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方才的衝擊太大,導致及川徹就這樣傻眼地望著那個自顧自放完話就走的背影愣神了好一會,這才後知後覺地感到一陣窩火。
好啊、他注定是跟4月1日過不去了是吧?
去年同天先是被學姐甩了,今年的此時就這麼湊巧牛島若利非要選在今天來參一腳?這愚人節難道是他的專屬小丑日嗎?
如果老天有意要懲罰他一直以來的任性,那應該是讓他單身到死,而不是讓牛島若利莫名其妙的跑來跟他告白!再怎麼樣他都罪不至此吧?!
及川整路都在渾渾噩噩的胡思亂想,拖著沈重的腳步回到家後也沒在意自己到底有沒有吃過點什麼填肚子,就不管不顧地沖了涼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最後又隨意地擦過那頭濕淋淋的髮便直接倒在床鋪上閉眼試圖逃避現實。
於是乎他做了個夢。
……正確來說是個奇形怪狀的惡夢。
夢裡的小岩毫無邏輯地變身成為運動會上擲鐵餅的哥吉拉選手,大吼一聲把他當成鉛球抓在掌心就扔了出去,評審台上還坐著裁判花卷和松川,兩人居然閒情逸致的看他被丟出去後一致給出滿分好評,一旁在看熱鬧的觀眾席甚至有人歡呼著什麼「連續三次!甩得漂亮!」,超級過分完全無視他嚇得慘叫,但這還沒完呢,他就這樣在空中一路飛到了白鳥澤,好巧、這廂也在運動會,恰好來到了借物競賽的環節,他重重地摔在某棵樹上就勉強當作是降落,可惜還沒給他疼得呲牙咧嘴的時間,他就感到身體一陣輕盈,抬頭一看——喔天啊、原來他被一隻大鳥給銜起來了!
那鳥叼著他來到了操場中央,遠遠地就看到一名紅髮衝冠、特別眼熟但他暫時想不起名字的少年向著他們狂奔,邊跑還邊喊著「若利做得好!這下我們是冠軍了~~~」,然後便不由分說地急急把一人一鳥推上了頒獎台,接著又順勢將借物內容公之於眾,只見白紙上斗大的字題字登時印入了眼簾:牛島若利喜歡的人。
不過整段夢境回溯起來,最可怕也讓及川徹瞬間頭皮發麻的果然還得是這個聳動的結尾——
畢竟贏得借物競賽的大獎是成套的白鳥澤制服還有強制免費入學試讀一年的服務,這實在是、太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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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驚魂未定的睜開眼然後從冰涼的地板上醒來,窗簾外隱約已經透出一些亮光,但渾身犯疼的感覺讓他別說是起身了,恐怕就連移動一根手指都感到艱難,腦袋只能昏昏沈沈的將睡到掉下床的原因歸咎給夢裡摔在樹上的自己,不過正想嘆氣時才發現更不妙的事情還在後頭——當他察覺到喉嚨裡發出了不尋常沙啞聲音而且還伴隨著陣陣刺痛,抬手測量額溫又明顯偏高時,及川徹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原來自己感冒了。
總之他現在整個人病懨懨的,狀態能有多慘就有多慘,實在迫不得已,只好滑開手機勉強用模糊的視線在班群裡打了訊息,委託班長先替自己向學校請假,而後就吸吸鼻子狼狽地手腳併用爬回床上窩著睡回籠。
岩泉一倒也很快地就得知了此事,才上午莫約十點多就給他捎來「你沒死吧」的短訊,及川方才睡了一波好不容易精神上稍微復原了那麼一些些,他無奈地半躺靠在床沿嘴角向上扯出一絲苦笑,把「還沒死透」這句真心實意的話從螢幕前送出去,接著又草草吞了老媽出門前為他準備好的藥和稀飯,然後在再次睡下以前收到了對方傳來的「今天球隊的事情我先代理,明天找時間和松川花卷去看你,在那之前給我活著」的回覆,對此他則心滿意足地貼了倆超浮誇的愛心動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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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真的,運動量大的青少年果然恢復力特別地好,經過一整天徹底的調養和休息後,隔天週六的中午及川徹基本就已經可以說是像沒事人一樣地活蹦亂跳了,岩泉一彷彿遠端感應到他閒得發慌,正巧發了條等等帶人去你家的消息,瞬間讓他來了幹活的勁,他先是迅速地把房間給消毒一下、床單換洗,然後拉開窗簾和窗戶讓裡頭的空氣流通,但當推窗的動作順道把春天特有的氣息給送進來時,及川還是又忍不住地皺眉,他努努嘴選擇無視兩條街外遠處那幾株開得早些的櫻花,剛好門鈴響起,拉回了他的思緒。
一夥人上樓後房裡頓時變得熱鬧非凡,但沒料到的是大家探病還帶了一堆奇怪的慰問品來看他。
「欸這送你。」首先是松川一靜,他一臉無聊地壞笑捧著遞出沿途撿到的幾朵飄落的櫻花,上面還沾了一點沙塵但他完全沒要拍掉的意思,及川很確信他絕對是臨時興起在馬路邊隨便撿來的,「我跟花卷一起收集的,不要客氣喔~」
「不需要好嗎!」被探望的人氣笑了,但還是選擇伸手接過那堆他不需要的花瓣,而當他一轉身就又看見花卷貴大搬了一大塊草綠色格紋的東西進來,還推了推及川的肩膀示意很擋路要借過。
「…這又什麼?」房間的主人理所當然地發出困惑的提問,但基於好奇還是乖乖地退開看對方要搞哪齣。
「塑膠地墊啊。」花卷也同樣回敬他一個理所當然的表情,然後將手中的墊子攤開甩甩、鋪平,最後跟松川一人一邊坐了上去,動作一氣呵成。
就在及川徹還滿頭問號時,岩泉一才拎著兩大包的超商提袋姍姍來遲的推開房門,他湊上前觀望,這才曉得這弎想的都啥,原來那袋子裡邊洋洋灑灑地裝著一推吃的——
透明色澤的羊羹、淡粉的櫻花鯛魚燒、賞櫻季推出的特價便當和壽司、包著嫩青葉子的葛櫻餅、一盒草莓、牛奶麵包、果乾跟果凍,還有寶礦力。
……敢情他們是打算在他房間裡開春季野餐派對嗎?
及川徹快瘋了,他想,這幾個果然是他的好朋友沒錯。
而他的竹馬才不管他此時頭腦風暴進展到哪了,徑直問他要站著發呆到什麼時候,還不趕緊一起來吃午餐,可是看著面前三人還挺有良心的各自把便當裡的鮭魚跟生薑挑出來,然後還邊比對著手機上的清單把檸檬橙片果乾、葡萄柚果凍跟兌水稀釋過的寶礦力通通一鼓作氣塞到面前催著自己快吃,就只因為聽說這些食材對感冒患者比較好時,及川徹心裡還是淌過了一陣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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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你原本一個好端端的笨蛋怎麼會突然感冒了?」
「真是、你說誰是笨蛋呢!」及川瞟了一眼才剛吃完主餐就開始咬起鯛魚燒當甜點的花卷,心裡的話憋了一陣最後還是沒能忍住,於是嘆了口氣充當這場抱怨的開頭,「…不過說到這個就來氣,這全都得怪小牛若啦!」
「那天比賽結束被他纏著告白完回家我就重感冒了!」
「而且要說的話,我覺得我肯定是被他嚇出病的!」
「因為我當時真的是一邊發燒一邊做跟他有關的奇怪惡夢,所以他絕對是瘟神派來收拾我的!」
結果經歷了這些事的苦主在一鼓作氣又鉅細靡遺的憤慨傾訴下最終只獲得了三大束特沒留情的爆笑,那沒心沒肺的幾人笑得流淚捶地,差點都要把他房間地板給拍穿了。
其實面對眼前這光景及川徹早有心裡預備,他只能嘖了一聲同時掀個白眼作罷,半開玩笑地想著這群心之損友真是白交、自己是不是不小心太過坦率云云,然後無奈地瞅著三人輪番笑完喘上氣一人一句圍繞著牛島與戀愛話題揶揄他:
「實在太出乎意料了,你哪來這麼好聽的故事?那你是答應人家了沒?」
「你把牛島當敵人,但對方卻只想跟你當情人,這什麼真.對牛彈琴哈哈哈哈」
「欸,叫牛島別因為這種事就對我們兩校之間的比賽放水欸!」
「他哪敢啊,真要這樣的話我就直接殺了他。」及川用蔫蔫的語氣講著本應是很有威嚇感的台詞。
「但有件事我得替牛島平反一下。」岩泉一的手指下意識地撥弄著裝有草莓的透明保鮮盒,若有所思地回憶道,「記得那天我叫你回去前先去把外套穿好吧?因為那時我看你臉色就不大對勁了,可能當時贏了比賽你正在興頭上,有不舒服的地方可能也就多少沒注意到吧。」
「所以說我認為垃圾川你感冒不完全是牛島的問題,他最多就是加速惡化而已啦。」
「!,我不管!反正我就覺得是他害的!小岩你不要幫他講話啦!」及川理性上是聽進去了,但感性上還得再鬧一下脾氣,討個面子。
「行啦煩死了、那要不你去找他負責啊!」岩泉又被搞到懶得理他了,既然道理講不通那他不如隨口胡謅吧,「反正你之前說過『單身久了看影山跟日向那種幼稚到不行的吵架都像在打情罵俏』,不如趁這回乾脆跟牛島交往算了。」
「什麼什麼?原來及川說過這種話喔?」花卷來了興致,露出像是又抓到某人小把柄的八卦竊笑表情。
松川見狀也開始不嫌事大的配合相聲,「既然影山跟日向看起來可以,那我們應該也可以吧?來、小卷嘴巴張開~啊——」,接著就笑瞇瞇地從保鮮盒裡撈過一顆鮮嫩的草莓填進花卷的嘴裡。
及川無語地瞅著故意在他面前上演恩愛甜蜜餵食秀的倆白目,再瞥向墊子上自己最愛的牛奶麵包,因為近期產季的關係廠商順勢推出了草莓風味,所以外包裝也換上了季節性的淡粉色設計,浪漫甜美,但同時卻也令人覺得刺眼煩躁,於是他發出了今天第二次的嘆息聲。
在被甩後的一年之間及川也不是沒想跟他人發展關係,可是曖昧對象們總是到了他快提出交往邀請前就都莫名地打住了,而她們也總是給出差不多的答案,像什麼:「我們維持這樣的關係就好」或是「跟你當朋友就很快樂了」。
欸欸、他可是及川大人耶!堂堂及川大人這麼受歡迎怎麼可能會沒有人愛呢?他不自覺地努嘴,難道這就是命運嗎?……不,他還寧願相信這是一種詛咒或天罰。
「真不公平,明明我什麼問題都沒有,為什麼就是交不到新的女朋友呢?」
岩泉聞言則轉向他,一臉漠然,「把你剛剛講的話再重說一遍。」
「?,我說『為什麼交不到新的女朋友』?」
「不對,上一句。」
「……『我明明什麼問題都沒有』?」
「好,就重複這句話,直到你萌生出羞恥心為止。」
「小岩!」
這聲搞笑段子般的怪叫,無可厚非只換來其他人看戲的嬉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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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很快地,及川徹也就明白了什麼叫(來自小岩的)一語成讖,特別是當他看見牛島若利又毫無道理地抱著一盒東西杵在他的放學路上時,他就知道,壞了、有人是要跟他玩真的了。
就算自己是個油鹽不進的傢伙都不得不信邪,照這個追求的勢頭小牛若是沒在跟他在
開玩笑的——
前天突然出現帶著說是自家親戚送的高級春筍被他白眼推回去說謝了但不收;昨天則是拿著櫻花果醬餡料的烤派,及川皺皺鼻子聞著空中飄散的香味僵持許久,最後看在剛打完球嘴有點饞的情況下非常勉強地通融了,而且有一說一還真挺好吃,但打死他都不可能反饋心得給牛島的;而今天則是做工精細可愛的春季和菓子點心……
及川一方面實在哭笑不得,另一方面又隱隱生出了想捉弄送禮人的惡趣味,「小牛若你幹嘛?淨塞吃的過來,這是把我當成你家的冰箱?」
牛島愣了一下,還來不及反應,又聽見兀自晾著他向前走的及川繼續哼哼道,「還有!我討厭那些跟春天有關的東西,別再送了,會過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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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及川最後說他『討厭春天討厭到想消滅它』,要我別再送相關的東西煩他。」
「嗚哇、這感覺好像是什麼迪O尼反派角色會講的話欸!」
天童覺聽完好友實際展開行動的進度匯報後笑得樂呵,好似渾然不知對方遇上了瓶頸,接著好整以暇地說,「那若利要怎麼辦呢~我們這個計劃怎麼好巧不巧最終目的就是要邀及川去賞櫻呢~?」
牛島若利這麼大一叢的乖寶寶搖頭的茫然模樣有點像委屈地蜷縮在尺寸不適合的小窩的德系杜賓犬,「既然及川不喜歡,那還是變更安排好了。」
不過興許是上天有意,就在牛島若利決定放棄遞出邀請後的第三天,他極罕見地接到了及川徹主動撥來的電話,對方先是反常地支吾其詞了一通,爾後又妥協似地嘆口氣,「總之小牛若!別問這麼多了,你就先配合我一下!」
接著及川徹深吸一氣,最後才語氣有些不情不願又略帶尷尬地道出目的:
「……幫我個忙,一起去看櫻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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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櫻就賞櫻,『看櫻花』是啥鬼說詞啊?」
及川甫一掛斷電話就無語地望向一旁笑得東倒西歪的花卷跟松川還有無情吐槽的岩泉,他真是欲哭無淚,早知道不跟他們玩什麼新桌遊了,怎麼會知道玩著玩著還能把自己給賣了?
不過真要怪的話,還得先怪自己今天的手氣實在異常地差,在這款抽卡機制遊戲少說有五百種以上的組合裡,居然能同時抽到跟「最討厭的人」去「最討厭的地方」這種雙重靈魂打擊的牌組。
尤其當他顫抖的手不可置信地握著那張「最討厭的人」時,他的竹馬湊過去只消看了一眼便直接了當地轉過頭喊道,「喂、大家可以先幫垃圾川準備好牛島若利的聯絡方式了。」
「啊!小岩太過分了!怎麼可以落井下石!」及川連忙哀鳴兩聲試圖裝可憐。
「?,誰叫你討厭牛島討厭得那麼明顯,搞得這張牌完全沒有模糊地帶啊,不然你找得到第二個人選嗎?」秉持公平正義,且不覺得誠實如斯有任何錯誤的岩泉一給出了無法反駁的回答。
「願賭服輸,就當作…呃、那什麼?脫敏療法?自己乖乖去邀牛島,拍張你跟他還有櫻花湊一起的照片傳到群組才算完成處罰。」
「怎麼還多了拍照這個附加條件啊?!」
「誰叫你最會忽悠人,這是為了防止你跑票!」花卷幸災樂禍地搭腔,畢竟這世上沒什麼比看及川徹吃癟還快樂的了——如果有,那就是看他連吃兩個。
而現在青城二傳手唯一能做的,就只能一天一天認命地用力劃掉過完的日子,被動等待著與宿敵約定好的、那該死的四月最後一個週末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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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就算再想逃避,註定好的日期依舊無可避免地佇立在面前。
赴約當天,及川甚至完全不知道對方到底要帶他去哪裡,反正去哪都可以吧,他討厭的櫻花跟小牛若都要同時聚在一塊了,那到底還有什麼不行的?總之他懶得打理行程,自暴自棄地雙手一撒、眼睛一閉,決定隨便任人魚肉就好。
不過出乎意料地,牛島若利倒還算蠻識相,居然沒為難著把他拉進那種人擠人的賞櫻名所,他們最後只是在白鳥澤附近一個不是太起眼的小公園停下腳步。
裏邊僅僅開了四、五棵的櫻樹,基本都是粉色系的,就只有其中一株是特別醒目的白色吉野櫻,牛島就領著他杵在那,回過頭來望著他的表情仍舊沒什麼變化,不過及川倒從對方的眼裡讀出一些波動的情緒。
「我覺得它很襯你,所以想帶你來看看。」
「我討厭櫻花。不管什麼顏色的。」但及川沒給他面子的掀掀白眼,準備拿出手機想趕緊合照了事。
「我之前經過這裡幾次,每次看到它我就會想起你。」
「……別把我講得跟死了似的好嗎?」被睹物思人的及川徹忍不住吐槽,接著順手一拽,熟練地把兩人一起推進鏡頭內。
宮城縣的花期較晚開始,通常落在四月末到五月初的時候,而他們剛好趕在了春天的尾巴,雖然錯過了開得最茂盛美麗的時期,但當微風拂過,些許白色櫻瓣自身後飄落時仍舊是很有一番風味的。
不過及川拍出來的成品倒有種說不上來的搞笑感。
面無表情的自己、因為緊張而顯得更嚴肅的牛島、兩人之間保持著微妙的十公分距離、手震晃動到所以糊掉的白花花背景……
…不行,就算交差了事也不能這麼敷衍!
要是上交這張又害他被加罰怎麼辦!
「重來。」
這次及川又更主動地縮短了中間的空隙,彼此的臂膀挨近的姿勢順利地讓牛島若利呼吸一窒,他有些緊張地喉頭滾動,一時忘了看著鏡頭。
不過這次的照片拍得很漂亮,還剛好捉到對方偷偷瞄向自己的瞬間,及川說不上為什麼注意到這個細節時突然心情變得很不錯,好像就連櫻花看著都覺得不那麼討人厭了。
「謝啦,小牛若。」但他還是選擇故意不動聲色地拉開了那短暫而親暱的距離,彷若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覺,卻與此同時又問道:「既然你幫我完成了任務,那我們交換條件吧,畢竟及川大人也不是什麼忘恩負義的傢伙嘛。」
你有什麼想完成的願望嗎?
在聽見這個問句以後,牛島若利幾乎是下意識地回道,「……我只希望你能認真考慮我之前的提案。」
及川反覆檢視著剛才的兩張照片,一陣猶豫以後還是決定將它們都保存起來,「你是指什麼?跟你交往那件事?原來你還沒放棄啊?」
他將視線從手機螢幕移到對方的臉上,漫不經心地笑笑,然後說「好、那行啊。」接著就送上了輕佻又唐突的一吻。
兩唇相接不過短短一秒,甚至帶點遊戲與玩弄的意味,但牛島若利震驚的表情與他沈穩的外表太過反差,及川原是想刻意捉弄一下這人而已,怎料看到小牛若的反應後自己倒跟著沒忍住地笑出來,那麼一霎突然產生了剛剛就這樣順口答應似乎也不壞的念頭。
「但跟我交往的規矩先說好了!我們之間不牽手、不擁抱!你也不能注視我超過五秒!」
這些在一般人看來會認為是被刁難的過分但書,牛島若利卻在半晌回神後一一允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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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啦、我就承認他那時候看起來有那麼一點點,就那麼一點點的可愛吧!」
當岩泉一聽完及川徹描述那場從開頭一直到結尾都離譜至極的約會後,先是一臉的不可置信,然後又露出看不出你們真能有戲啊的微妙表情,「垃圾川你別欺負人家欺負得過頭了啊。」
「怎麼會呢小岩~我可是見好就收的達人欸~」
青城的二傳手沒理會自家竹馬的那聲「你最好是。」跟白眼,他到現在還是有點討厭春天,畢竟那裡有著被甩了三次的哀傷回憶,現在得要加上一條被死對頭告白的驚嚇。
但那就讓他瞧瞧吧!他們這般亂七八糟的交往模式究竟能不能撐過下一個春天的詛咒呢?
及川徹悄悄地在心中向多次讓他在感情上跌跤的戀愛之神下了個幼稚的戰帖。
以下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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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就在補之前坑掉的進度,怎麼會有人一篇文可以從去年年底寫到今年三月都快過完了但還沒完成
寫了個難得的沒什麼主旨的文,總覺得有點罪惡(?)自己最喜歡的部分應該是及川房間野餐那段,這種通篇都是高中生在胡來的感覺太舒壓了我忍不住
& 感情方面目前是不太對等的沒錯。
主要還是一個牛>>>><及的感覺,不過值得一提的是,三不政策在他們交往後第二個月就被廢了,進步的速度算很快的
(?)
最後補充幾點:
1. 白櫻花的花語是「除你之外,別無他愛。」
2. 那兩張照片在他們交往半年後又被及川偶然翻出來,於是變成兩人的手機桌布,牛島用好看的那張,但及川故意選了失敗的那張
3. 隔年春天真的差點要上演被詛咒的分手戲碼,但最後居然成功地挺過來了,之後就都一直是蠻穩定的狀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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