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期數日的重要任務總是令人吃不消,單次長達數小時的站崗、管理法院前的推擠衝突、今日午間更疑似有異議份子挾帶爆裂物進場。
此檔期的工作終於暫時結束,但是……他懂這種感覺。在封閉的室內,自己的呼吸和脈管的收縮舒張都像是清晰可見,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脈搏比平常更快,而這更讓他感到昏沉,甚至覺得有點頭重腳輕。
佐藤賢治此時看起來氣色不太好,但依舊還維持著尚算標準的儀態。
這是他第三次指名眼前這個人。佐藤賢治總是會在規律的時間做固定的安排,除非礙於一些鐵打不動的事實或太陽從西邊出來。
「我現在的狀態並不是很好,我有疑似吃進摻入未知藥品的食物……不過那並不是重點。總之綜合我的整體情況,我認為我可能無法保持完全清楚的意識狀態。」
「……絃先生,我很抱歉沒有做好自己的健康管理,如果你想取消今天的指名我也不會介意……我只是無法臨時無故改期。」佐藤賢治用著以他來說稍嫌中氣不足的聲音說到。
矢花絃一開門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
「先坐下再說吧。」眼前的男人看起來腳步虛浮,雙眸也不似前幾次相處時有神。矢花絃下意識的伸手去扶眼前人,對方的掌心體溫偏高,卻不到發燒的程度。這讓絃卸下了一點擔心,鬆開了伸出的手替男人將身後隔音良好的門給闔上。
「我不介意......這段時間我是完全屬於賢治先生的,所以應該是我來配合你的狀態才對。倒是現在房間只有常備用酒而已,我去樓下拿一些茶水上來,你先休息。」似乎過去也發生過相似的對話,但此刻矢花絃希望賢治是真的能好好休息,他整理了一下起了皺褶的襯衫,語氣溫和。
矢花絃沒有在底下多做停留,約莫過了十分鐘左右就回到了房間。他倒了一杯水給賢治,又在對方喝完後接過空杯,玻璃杯摸起來是溫暖的,水卻不燙口。
「剛剛底下的同事說有喝醉的賓客在迎賓水裡摻了魅藥,依照我對那款藥的瞭解......我覺得跟你現在的狀態有點類似。」矢花絃語帶保留,微微停頓了一下,慢慢的欺身上去,用雙手解開那個看起來阻礙呼吸的第一顆鈕釦。
「如果能讓你舒服一點的話,你可以命令我。」矢花絃說的很輕,第一次看到賢治展現出脆弱的一面,他產生了也許可以靠近的心情。此刻少了那些心底的雜音,他認為自己可以,也是真的想照顧好他,絃的手指貼過佐藤賢治的鬢角,輕鬆的插入他的髮間,溫和地撥到耳後。
賢治在這個單間裡坐下小歇,他其實認為矢花絃即使沒回來也不要緊,他會在身體狀況差不多恢復的時候抓個時間點離開,如果對方認為這個狀態不是他要的話。
「謝謝你。」他此時回應絃的體貼周到。
「我在入口之後有察覺不對勁,但我無法掌握最終有吸收進多少。不過我知道這就算有造成影響也不是造成目前狀態的全部原因。」
佐藤賢治沉默了一下後接著說。
「我不想在這個狀態下進行Command。」
「……曾經有過一些不太好的情況,我不想重蹈覆轍,也不想造成你的困擾或麻煩。」
「但是謝謝你,絃先生。」撐在椅子上,他將視線對上矢花絃,似乎做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
即使對方展現了充份的禮貌,矢花絃仍然覺得存有相當的距離,他不知道哪裡還有突破口,能讓自己更加靠近眼前的男人。
更加靠近。
他咀嚼了一下這個想法,這個不安定的想法讓他感覺自己身上有輕微的刺癢,像穿了件不合身的羊毛衫。並不只是交易關係,他希望佐藤賢治能信任自己,如果進展狀態良好,或許能發展出友誼。
或許也可以歸類到心有不甘,或是一種身為switch中隱含著的征服慾,但矢花絃沒有再找其他的藉口來覆蓋這個想法。
「嗯,你想到床上休息嗎?我覺得那是一個更舒服的地方,看你現在的樣子,我不會希望你獨自離開的。」
「我心裡有一個想法,我希望賢治先生可以將我做為朋友來看待。」矢花絃意識到自己有一瞬間感到緊張,這種人際交往間的不安,他已經很多年未曾感受過,「當然,既然是朋友,就不會是需要處處在意困擾或是麻煩的關係。」
他深吸了一口氣,想盡量表現的自然一些。已經說出口的話無法退回。
「抱歉,可能有點突然,好像在你生病時趁人不備的感覺。只是這種友情會是雙向的,我也會向你多坦白我自己的想法......嗯、我並不是出於利益的考量向你提議這種事情。」矢花絃無意識的壓了一下自己指節的軟肉,他總覺得自己在對方眼前就是會不由自主的變得笨拙,簡單的事情變得複雜,難以從容,「就像是剛才提到command的話題,畢竟我同時擔任過不同性別,也許依我自己的經歷,能夠給你不同角度的看法。」
也許這種焦躁的情緒也將和佐藤賢治成為朋友後獲得緩解。
「好的,我想那是一個好提議。」說完佐藤賢治便起身坐到床上將枕頭枕在身後靠坐在上面。
床上的他因為意識不在清晰狀態,所以此時沉默聽取著矢花絃出口的話語。
佐藤賢治不太理解這個邀請帶有的含義,不過他總體上覺得這個提議具邏輯與合理性。
「我想可以的。」他說。
「雖然我不知道能藉此另外給予你什麼,但如果這不會是你的負擔的話。」只是他不知道為何矢花絃會如此盡心盡力,然而或許他就是個待他人有難會如此慷慨相助的人、或許這是一種客套。他尚不熟悉矢花絃。
不過佐藤賢治也不會否認若是情況允許,他確實需要矢花絃提供的觀點。這甚至是他最初的其中一個目的。
「那我想請教看看絃先生都是怎麼下達command的呢?通常會以什麼作為基準、怎麼進行判斷、執行過程又是從何知道決定性的取決條件?」
矢花絃因為這個問題陷入了沉思,他一樣坐在那張柔軟的大床上,靠近賢治的那一側,讓床鋪為了包覆另一個人而凹陷。
「如果是sub賓客的話,我通常一開始會先跟對方聊一會天,大概確定對方想要什麼樣的服務。從穿著或是神情就可以猜測,比如說:穿環的客人通常渴望驚險刺激,戴非婚戒戒指的客人通常想要更多的尊重和溝通,但這並非絕對,還是在一次次的相處或是依照對方的反應進行微調。」
「執行的過程中,我通常很注意眼神和呼吸。一般人興奮的時候呼吸會急促,嘴唇通常會微啟,這種時候我會再加重一點命令,但如果對方開始憋氣或是臉部小抽搐的時候,我就會知道該放鬆一點。決定性的條件我通常是看唇色,初始唇色和現在相比,如果變淺了我就會停,如果唇色不變,即使求饒我也不會當作一回事,生理的反應沒辦法說謊。」
「嗯......但,其實我覺得,賢治先生已經做的超出水平之上了,這並不是客套話。」他喝了一口談話中為自己倒的水,「我想如果你想要的話,經理一定不會放過你條件這麼好的dom的。」
矢花絃笑了一笑。
「是有什麼因素讓你想要尋求我的意見嗎?畢竟我講的這些,我覺得你可能也已經瞭解了。」
「謝謝你,絃先生。你真的令我感到安心。」他覺得絃對於這方面很有掌控感的氛圍令他感覺到整體上的穩定。
「關於我剛剛所說的不太好的情況,那是我以前的Sub對象……」
「她是我曾經的女朋友,她選擇我作為交往對象。她知道我的性別是Dom。」
「她會要求我進行Command,我也會盡量配合她,但她在我們相處的最後一段時間裡常常會在中途喊出安全詞。她沒有說清楚為什麼、也沒有與我討論,我也無法就自己所知……其中也確實包含你說的那一些來完整判斷出自己到底在哪裡沒有做足夠。所以實際上是不順利的。」此時佐藤賢治的神情確實是帶著幾分切實的困惑與無所適從。
「我實在無法解開自己的困惑,但我也不想沒有緣由的隨意下達Command,我通常靠低限度的抒發和藥物控制就能維持生活所需。只是有人給了我來這裡的契機,他或許是希望我能由此找到答案或是能藉此更了解自己。」
「嗯、聽到你這麼說我也很開心......」簡單的感謝,矢花絃卻無法像平時一樣回應的自然又客套,心底因為知道這句話是真心實意,感到了淡淡的暖意,彷彿是一陣甜滋滋的風吹過。
「我不認為這部份是賢治先生的錯,雖然我並不瞭解那位女性,如果你待會不認同我說的話,也可以隨時打斷我。」他在賢治說完時仍然給了一些空白的停頓,並不著急於催促或是插話,只是更換了一個更舒適的坐姿,讓兩人的距離縮短的更合適談話。
「雖然不盡相同,其實我也有類似的經歷可以分享。」
「我過去的交往對象,也是一名女性sub,她是一名直率的人,或許可以說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吧,在那幾年的相處中,我們雙方都在和諧的command中渡過,但有一天她告訴我,她遇到真愛了,她笑著說對方雖然不及我能讓她感受到身為sub的快樂,但是她願意和他一起努力。」
「我想是這樣的,很多事情都可以經歷磨合、溝通來解決,但愛情似乎沒有辦法。依照你告訴我的內容,我認為那位小姐只是,不願意再和你一起努力了。」
「我會覺得是她自身的想法改變、喜好改變。或許就像以前我的搭檔一樣,意識到自己想要怎麼樣的人,這事無關你的對錯,為此壓抑自己的慾望,我覺得有點太辛苦了。」
佐藤賢治沒有說話,沉默就像雨天的室內濕氣,不重,但是漫佈周圍也如同有某種重量落在身上。
「絃先生說的有道理。」他最後這麼說到。
「我沒有這樣思考過,不過我覺得這樣想也相當合理,而且這樣很多事情就說得通了,你讓這個結果具有必然性,這件事就會變成是我無從改變的事實。雖然我現在還是會覺得或許是我哪裡沒有做好,我無法就這樣消解對這些的懷疑。我不太用這種方式理解事情,或許我需要花一些時間來適應。」
「我曾經被說過思維模式太過僵化,但我只是希望盡可能的去做好我所該做的部份,我知道很多事情大概不是靠自己所知的條件、事實、現象、邏輯就能推論的。」他想到一些自己身上曾經沒有完全得到梳理的問題。
「另外,其實我沒有在壓抑慾望,我服藥只是在抑制身體因第二性別所帶來的副作用。事實上我並不知道自己有沒有什麼慾望又或者是怎麼樣的慾望,然而理論上來說或許是會有的,或許只是我尚未了解,畢竟作為生物沒有慾望可能一種層面上代表著生存機能的欠缺。」
「還有我不理解真愛是什麼,假若有那又是滿足了什麼條件而成立的?還有因這樣的緣由不被選擇而且令自己產生變動,絃先生覺得能夠理解跟接受嗎?」他問矢花絃。
矢花絃在話題重新回到自己手中的時候稍微張了張嘴,但又在整理思緒當中將雙唇抿了回去。
隨著談話的深入,矢花絃更加確信眼前的男人擁有無法被輕易動搖的較真性格,在絃眼中,賢治在自己的規準和世界的瞬息萬變中嚐到了苦頭,彷彿欲掙脫項圈的犬類,脖子上留下拉扯產生的明顯傷痕,讓人無法置之不理。
「不論是尋找慾望或是去適應一些新的觀點、又或是減低自己心中的懷疑,如果開始能定義問題的話,解答大概也不遠了。總之,只要賢治先生沒有和我斷了聯繫的話,我都會在這條路上陪著你的。」他在語言裡面又多加了一些肯定。
「真愛啊......」身為俱樂部的兔子,在禁愛令之下其實沒有什麼選擇權,但他還是依照自己的看法給予回答。
「我是相信有真愛那一派的,雖然我不認為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唔、扯遠了。我想如果以賢治先生也能接受的解釋,大概就是雙方都堅定不移地選擇對方,一直到死亡的那天吧,不是有句話叫做「你就是我拒絕別人的原因」?」提到有關愛情的話題,絃明顯的看起來比較輕鬆。
「但我也沒有真的遇到過,如果真的遇見的話,我會再和你分享新的心得的。我也很好奇是否會因此神魂顛倒?」他用明顯是玩笑的語氣表達這件事。
「我覺得我們先聊到這裡,現在我想先替你脫掉這件西裝外套,你看起來在出汗。衣服脫了以後,這裡可以再睡一下是沒問題的。」
「那就失禮了。」順著矢花絃從旁協助,賢治褪下外套,接著他稍做整理和擦拭。
「謝謝。我想我睡一下之後狀況就會好些,在這期間絃先生自便就好。」他移動了一下身子、調整了一下被褥,佐藤賢治回應矢花絃的提議。他還是會認為自己沒有交代任何事情的時候他人的時間可以屬於他人自己。
佐藤賢治的睡眠習慣跟想像中一樣,並不是會在床上陷入一段時間輾轉不寐的類型,他的睡姿就跟他的字跡一樣帶著氣質相似的工整。
然而與此相對,他此時此刻的入眠並不安穩,他脈搏升高、明顯看起來有點畏寒,雖然無法確定這更多是出於突發因素還是一直以來的間歇性常態。但最少這似乎顯示或許他的實際狀況沒有真的如他表現出來的這麼自然而然。
或許在某些時刻我們會想起,人的一生所能夠觸及到的真相有限,大多時候我們都存有許多終其一生未被挖掘的意欲或願望,又或者更甚,是實際上直到終了都不一定能意識到自己是否決定性的有所欠缺。
矢花絃的手又伸出來,賢治看上去睡的不踏實,他輕輕的按摩著對方的後頸,希望能給予他舒緩。若是往常,他絕不會主動在命令以外的情況下碰觸客人,只是給了眼前的人這麼多特例,似乎也不差這一個。
「.......」
第一眼的注視,換來了無休止息的在意。那些想法並未隨著時間消退,而是從初次相遇以後日漸增長,如同纏繞在房屋外的藤蔓,一不注意就肆意擴張,矢花絃看著這些找不著線頭的想法,索性放任。
不曉得賢治會睡多久。矢花絃按了自己眉心,起身打了電話給前臺告知這間房間會使用到天亮,請了隔天的假,又洗了澡,將一切打理的有條不紊。
最後又回到床沿,看著仍然像是在睡夢中掙扎的男人。
他移開了棉被,緩緩的將手臂穿入了腋下,從背後擁抱住了佐藤賢治,男人看上去很冷,想到自己小時候感冒,被人抱著都會感到舒坦一點,生病的人不只要面對身體不適,也要與寂寞抗衡,至少自己是這樣。
緊貼著的時候,感覺對方的呼吸聲平穩了一些,對方的衣領後有一點淡淡的鬚後水味,混合著衣物柔軟精上的薄荷香氣,像是好好整理一番的舊房子。
原本還能撐著的眼皮,不知為何越來越沉重。
......就先這樣睡一會吧。
TL│佐藤 賢治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睡一覺醒來的佐藤賢治發現自己在他人的懷中,他很快經由氣味跟其他訊息知道對方是誰,他透過最小幅度的挪動稍微轉向了矢花絃。
說起來,他好像不曾以這種方式被人抱著入睡,這感覺很奇妙,但並不讓人牴觸。胸口好像有一種鼓鼓的、溫溫的感覺,他從矢花絃的接觸方式中感受不到除友好跟親近一類,那樣正向出發點之外的其他情緒或目的。但他有點不理解,他也不理解那天他們為什麼會親吻。那個白色情人節的夜。然而同樣,他還是沒感覺出其中的惡意或危險性,但也沒感覺自己有真的被索求。
搞得好像他們都無意間繞開了某種必然性但依然維持著某種必然性,比起點對點以物易物的等價交換,這更像是季風。你以為可以預測到一切該做好的所有事前準備,但真的到來的時候你其實並不會真的知道它這次至最終會帶來什麼、又或者帶走什麼。可能是暴雨、可能是熱風、是帶走濕氣、又或是帶走寒冬,能知道、能講明,但這背後不能掌握的遠比能掌握的多。
佐藤賢治以指尖輕輕撥開矢花絃此時自然下垂至眼旁的前髮,“真柔軟”他心想。他不知道他此時在看什麼,但他正在看。他的生理時鐘告訴他此時已即將超過基礎服務時限,除非他直接省略掉打理盥洗且在數分鐘內立即辦理完成此次指名的所有程序,但他沒有現在叫醒矢花絃。
好像沒有現在一定要。
說來也奇怪,明明昨晚還需要依靠安眠藥入睡,今天卻在一個稱不上熟識的人身旁安穩入眠。矢花絃感覺到懷裡有動作,鼻腔裡發出一聲微弱的哼聲,眼睫閃動了幾下在掙扎中張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橄欖色的眼睛,近的隨時都能吻上。眼睛的主人注視著自己,手指掠過自己的前額。矢花絃感覺有什麼穿過自己的心臟,造成了一圈圈的漣漪,他眼神想要閃避,卻又忍不住回望。來俱樂部的客人,往往都帶著某種慾望而來,他們眼中的目光帶著強烈的索取,但佐藤賢治不一樣,他沒有試圖從自己那裡拿走什麼。
「抱歉......我也睡著了。你醒來很久了嗎?」矢花絃艱難的開口,他想要隱藏自己內心的波動,卻感到已經被眼前的人給看透。他一直以來都是個淺眠的人,可今天就像警報系統出了問題一樣,竟然破天荒踏實的睡了一個好覺。
「不會。」他說。
順著矢花絃的肢體移動他自然的起身,下床後他拿起一些用品準備開始梳洗整理自己。這樣不做作、不過分拘謹的樣子,由外人看來甚至會產生有點像是他們曾經共同起居過的錯覺。
「昨晚好像讓你費心了。謝謝你,絃先生。」佐藤賢治從盥洗室裡走出來對男人說到。他想或許是自己期間出現了什麼狀態使矢花絃如此,不過他大概完全沒有料到矢花絃會為他做這些或做到這種程度,也沒認為過自己有需要這些。
「我問了許多業務範圍外的問題,而且也快要佔用到你基礎服務以上的時數。」他瞄了一眼腕上的新夥伴給予的精確資訊說到。
「我會再補上追加部份的費用,這點不用擔心。」他好好的面向矢花絃說。
矢花絃靜靜的坐在床沿,端正的就像一座鐘。
他聆聽著浴室傳來細碎的流水聲和雙手搓揉肥皂的聲響,一聯想起方才床榻上頭的親密之舉,呼吸就不太平穩,有一種奇怪的直覺,告訴自己本該如此;比起遙遠的交易關係,這樣才是對的,他本來就應該用這種方式靠近佐藤賢治。矢花絃將雙手交握在一起,拇指無意識的摩挲著指甲蓋,太多懸而未決的問題,他沒辦法自我解答,他當然可以找出很多理由說明自己的行為,但沒有一個完全合理。
就像是一道數學題,明明看似集齊了所有的條件,卻怎麼湊都都湊不出一個解答,只好把過程寫的滿滿當當的。
在自己沉思的過程中,賢治已經結束了打理,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不用、」這句話就答的太快了,他暗自指責自己的不淡定,試圖平穩自己的呼吸。
「......沒關係的,是我個人希望你留下來的,如果還因此多收你的錢我也會過意不去。況且,你今天也沒有進行command,大部份都在休息吧。」
「現在看到你的精神狀態不錯,也是讓我放心了不少。」微笑終於在大腦的鞭策下掛在了臉上,矢花絃起身,送客的時候跟出門外是個禮儀,他倚在門框雙手環胸,視線很自然的看向賢治的手腕。
他還戴著我的錶。
「......下次見面就不要對我這麼禮貌客氣了,賢治。」
TL│佐藤 賢治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我真的達到蓋棉被純聊天的成就)
TL│佐藤 賢治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沒寫過距離感這麼奇怪的組合,說親密也沒有很親密、但說不親密又確實又很親密。都深吻過了還可以只是靠著睡覺(?
不過之後應該會有比較明確的變化了
還有賢治中對媚藥的概念是這個(你真的會被打??
謝謝賢治中替我說感想??
怎麼舌吻過了晚上還只有抱睡
這你要問矢花絃
(??
現在硬A上去會扣好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