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沢美葵
8 months ago

──どっちが夢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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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沢美葵
8 months ago
第四日,愛沢美葵仍孤身一人。

少女是無根的花,死亡的風推動她,從一間教室飄移至下一間。有多少人已經不在了?校園沉溺血光,一日比一日更加沉默,一日較前一日更加下沉。

此處乃地獄底層之血池──

從蒙著塵埃的書裡想起蒙著塵埃的一句話,心裡盤旋的俱是灰暗的思想。
愛沢美葵
8 months ago
天井懸掛著防護網,地上光影黑紅相間,將少女的臉譜切分成不連續的陰影。一步越過一格磁磚,模仿棋子行走棋盤。棋盤乃是虛幻,自那真實的繩網卻有虹光飄落,透明的光澤承載一輪紅月,相繼流轉、下沉,最終在她的指尖破滅。

……泡泡?

網格在她鞋尖前開展,一塊不明陰影盤踞網中央,靜止不動。愛沢追著泡沫的蹤跡,一路向上抬頭……
愛沢美葵
8 months ago
「夢裡相逢人不見,若知是夢何須醒?」

「縱然夢裡常幽會,怎比真如見一回?」

傷害是安全、發霉是美味,鏡像世界凡事顛倒,是非善惡倒行逆施。倘若此乃夢魘一場,那麼夢遊的動物遠比現實更清醒。

渡渡鳥棲居護網如吊床,手裡握著一只小罐子,學那毛蟲吹水煙的把戲。和歌與泡泡水都是奢侈品,這裡不是國語課,他們是死蛹,無法羽化飛升。

「──愛麗絲前進到第八格,加冕為后。」
「哎呀,美美,好久不見──你的白騎士還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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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沢美葵
8 months ago
「……小林同學。」

此刻消防警鈴此起彼落,他們周身儼然墮入叫喚地獄,景致絕非宜人;護網上的少年卻枕著手臂,像熱帶海島明信片上的觀光客,愜意地對著血月吹泡泡水。小林隼對她失去了往常的殷切,而這在愛沢的預料當中:比起追求她,小林所追求的不如說是「有漂亮女友」的感覺。一旦常理社會的秩序瓦解,那種虛榮也就沒有必要了。

一個一個都是這樣,游離於人群目光外,便肆意綻放開來,展露古怪的內裡。她想到座古健仁向她佈道的狂熱,但小林隼彷彿被更加濃厚的幻想包圍,高懸半空、理智觸及不到之地。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一點道理也沒有。」
「你在這裡做什麼?不需要做指令嗎?」
愛沢美葵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我們現在的處境難道就有道理嗎?」
「說不定你跟我,只不過是在◇◇大人的一場夢裏而已。」

渡渡抖鬆羽毛,換了一隻腳曲著,指令沒要了他的腦袋,不過是手臂上多一枚美樂蒂的創可貼。地獄業火或天堂的頌歌,都無妨遊戲的行進。

睡吧、睡吧,人生何嘗不是夢境一場。可憐的小女孩,同樣是被扔進幻覺的國度,愛麗絲可比朵洛莉絲難當的多。但他相信女主角早已明白,無論是稻草人還是鐵樵夫,最終都是不可靠的死物。

「指令嘛,早就做完囉。」
「倒是美美拿著那種東西,是打算要殺死誰嗎?」
愛沢美葵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那可真是個惡趣味的夢。」

愛沢無意與他玄虛,只將拳頭握得更緊了些。從小林的角度理應看不見她握著的扳手,也許從轉角處,他便已經觀察她朝這裡走來──這麼一想,她不禁轉頭望向天井外。就連現在,也不知道是否有人正從鄰棟校舍樓上偵查著,狩獵落單的自己。

區區一塊頑鐵不能取代膽識,此外,她並不打算被誰的血弄髒了手──但假使真是這樣又如何?現在即便是殺了人,也沒有誰能指責他們。成人的威權與法治早已死了。

「……就是這樣喔。假使你不是在那種地方,我就把你打得頭破血流。」
愛沢美葵
8 months ago
「哇──女孩子果然好可怕啊。」

地獄可真不是處好園圃,種出的花不僅解語,甚至口吐利牙。渡渡鳥闔上泡泡水的蓋子,一面說話,慢慢把罐子旋緊了。上帝死了嗎?神明是否醒著?不去看月亮時,月亮是否還在?紅夜月光普照師生,每個人都血淋淋的,屬於皇后喜愛的野蠻花園。

「但是美美呀,是沒辦法殺人的類型吧。」

於是渡渡鳥說道,對著舉棋不定的小女孩伸出鳥爪:「那種東西由我來拿不是更適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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