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見東 𝄐 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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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3_F.E.A.R.】with. 一宮杏子

恐懼是本能。
恐懼會扼殺理智、吞噬情感,恐懼會擊沉意志、摧毀心神,恐懼會穿透肉體、蒸發靈魂。
恐懼既是由內而外,也是映照彼方的鏡面。

恐懼是本能,負面情緒則是染缸。
那麼,失去理智與情感的制約後、再來又會發生什麼事呢?

就跟這小型社會一樣,滴落在水面上,即刻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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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見東 𝄐 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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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兩天之內的二次追逐,上一次她還翻箱倒櫃的想製造多點障礙,阻擋來自後方的性命威脅。
大概是真實感尚未建立完全,回想起來——儘管也才昨日而已——比起懼怕,疾走奔跑的那個當下懷抱更多的似乎是荒謬感。

對指令的難以置信、對天空那場景的難以置信、對有人上吊的難以置信。
對廣播、對分數、對殺人、對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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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是本能?但她在那當下沒有感到恐懼的原因大概就是犯了身而為人的錯了吧。
才會在親眼看見透明的手將人處以極刑之後滿懷敬意的撿回本能。
才會在理解到執行指令其實有多麼輕易之後感到寒毛刺骨而失望透頂。

輕易的
只需要一點點的衝突
與恰當的角度

就可以獲得兩倍分數。


身為學生你們真是執行的很好呀。

津見東 𝄐 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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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言音除了身為學生以外,不巧還有個身為個19歲成年人的身分。
她的課業從來也不是頂尖,分數嗎,保持差不多就好。

她確信比起這1-100的差距,人情世故的道理還更能成為滋養人生的氧氣。

所以當一宮杏子舉著帶血球棒朝自己打招呼,順帶嶄露手腕上的兩倍積分,言音第一個念頭就是又一個同學在極端氣候之下溺斃。


妳沉沒了嗎?杏子同學。
妳用那神采飛揚的表情沉沒了嗎——不可能吧?

至少在恐懼的浪潮隨著凌亂的奔跑逐漸消退過後,言音緊緊捏住了自己差點被掩埋的理智,「停、停下……」她舉起一隻手,示意杏子不要再接近過來。

粗略的喘息聲是肺臟的哀鳴,言音擦掉額際滲出的冷汗,撈起差點被恐懼掩埋的自我。

就她印象構成裡的杏子並不同樣是追求分數的人。
「妳有話慢慢說,還有東西先放下!」

「不然妳說什麼都聽不下去。」
言音有在喘,但她肺活量很好,話說得完全不嗑絆。
看見杏子同學似乎一如既往地反應,言音不自覺的鬆了表情。她笑了笑,隨即又在那舉高的手腕上看見了不一般的分數……這笑與不笑之間的拉扯還真是有點分裂。

「妳遇上些什麼事了?」真是好在腦袋在腳步停下之後開始運轉,她打撈靈魂的掙扎相當有效。既然宣判無效,言音於是轉而先了解事情。

但妳說歸說,聲音小點講。現在人比鬼還可怕。
幾不可聞的輕輕嘆息,言音舒出一口氣的同時覺得想要抽根菸。
我可以理解的吧?我可以理解呀。我總是理解啊,但我還得理解多少事情?

理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理解每個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那麼,誰理解她呢?
「嗯,我理解哦。」她的視線垂落在地板,某種挫敗的情緒在胃裡翻攪,為的什麼她也不知道。

這回應的一如既往,想要自由大概也是種本能,她也從不去對杏子追求的事情指手畫腳,儘管有些事情看著華誇了些,勇敢嘗試不也卻是生活的一環?

但此刻的境地並不能同日而語了……言音又是嘆息。
津見東 𝄐 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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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但並不認同,妳也懂的吧?杏子同學。」
「也並不是……殺人的問題而已。」

妳搶了人家的武器,那得揮舞多少下直至對方從失去行為能力到生命跡象停擺?
錯的不是殺人,不是防衛過當,不是那十幾二十分的追求。

是沒有這件事本質上是多麼沈重而失敗的認知的、問題。
——言音的想法此時此刻也還沒這麼具象,她這些思考的成形已經是在杏子哭著跑掉後了。

她回想起來有些懊悔,想著自己是不是就不該那樣回應。
簡單的慰問總是比較有用處。
可她也沒機會說了,她連杏子離開前有沒有聽到她那句破碎的「但我很高興妳沒事……」都不知道。

妳沒事很好。至少還活著。
儘管還活著不知道算不算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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