主動到水域場所,若不是小時候哥哥總帶著自己一起他甚至可能還不會游泳。
這次他就是單純的被賓客帶到這,正好服務時間結束才留下來自己練習看看,他可不想因為動作太過笨拙還得被那些高高在上的客人指導。
但兔子沒關係。
「這份工作不需要用到,但是能游久一點很開心喔
」泰格萊牽著奎因的雙手慢慢在水池裡移動,波光瀲灩,水流溫和的包圍兩人流動。
泰格萊心底並不在意對方最後有沒有變得更擅長,他只是找個由頭跟對方一起玩耍,但看到奎因在水裡起起伏伏,把自己當作依靠似的緊握住手,努力拍打水面,最後還是出聲鼓勵:「嗯——做得很好,你游的比之前更遠了。」
兩人牽著來來回回游了一陣子,岸上傳來個低沉嗓音:「泰格萊,上來吃東西。」
有個褐色皮膚、身體和臉上有大片傷痕的男人,披著毛巾站在附近岸上看著兩人,他的視線往兩人握著的手看了一下,又望向奎因的臉,視線中沒有敵意,似乎只是單純的觀察一下。
男人喊完之後就走回座位區,沒有管泰格萊有沒有跟上來。
泰格萊應了一聲,轉頭邀請奎因:「有吃的了——
一起去吧?那傢伙錢多,肯定點不少。」
這樣幾趟游下來,奎因感覺自己確實對俱樂部泳池的環境更加熟悉,少了一點對未知的恐懼自然而然動作也就順暢了起來,同時他也對泰格萊產生了一絲信任。
原本放鬆了心情打算開口向對方道謝,但在注意到岸上開口的人之後又開始警惕起來,抓著人的雙手力道都不自覺地大了些。
「你的客人?」雖然在俱樂部中這樣的人並不常見,但顯然奎因對於要和賓客吃頓飯還是感到十分抗拒的,更不用說若對方是處於有預約的狀態,自己這樣不僅佔據了消費者的時間,還可能造成賓客的困擾──雖然他經常在點檯中造成他們的困擾。
手上被握住的力道加大、奎因僵硬的表情,都表現出對方對賓客的警戒,泰格萊心裡略感驚訝:明明是Bunny?
俱樂部的員工入職的原因各式各樣,泰格萊曾經聽說有些人是被賣進來抵債。
第一次遇到奎因這種充滿尖刺的兔子,泰格萊理所當然的也把對方歸類進「出於非自願的原因」進入俱樂部的人。
「嗯——雖然他長那樣,但是對兔子很好說話。」泰格萊指了指左側臉頰,示意那個男人臉上的疤:「他不會介意我邀人一起去吃。」
說完又拉了拉跟奎因握在一起的手:「不去嗎?」
聽著那些好話奎因思考著該如何推託,陷入了片刻的沈思,直到被人拉了拉手才回過神來,看著專注盯著自己的人一瞬間他便覺得有些難以拒絕,這麼乖的一個人看起來也不像會說謊的樣子。
「去。」奎因爲難的應道,想著若真的不喜歡屆時再找藉口離開就好,大不了當作是和兔子吃個飯,剛好有個來併桌的吧。
兩人一起離開水面,踩著濕淋淋的步伐靠近座位區。
被遮陽傘遮蔭的桌面上擺放著方便進食的食物,銀盤裝著不同口味的迷你三明治、熱騰騰的豪華炸物拼盤、解膩的水果盤和一個精緻的三層點心架,上面放著可麗露、費南雪、拿破崙……等等的甜點,還有一瓶紅酒和兩個盛滿酒的酒杯。
深色肌膚的男人神態放鬆的靠在椅子上等待,看到奎因跟著泰格萊一起過來,意外的挑了挑眉,轉頭請附近的侍者再拿一個空酒杯過來。
看了看被食物堆滿的桌面,泰格萊用「你看吧。」的眼神看一眼奎因。
「這是你的新朋友?」男人看向奎因,這次才跟奎因打了招呼:「你好,我是卡斯羅。」
「對啊,我們能坐下吧,主人?」雖然乖巧的跟卡斯羅徵求同意,但泰格萊漫不經心的態度就像只是走個過場,幫奎因拉開旁邊的椅子示意坐這。
卡斯羅瞇起眼盯著泰格萊,眼神看起來似乎並不是那麼無所謂,但最後卡斯羅只是呼了口氣:「嗯,坐下。」
不得不承認看到那些美食他有一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甚至沒有去注意座位區的那位賓客,直到對方也替自己準備了空酒杯奎因才轉頭與泰格萊對視。
「奎因。」看著對方親切的樣子,為了不讓泰格萊為難奎因姑且還是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在看著身旁的人坐下後他糾結片刻最終還是選擇落座,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該以什麼狀態面對眼前的賓客,肯定的只有他不能用平常那樣咄咄逼人的態度。
「工作的電話講完了?要被召喚回去上班?」泰格萊說完就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
「可能嗎?我請秘書可不是讓他吃閒飯的。」卡斯羅指著空著的椅子事先放著的乾淨浴巾:「用浴巾擦乾自己。」
泰格萊先拿起浴巾遞給奎因,再用剩下一條浴巾裹上自己,隨意在柔軟厚實的浴巾裡把水珠大致蹭乾,就這樣用頭上披著浴巾的造型,拿了個夾著生鮪魚片和生火腿的三明治放到小盤子給奎因:「吃這個嗎?給你。」
「奎因今年幾歲了?喝的了酒嗎?」卡斯羅拿起空盤給泰格萊,用眼神示意要他服務,然後轉頭看著奎因問。
奎因接過浴巾慢吞吞將身子擦乾,動作莫名地有些拘謹,將浴巾披在身上後他接過盛裝三明治的小盤子,看著上頭的食物小聲的道了謝,那種感覺就像是去到親戚家作客一樣,每個人都把自己當成孩子,還怕自己餓到。
對兔子的態度確實很好,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兩人一搭一唱親切地模樣也讓他想到家裡兩個哥哥,奎因彆扭地開口回覆道:「二十二。」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只好低下頭開始品嚐三明治,迴避了兩人的視線。
「二十二?小我五歲——」泰格萊拿起卡斯羅給他的盤子,隨便在桌上各挑了點食物放上去,再遞回去給卡斯羅:「比主人小……大概四十五歲?
」
「算數這麼差,奎因比你大十七歲吧。」卡斯羅拿起酒瓶「啵」的打開軟木塞,給奎因倒了點酒:「幫你倒一些,喝不慣就給那個五歲的人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被說五歲也能自顧自的傻樂,泰格萊拿起自己滿滿的酒杯就要喝。
「STOP. Eat first then drink.」卡斯羅瞥泰格萊一眼,用兩道命令即時阻止要空腹喝酒的泰格萊。
泰格萊的動作一頓,悻悻然的放下酒杯,用叉子叉了幾個炸雞米花和洋蔥圈進盤子裡,吃完才喝了口酒:「知道了,Daddy……」
泰格萊是要諷刺卡斯羅囉嗦的像個老爹,但這種稱呼卻讓卡斯羅想到它情色的用法,抬起嘴角笑了兩聲。
「介意被我點臺嗎?讓你在這裡慢慢吃東西,不會被別人叫走。」卡斯羅望著奎因,因為心情很好又或是覺得奎因年紀很小,詢問的聲音都變得溫柔。
所以泰格萊是二十七歲,卡斯羅是……六十七?不對,是玩笑吧?奎因低著頭專注地盯著自己的小盤子,卻也認真地聽著兩人的對話。
小腦袋瓜努力的轉動著,最終也沒聽出卡斯羅的實際年齡究竟有多大,最終是指令的聲音讓奎因不自覺地抬起頭看向卡斯羅,因為自己手中並沒有拿著酒杯他知道那指令並不是對著自己,卻還是反射性地停下了動作。
看著兩人向熟絡互動的模樣奎因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微妙,想著或許兩人本就是認識的關係,卻不好意思開口詢問。
「不介意。」
奎因小聲地回答道,並在腦內猜測眼前這人大概是三十二歲,跟他大哥一樣。
卡斯羅打開俱樂部的APP,滑動附近的兔子名單,找到奎因的資料後,順勢看了一下賓客對他的過往評價,從一星到五星都有:
「不是個順從的Sub,給Dom少得可憐的回饋感」「明明是Sub,但上床時非常生猛… 」「極度能忍痛,不服輸的眼神讓我更想虐待他。」奎因的評價讓卡斯羅感受到對方跟泰格萊的共同點,感到有趣的加深笑意,手指滑動幾下,APP便傳來「配對成功!」的通知。
「好了,現在奎因可以安心待在這,不用怕別人跟我們搶。」做完這件事,卡斯羅又恢復神態放鬆的樣子,拿起可麗露細嚼慢嚥的吃起來。
「奎因是Sub?還是Swich?」泰格萊一邊啃著三明治一邊向奎因搭話,當卡斯羅下指令時,他注意到奎因的動作也跟著停下。
「Sub。」也不覺得這樣的問題有任何的冒犯,奎因簡單的回覆後,猶豫片刻還是主動拿起卡斯羅替自己斟的酒水輕酌了口。
或許是因為身旁的人給自己的感覺太像家人,奎因不自覺地卸下了防備,看了看桌上的費南雪也終於拿起了食物來品嘗,那之後露出的表情雖然不明顯但卻是很滿意的模樣。
「我也是Sub。」泰格萊笑笑的說,拿起酒杯和奎因碰杯,喝著酒問卡斯羅:「吃完飯要做什麼?繼續游泳嗎?」
「……今天就放鬆的過吧。」卡斯羅望著眼前的兩隻兔子,手抵在嘴唇上想了一下,最後看向奎因:「奎因呢?今天有沒有想去什麼地方?第一次跟你說話,還不知道你喜歡什麼。」
「咖啡廳、健身房、娛樂館、精品店……」卡斯羅掰著手指列舉能去玩的幾個區域,最後又笑著補充:「如果想去套房也可以說出來。」
聽到卡斯羅最後說的套房,泰格萊噴出笑聲:「三個人一起?那你今天沒辦法輕鬆的過了。」
奎因很少在點檯期間遇到會詢問他意見的主人,而且還是以這麼溫柔的語氣,因此在聽見問題時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但也明顯在對方提到套房時動作一頓,看了看卡斯羅,看了看泰格萊,似乎是想確定這究竟是不是玩笑話。
「你才是主人,這種事應該由你決定。」最終奎因把那話當作玩笑,看起來有些不自在的給予回答,眉宇間也少了以往那些面對賓客的傲氣。
他真的摸不透這兩人究竟是什麼關係,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適合在場,感覺也不像喜歡特殊玩法的小情侶,更不像單純的賓客關係。
跟APP上的評價比起來,奎因表現得實在過於乖巧,卡斯羅沒有看漏他肢體與表情間隱藏的不知所措,這讓卡斯羅有了一個猜想,但還需要驗證。
「真是乖孩子。」奎因的回答以俱樂部的員工禮儀來看不算出錯,尤其是旁邊還有泰格萊做對比,卡斯羅微笑著說:「等等去哪裡的問題不急,我們先玩些小遊戲吧。」
卡斯羅從水果盤上拿起一顆櫻桃,摘掉櫻桃梗後捏在手中展示:「玩過櫻桃梗挑戰嗎?把這個梗放在嘴裡,用舌頭把它打結,最先完成的人就獲勝。」
「贏的人可以問在場的人一個問題,被問到的人要誠實回答,或者可以要求在場的一個人做一件事。」卡斯羅慢悠悠地說:「當然,不能是違法或是讓人難以接受的要求。」
「什麼才算難以接受?」泰格萊的眼睛浮出感興趣的光芒,這個獎賞十分吸引人,他已經開始在計畫要讓卡斯羅做什麼。
「當然……是主人說了算。」卡斯羅斜眼看著不懷好意的泰格萊:「在我的能力範圍內,還是會盡量滿足你們。」
「各拿一個櫻桃梗吧,然後同時放進嘴巴裡。」卡斯羅等待泰格萊和奎因摘下櫻桃梗,然後一起放進嘴裡。
對方的一句乖孩子讓奎因耳朵一熱,要知道這樣的稱讚他很少有機會聽到不說,即使聽到了也通常不是在這樣的氣氛下,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回嘴。
認真地聽完卡斯羅的解說,奎因也摘下了自己的櫻桃梗叼在嘴上做準備。對於這樣的遊戲他根本一點也不熟悉,甚至在開始時還慢了半拍,在一旁的泰格萊已經完成動作時他還在努力地嘗試著,最終因為實在無法穿入櫻桃梗只能作罷,默默地將他失敗的成品停留在舌尖讓身旁的兩人做確認。
第一次失敗似乎有些激起他的好勝心,明明第一局都還沒結束奎因已經在等待著下一次勝負的機會。
卡斯羅和泰格萊唇舌的動作都很靈活,兩人很快就各自將櫻桃梗交叉和穿入,但最後要將櫻桃梗吸出,完成打結的步驟時都費了一番苦戰。
因為三人都在嘴裡專心對付櫻桃梗,座位區中只有他們這邊忽然變得安靜下來。
看到奎因吐出櫻桃梗,泰格萊仔細確認了一下才發現奎因舌頭上的還沒有完成,他一臉得意的展示舌頭上的完美櫻桃梗:「我完成了。」
卡斯羅也吐出櫻桃梗,捏著失敗品給兩人看,表情依舊放鬆,畢竟輸贏於他都能獲得樂趣:「第一輪是泰格萊贏了,你要問問題嗎?還是提要求?」
「我要提要求。」泰格萊興奮的微微搖晃身體,伸出手指指著酒瓶:「剛剛主人下指令『先吃點東西再喝酒』,我聽話了,我要這個的獎勵。」
卡斯羅有點意外的挑起眉頭,還以為泰格萊會提出更過份的要求,沒想到會是這個。卡斯羅輕笑兩聲,抬起下巴,矜持的貴族看著莊園內等待領賞的奴隸:「我的小貓喜歡吃糖,不是嗎?Come here and kneel down.」
彷彿真的被卡斯羅餵了一顆圓滾滾的糖球,泰格萊的口腔興奮的分泌出唾液,他毫不猶豫的站起來,快步走過去後遵循指令,跪在卡斯羅的腳邊,仰望著自己的主人。
泰格萊的神態陷入某種狂熱,他太期待得到想要的獎勵,讓他不介意或者遺忘了現場還有其他人在。
「Good boy.」卡斯羅伸出雙手搓揉泰格萊的臉頰、耳朵和頭髮,手法無異於梳理大型猛獸的澎軟毛髮,卡斯羅低頭在泰格萊耳邊輕聲說話,就像是情人間的絮語:「你撒嬌的樣子很可愛,但還需要繼續努力,好嗎?」
「嗯……」泰格萊專注的享受自己贏得的獎賞,瞇著眼一臉迷醉,主動用臉頰蹭了蹭卡斯羅的手掌。
這個動作讓卡斯羅滿意的發出輕笑,輕輕拍了拍泰格萊的頭:「好了,回你的座位。」
儘管泰格萊還有點依依不捨,但卡斯羅已經往後靠回椅子上:「第二輪,開始吧。」
聽著卡斯羅繾綣的話語奎因不自覺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故作鎮定地看向桌面上的水果盤,眼神卻不自覺地看向蹭著主人掌心的那人,視線中是種道不明的感覺。
第二輪的開始,奎因動作稍微熟練了些,雖然打結的動作看起來有些笨拙,但最終還是順利完成了一個櫻桃梗結,挑戰成功讓他喜形於色,他卻沒有一點自覺。
卡斯羅給予的獎勵輕柔甜美,卻也因為如此,讓人更加飢腸轆轆,回到座位上的泰格萊還魂不守舍,舌頭甚至有點發軟,這次嘴裡的櫻桃梗做得差勁極了,吐出來的時候連個打結的形狀都沒有。
卡斯羅也沒有完成的很好,從嘴裡拿出來的時候,只看的出來櫻桃梗上留有努力的齒痕。
奎因完成後明顯的表情變化讓卡斯羅抬起嘴角,愉悅的宣布勝利者:「第二輪是奎因贏了,想問什麼?或者提什麼要求?」
得知獲勝者是自己奎因嘴角明顯上揚,卻在能夠提出要求時停頓了下——他本來是想提問的,但在這個瞬間他又覺得他最渴望的是屬於自己的稱讚,以及給予他的觸碰——這樣的想法讓他陷入了自我厭惡當中。
他看著卡斯羅,又看向泰格萊,擠不出隻字片語,握了握拳還是決定依照一開始的選擇。
「請問兩位是什麼關係?我沒有⋯⋯打擾到嗎?」也沒意識到自己提出了兩個問題,奎因只是靜靜地等待回覆。
奎因的問題拋出來後,沒有得到立即的答覆,卡斯羅看向泰格萊,泰格萊的反應慢吞吞的,還在回味並努力挽留皮膚上被疼愛的觸感。
就算讓平常的泰格萊來回答,恐怕也說不出什麼好話,能想像到他讓發問者陷入混亂之後哈哈大笑的模樣。
「我們認識很久。」卡斯羅將思緒拋向遙遠的過往,慢條斯理的說:「在泰格萊跟你差不多年紀的時候,他明明分化很多年,卻還不懂臣服的方法。」
考量到當事人也在場,卡斯羅用了相當委婉的方式描述,略過對方當年缺乏支配,瀕臨瘋狂,凶悍又失控的細節:「直到我們遇上,才讓他知道要收起爪子,學著怎麼跟Dom相處。算是……我放養的貓。」
卡斯羅回答完,泰格萊也恢復平靜,懶洋洋地伸了懶腰,拿了幾個炸物吃起來:「也算朋友吧。會打擾的話,我就不會邀你了。」
卡斯羅沒有更正泰格萊的結論,那些隱匿的深沉與執著,也沒打算在此時宣告,他看著奎因打趣道:「現在安心了嗎?小傢伙。」
奎因聽著卡斯羅的話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總覺得越聽越覺得自己像是打擾了,可偏偏在他們口中說起來自己卻是可以好好待在這的——還沒思考出一個結果,卡斯羅的打趣便讓他動作一僵慌忙辯解,「誰擔心了,我只是不知道該問什麼,你家的貓太自由自在了。」
撓了撓發熱的耳根奎因趕緊轉移了話題,「快點開始下一局吧。」
得到奎因這樣的評價,泰格萊在旁邊哈哈大笑,卡斯羅也忍俊不住的同意奎因的說法:「確實還需要多多管教。」
彷彿他們評價的是旁人般,泰格萊邊笑邊不在乎的聳聳肩:「第三輪——」
或許是方才的彆扭影響到了他的發揮,奎因的腦袋裡亂糟糟的連個結也打不好,最終他放棄掙扎將櫻桃梗叼在唇瓣上,氣鼓鼓地看著另外兩人發揮。
到底誰是小傢伙,明明個子也差沒多少,就是身材比自己好一點罷了。
卡斯羅依然表現得很隨意,將第三個失敗的櫻桃梗放在盤子上。
恢復清醒之後,泰格萊再次打出一個成功的打結櫻桃梗,他望向奎因笑得燦爛:「
你都說了我自由自在……那一定會體諒我欺負一下你吧?」
泰格萊伸出兩根指頭:「善良的我給你兩個選項:回答『為什麼不喜歡客人?』或者,去親親你的主人。」
無論哪一項指示泰格萊都很明顯是在針對自己,但想著對方今天幫了自己,奎因只能默默吞下這口氣,他甚至不明白為什麼泰格萊會察覺自己對賓客的排斥——也就只有奎因自己覺得不明顯了。
「給我個親你的選項我說不定還能欣然接受呢。」奎因對著人吐舌擺了個嫌棄的表情,最終將視線別過選擇了回答問題,「我只是覺得來這種地方消費的沒幾個好東西。」他算是鑽了漏洞,沒有像卡斯羅那樣詳細敘述只是簡單地回答,畢竟一開始也沒有說要回答的多清楚。
「哈哈哈——那下次就指定這個吧!」泰格萊只差沒把『反正我還會贏』幾個字寫在臉上,口氣十分囂張。
卡斯羅不太在意奎因要不要親自己,對於奎因嫌棄的表情也不介意,就像面對一個愛鬧彆扭的孩子——這他可是經驗豐富。
聽了奎因的回答,卡斯羅淡淡地問:「我也是嗎?」
泰格萊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忍耐住心裡那句立刻蹦出來的「那還用問?」,在旁邊什麼都沒說。
「呃、」聽見卡斯羅的提問奎因明顯猶豫了下,他確實覺得每個客人都是一樣糟糕的,但這之中總有幾個例外,例如他那些鬧著玩來光顧的朋友,例如他過去就曾經熟識的人,例如——和他哥哥有幾分相似的卡斯羅。
意識到自己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拒絕奎因也有些尷尬,只默默地向後坐了坐,盡可能地迴避另外兩個人的視線,自顧自地又拔了根櫻桃梗準備進行下一輪的遊戲。
尷尬,太尷尬了。
奎因此時甚至還覺得自己是插足小情侶的第三者,但偏偏人家並不是小情侶。
「噗……」泰格萊被逗樂,無論是奎因尷尬的樣子、迴避的視線和並沒有否認『卡斯羅也不是好東西』,邀請奎因過來真是邀對了,有趣極了。
笑意就沒怎麼從臉上消失過,泰格萊興致盎然的跟著拔了根櫻桃梗。
奎因在卡斯羅的眼裡,簡直像隻做錯事不敢看主人的焦糖色小狗,以為把身體塞進沙發底下,留個屁股在外面就能安然無恙,笨拙又可愛的讓人難以追究。
但卡斯羅還是呼了口氣,彷彿很痛心的閉上眼睛:「真難過……」
沒有讓這句話滯留在場面上,卡斯羅睜開眼摘下櫻桃梗,有點冷淡的宣布:「下一輪。」
看著說心痛一臉沮喪的人,奎因莫名地有些心虛,但支支吾吾的也沒說出半句話——自亂陣腳的奎因根本失去了靈活運用舌尖的能力,只是低著頭在櫻桃梗上留下了幾個咬痕,最終仍以失敗收場。
怎麼辦他有點不想玩了,他想回家。
不知道受到什麼刺激,又或是心裡冒出甚麼壞水,卡斯羅在泰格萊還閉著嘴巴努力的時候,就拿出嘴裡打結的十分漂亮的櫻桃梗,遊刃有餘的樣子讓泰格萊瞠目結舌。
泰格萊很清楚卡斯羅的舌頭有多靈活,但卡斯羅這局贏得這麼強勢,代表之前能得到勝利,都只是他的好心相讓,泰格萊沉下臉,「呸!」一聲吐出嘴裡打好結的櫻桃梗。
卡斯羅沉默的看著兩隻兔子,手指在桌上敲打,桌面上的氣氛變得截然不同,彷彿在等待什麼宣判。
「奎因。」低沉的嗓音響起,卡斯羅嘴角的笑意沒有進入眼底:「告訴我,你想要被我怎麼對待?」
「Be honest.」
聽見自己名字時奎因輕輕眨了眨眼,對方人畜無害的模樣感覺也不會太過為難自己,所以他並不擔心,但在指令傳入耳中的那一刻,奎因立刻從椅子站了起來,椅角摩擦地板發出了刺耳的的聲響,他看著卡斯羅的眼神滿是抗拒,一瞬間脖頸也變得通紅,似乎有種自己的一切全被看透的感覺。
本能讓他想拒絕回答,那無非是短暫的副作用根本不足為懼,但倔強的性格卻不願意讓他在這裡逃避指令,他只能僵在原地,心慌地看著人一字一字的開口。
「稱讚我。」他想逃離這裡,求救的眼神卻只能往泰格萊的身上投去,「我也想被你碰觸——」
泰格萊的心情仍不太痛快,正自顧自的喝著紅酒,感覺一道強烈的視線投在自己身上,泰格萊抬眼與奎因對視,畢竟人是自己帶來的,泰格萊開口:「主人——」
「Shh.」卡斯羅伸起食指,在空中劃了弧線指向泰格萊,制止他繼續說話,只是一個噓聲,卻嚴厲的讓泰格萊無法再發出任何聲音,泰格萊對奎因做了個「很遺憾,愛莫能助。」的動作。
卡斯羅不容許任何人來打擾他跟奎因現在的時間。
「回答得很好。」淡棕色的眼珠注視著奎因,卡斯羅掌心向上的伸出手,用冷淡卻溫和的音色繼續下達指令:「奎因,Come.」
不就是玩個遊戲而已嗎,為什麼會進展到這個地步啊。
現在發生的一切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即使再不喜歡賓客的作為奎因也總是無條件地照著指令去做,因為這是他的工作,他也並不想在氣勢上輸人。但此時此刻他卻想要轉身就逃,他討厭那樣的感覺,彷彿只要一步就會淪陷,最後在泥沼之中無法抽離。
奎因的內心抗拒著,體內的細胞叫囂著不該靠近,但當他回過神,自己已經和對方僅有一步之隔,這是奎因第一次無法以自我的意志行動。
「我討厭你。」嘴上留著他的最後一絲倔強,但奎因的眼裡已經寫著渴望。
「是嗎?」卡斯羅輕輕笑起來,彆扭的小狗意圖用乳牙撕咬主人,卻只撥動了低音提琴的琴弦震動,吟動迴盪奎因的耳膜。
彷彿回到當初馴服泰格萊的那天,下屬都說這個Sub發了狂,會咬死任何意圖命令的人,他卻在猛獸的怒吼中嚐出絕望的味道,洞悉對方與自己的本能鬥得遍體鱗傷,無助而驚惶。
「我卻覺得很可愛。」伸出的那隻手握拳伸出兩指,朝地板沉沉點了一下:「跪下,乖小狗。」
「那你可真沒眼光。」被緊咬的雙唇泛出了點血絲,向來最討厭疼痛的人現在正依靠著疼來維持理智,乖乖地跪在卡斯羅的腳邊,奎因盡可能的讓自己一如既往地——遵從,卻不沈淪。
他確實喜歡,喜歡那些他好好表現後獲得的誇讚,但他不喜歡那種被生理驅使的感覺,更加不喜歡歸順於賓客的感覺。
「在你無法忍受的時候,我允許你講出安全詞。」深褐色的手指以指背輕碰奎因的唇摩挲,沒有施加力道,溫柔的飼主用輕柔的方式觸碰自己的小狗。
「但是,我沒有允許你傷害自己,張嘴。」卡斯羅的聲音變得冷淡,手指不由分說探入奎因的牙關,碰觸裡面那塊慌亂退縮的軟肉,溫熱的舌頭試圖左閃右躲,仍無法逃離被手指恣意狎玩的命運,卡斯羅輕笑:「再怎麼伶牙俐齒,小狗的舌頭還是軟乎乎的。」
泰格萊坐在位置上,遵守卡斯羅的指令安靜旁觀,卡斯羅對奎因的命令讓他內心時不時的躁動,要平復它們並不困難,畢竟每一道命令都有強烈的指向性,馴服奎因的畫面似曾相識,只是那時他並不是在現在這個位置。
你才小狗──奎因在心裡反駁。
順著指令奎因有意無意地只輕微啟唇,但這並不妨礙對方以指探入他的唇瓣,對方的動作讓他心癢,有些難耐,卻也讓他控制不住地掙扎,奎因紅著耳根支支吾吾根本說不清話,呼吸不順,最終在對方的手指印下了鮮明的齒痕。
沒有在意手指上傳來的疼痛,摸夠了卡斯羅才抽出手,檢視手上發紅的牙印:「還用乳牙咬人呢。」
這點痕跡連小傷都算不上,跟他平常面對的猛獸相比,奎因的咬人就是幼犬在他手上磨牙。
卡斯羅並不介意奎因的叛逆,甚至喜歡Sub表現這種無傷大雅的調皮,在馴服與玩耍之中,需要輪換糖與鞭子來堆疊雙方的快感與刺激。
現在是鞭子的時間。
卡斯羅捏住奎因的下巴,轉去隔壁空置的桌子:「第一次的懲罰對你溫柔點,看到那張桌子了嗎?小狗,過去趴在桌上,翹起你的屁股。」
「等、等一下⋯⋯」現在還在外面,周圍還有其他人,但——也不代表什麼,這裡就是這樣的地方,主人和寵物,支配與臣服,他們就是這樣的關係。
猶豫片刻,奎因看向不遠處的桌面,心一橫便直接走了過去,期間還以身後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道:「咬一下就要懲罰,你的主人真沒肚量。」這話意指誰顯而易見,奎因卻沒有責怪誰的意思,那語氣聽起來就像是在鬧脾氣,他明明就是來吃飯的。
站在桌邊奎因其實有些抗拒,但還是乖乖地爬到桌面上岔開雙腿挺起自己的臀部,他並不為此感到羞恥,比起鞭子他更加在意對方給的糖,他不想喜歡上那種感覺。
泰格萊仍然遵守指令,沒有說話,但他聳聳肩,用肢體語言表示認同。
嘴硬又彆扭的小狗雖然剛開始遲疑,但還是乖巧的聽從,讓卡斯羅不必使用更直接又粗暴的手段,便連最初的遲疑都顯得生澀可愛。
卡斯羅沒有發作,走上前站在奎因身後,打量他的準備姿勢,用指背不帶情色意味的碰了下奎因的臀部命令:「翹好。」
奎因的下半身只有泳褲包裹,修長的腿直挺挺的站著,趴著翹起臀部的姿勢凸顯出渾圓緊實的屁股。
卡斯羅輕輕歎口氣,就像面對家裡不停搗亂的無知幼犬:「你覺得我只因為你咬人而懲罰你?奎因,再多用你的小狗腦袋想一想。」
「20下,每次被打都要報數,並說『謝謝主人的指導。』,忘記說或報錯就重來。」卡斯羅以手掌輕輕碰上奎因的臀部,讓他適應一下自己的體溫,然後用力掌摑。
「誰知道啊⋯⋯」奎因小聲嘀咕,發自內心地認為自己已經比平常乖順了許多,甚至沒有翻白眼、也沒有嘲笑自己的主人,根本沒有懲罰的必要——反倒對方一開始看起來紳士又文質彬彬,沒想到這麼熱衷於欺負人。
沒給他機會埋怨臀部就接下了第一掌,還沒乾透的泳褲讓對方掌心的觸感變得有些微妙,奎因慢了半拍才趕緊開口,「一、謝謝主人的指導。」因為分神在思考,他的音量不大,甚至可以說是小。
奎因握緊了拳頭,雖然他怕疼,卻也希望對方乾脆使用鞭子,至少痛一點他還可以轉移注意力,不用像現在一樣腦海裡滿滿的都是對方那句對著另一個人說的話——
Good boy.
第二下很快落下在一模一樣的位置,「啪!」的聲音比第一下更加清脆,卡斯羅判斷第一下對奎因沒什麼影響,便略微增加了力道:「報數大聲點,小狗。」
第三下和第四下掌摑在相同的位置,火辣的疼痛舔舐上奎因的臀部,被卡斯羅連續擊打的地方開始腫起,卡斯羅觀察著奎因的狀態,握緊的拳頭、呼吸聲以及報數的語氣開始不穩,第五下打在另一邊的臀尖上。
卡斯羅停頓了幾秒,給奎因非常短暫的喘息時間,忍耐疼痛而繃緊的背部因為沒等到第六下而僵硬的顫動。
「記住這些疼痛都是你的主人給你的。」卡斯羅將「你的主人」四個字咬字加重,後續幾掌接連摑在跟第五下同樣的地方,這下兩邊的屁股變得一樣腫脹。
在打完第十掌時,卡斯羅停下動作,手覆上奎因的後頸,低聲詢問:「還撐得住嗎?小狗。」
咬牙強忍著疼痛,奎因沒有自覺自己仍遵從著對方不能傷害自己的指令,不僅不再咬住自己的唇瓣,連緊握拳頭時也小心著不讓指甲在掌心留下痕跡。
「……可以。」趁著短暫的停頓奎因大口的喘著氣,過了幾秒才給出回覆,給足了自己喘息時間,明明都是摑在臀部但他的雙腿卻也逐漸沒了站穩的力氣。
就二十下,他可以忍,不過就是皮肉痛罷了,再一下下——
「Good......記得要報數,小狗。」卡斯羅的語氣很溫和,彷彿與給予奎因痛感的施暴者無關,覆在後頸的手往上輕輕揉了揉奎因的後腦勺。
第十一下被擊打在臀部正中央,卡斯羅不再執著於打在相同的地方,每次手掌拍下,臀肉就因為衝擊而抖動掀起浪花,隨著奎因氣息艱難的報數,二十下終於結束,打到最後是卡斯羅按著奎因的背壓在桌上,像是管教頑劣孩童,實際上是幫助他保持姿勢,因為中途奎因似乎腿軟,差點滑到桌子下面。
「懲罰結束了,奎因。」卡斯羅拉起奎因,抱著對方坐回椅子上,讓奎因面對面的靠在自己身上緩緩,盡量不壓迫到紅腫的屁股。
卡斯羅用手勢叫泰格萊過來:「去拿冰袋和藥過來。」
卡斯羅溫和的話語和輕柔的觸碰讓奎因耳根逐漸發燙,他明顯地感覺到自己不爭氣地起了反應,但又因為疼痛和報數的指令沒有餘裕再將注意力放在上面,直到靠在卡斯羅身邊時才後知後覺地注意到那尚未消停的餘溫。
他的腦袋暈乎乎的,羞恥的感覺讓他眼眶有些泛紅,不習慣向主人尋求安撫的他下意識地想退開往泰格萊的身邊去,但他幾乎被禁錮在卡斯羅懷裡的姿勢讓他想躲也躲不開,胡亂動反而讓距離變得更近,臀部的疼痛也因為摩擦而加劇,最終只能無力地在對方懷裡落下幾滴眼淚,憑著本能的反應在對方的頸間輕蹭尋求依偎,嘴裡反覆呢喃兩人的名字。
「Shush... 好了好了,結束了小狗。」卡斯羅輕拍奎因的頭,在耳邊低聲安撫,嘴唇磨蹭過奎因的臉頰,吻去眼淚:「Well done. 」
兩人面對面抱在一起,幾乎沒有衣服遮擋,雙方的體溫和氣息互相交融,卡斯羅感覺到抵在自己腹部上的硬挺,小狗因為被打屁股而勃起了,就算痛感堆疊成劇痛,反應也沒有消失,看來奎因其實是喜歡疼痛的。
卡斯羅沒有追究奎因胡亂叫起兩人的名字,照顧奎因的感受,也沒提起他的生理反應,只是低聲鼓勵他:「你完成了主人的要求,很棒,這並不丟臉不是嗎?你很勇敢,是主人的乖小狗。」
將臉埋在卡斯羅的頸窩,他感受著對方給予自己的安全感,一連串的鼓勵和稱讚安撫著奎因失控的情緒,奎因伸手環著對方的腰際將全身的重量放在對方身上,感受輕拍自己的節奏,呼吸才隨著時間逐漸變得平穩。
等到奎因逐漸恢復理智,他已經不願意抬起頭,脖頸處染上的是比剛才更鮮明的紅。
卡斯羅看到奎因的脖頸發紅,抬起嘴角微笑,揉揉奎因淺色的柔軟毛髮,又維持舒緩的頻率輕拍奎因的背,沒有打破這個寧靜。
「咚。」泰格萊披著浴巾跟侍者要了東西走回來,把消炎藥膏和冰袋放在桌上時製造出聲響,他看了看抱住卡斯羅的奎因,沒說什麼。
卡斯羅抬起下巴朝冰袋點了點:「用毛巾包冰袋給我。」泰格萊神情變得有些不耐煩,乖乖的照做後坐回原本那桌,自顧自喝起紅酒。
卡斯羅用打人打得紅腫熱脹的手掌接過包好的冰袋,往下貼上奎因的臀部,詢問奎因:「先冰敷一下,等沖澡換完衣服再擦藥,你想回房間自己擦,還是去套房讓我來?」
奎因並不是沒有察覺有人已經注意到自己清醒了,但沒人開口他也不會主動承認,便就這樣依偎在對方懷裡裝死——誰知道自己現在屁股是什麼鬼德性,要不直接在這裡殺了他吧。
奎因此刻只想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理智尚存的他知道只靠自己根本不可能好好上藥,最後只能默默地抬起頭迴避了卡斯羅的視線看向泰格萊,「我覺得應該要請罪魁禍首負責⋯⋯」說著他推了推仍摟著他的人,似乎想趁機逃脫。
兩張桌子相隔不遠,泰格萊抬頭看奎因,似乎憋著什麼情緒,舌頭在口腔裡推了推內側臉頰,好像要去哪裡幹架的冷肅表情,他看向卡斯羅,似乎在徵求什麼。
卡斯羅有點意外的挑眉,對泰格萊點點頭,泰格萊才開口:「行啊。」
察覺懷裡的兔子想逃跑的意思,卡斯羅順著奎因的意思放開手:「去沖澡換衣服吧。」
得到了應允後奎因一溜煙地就往泰格萊的方向跑去,那模樣好似從陷阱逃脫的兔子,拎起方才被自己落在椅子上的浴巾披在身上,奎因已經準備好要去更衣室盥洗,但因為不確定泰格萊是否打算直接動身前往,只好乖乖地站在對方身側。
他覺得泰格萊有點奇怪,但又說不上來。
至於卡斯羅,他暫時不想理他。
泰格萊沒有經歷過看著主人同時擁有兩個Sub,照卡斯羅的說法,他精力旺盛又調皮搗蛋,要支配他一個就夠嗆。
在Dom與Sub的世界中,一位主人擁有多位奴隸並不罕見,如今親手促成事情發生,泰格萊的內心產生了自己意想不到的感受。
在奎因忍耐卡斯羅給予的疼痛時,他也在旁邊經歷屬於自己的痛苦,必須在旁邊「等待」,看著自己的主人將目光和注意力投注在另一位奴隸身上,施予令他傾羨的懲罰和關愛,他幾乎不確定自己的主人還記不記得自己,而當一切結束,卡斯羅也只要他幫他們跑腿。
散不開的煩悶與焦灼困在他的體內躁動,泰格萊失去了往常嘻嘻哈哈的從容,好在他意會到卡斯羅接下來的目的地是套房時,壓抑著情緒快步前往淋浴間的方向。
三人在淋浴間簡單沖洗並換上衣服,蓮蓬頭的冷水打在身上,讓泰格萊稍微冷靜下來,衣著完整的走出來時,泰格萊的表情已經重歸平靜。
卡斯羅帶領兩人走上九樓的星級套房,考量到奎因剛被打腫屁股,步伐並不快。
奎因看著泰格萊發呆,腦海裡全是抹之不去地自己哭泣的脆弱模樣。他不是第一次在公開場合被這樣調教,更不是第一次在Play的過程中起生理反應,明明沒有一件事是初體驗,他卻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陌生,包含那個流淚的自己。
不等他得出結論,泰格萊突然間邁開步伐前往淋浴間,奎因只好緊跟其後也沒有餘裕關心對方為何變得那麼安靜。淋浴的過程中奎因一直無法集中注意力,他輕觸著自己的髮絲發呆,在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時他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急急忙忙沖水過後便換上乾淨的衣服與另外兩人會合前往套房。
──那是卡斯羅的手曾經輕揉安撫過的地方。
下集待續(還在接)
發現已經超過一百樓了,所以先截斷發出來……
下集進了套房會有三人調教……道具…泰格萊也要被打屁股……
還不確定但可能會有三批……
還要分上下集真的很誇張 我覺得下集滿精彩的
偷偷在這邊也記錄一下情緒變化:對陌生人的抗拒→發現是兔子願意接觸→覺得兩人很像哥哥有點不知道該怎麼相處→沒有自覺自己羨慕兩個人的互動→盡可能保持清醒不想淪陷→其實已經有點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