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幾乎每天都會在同個時間點開以他為名的頻道頁面。
即便人在國外，製作團隊也會準時上架幾個月前就先預錄好的影片。

新的影片才剛上沒多久。
此時的點讚轉發數正在快速飆升，但他卻沒什麼喜悅的感覺。

這支影片他沒有很喜歡。
置入性行銷太多，主推的那支茶也不是像他在影片裡所說的那麼好喝。

起初他的影片都是單純彈奏、分享古琴，偶爾聊聊近況、談些自己對詩書對生活的體悟，
但有了拍攝團隊、創了新頻道後，現在的影片為了更好塞入置入性行銷而變得以分享生活為主軸，彈琴僅是為了將那些商品烘托初高大上感覺的工具。

底下的留言他有閒時都會看，只是已經不再親自回覆。
有幾個帳號他特別有印象。
從他開始做影片紀錄時，只要更新便能看到那幾個帳號的留言。
因此，看著那些人仍追到新的頻道，在底下給予建議、表達看法時就會格外難過。

他想起他曾經和經紀人表達過對影片拍攝方向的不滿，卻只得到一句「現在這個帳號不是你的頻道，是我們團隊、大家一起經營的頻道。」

經紀人突然的來電了。

「邢老師，我剛開完會，直接跟你說結論。腳架和衣服我上周已經寄出去了，應該過幾天會到。需要你拍一些單純遊玩、介紹風景的影片，尤其是你那個城市的唐人街，有幾間⋯⋯」才剛接起電話，電話另一頭的女性聲音急促的開始交代事項。

沒辦法，毛毛是真的找不到可以插話的縫隙只好安靜聽完。
「那個，可是我現在是在放假⋯⋯不是已經預拍好幾支影片了，撐到我回去還綽綽有餘吧⋯⋯」

「不行，有幾支影片這陣子檢查的時候發現可能會有炎上的風險。」女聲一頓才繼續說，
「而且，剛才跟你說的那幾間店有跟我們合作的意願。」

毛毛在心裡嘆了口氣。果然已經談好價格了才是重點。
但是這些規劃為什麼每次都是已經確定了、沒有商量空間了才跟他說呢？
他原本還支支吾吾的想駁回，比如突然去到國外跟他在頻道的人設不符，或是僅有自己拍攝的影片會很陽春⋯⋯等等，但這些理由最後都被一一提出解法。

且他開始感受到經紀人似乎有點不耐煩了。

「邢老師。」電話另頭的女聲特地壓低了聲線，每到這時候毛毛深吸一口氣，他明白對方是真的有點厭煩了。
「答應我(say)。」

「⋯⋯是，我知道了。」

通話最終是以他的同意作為句號。
當電話掛斷後，難受的情緒湧上。
他在床上縮成一團，努力的想消化掉那些令他不悅的情緒。

許久，當他再次下床時直直走向放在房間一角的矮桌。
將蓋在古琴上頭的防塵布掀開，盤腿而坐，時抹時挑。

下個月。
之前報考國樂團的成績下個月就會出來。
當初簽約時就有說好，他考上的話會以國樂團的工作為主、經紀人也承諾屆時會增長上片的頻率。

只要下個月結果出來，一切都會好轉。
當時考試時的影片也有傳給老師看，也得到鼓勵與肯定，一定沒問題的。

垂眸，在回憶到老師時，思緒不自覺飄到了更久以前。

自幼對古琴產生興趣後，養父便託人結識了老師。
當時的自己還年幼，對琴藝沒有太多的認知，僅是感覺老師似乎是個很厲害的人。

直到赴往中國讀大學，才從教授或是其他人口中得知老師的經歷有多輝煌，被多少人讚譽為天才。身為學生的他也因此受眾人注目與期待。

他不打算辜負教授們的期望，也記得老師曾不經意的感嘆過「可惜教了那麽多學生，卻沒有一個能達到這個高度。」

思緒回到現在。

他將一切都寄託在下個月的結果。
屆時不會再拍那些煩悶的影片，也能回應師長們的期待，甚至未來也能將演奏會的門票寄給老師，並得意又神氣的附上一句「我就是你萬里挑一的愛徒。」

下周…會開公開交流…(好

恆噗首毛毛的勾勾太可愛了吧
救命啊我給的那句留言真的超像毒唯的啦wwww 你很懂ㄛ還直接用柴柴
每個留言跟頭貼都好有梗wwwww太神啦wwww
被經紀人控制的毛毛好無奈好可憐QQ……休假被迫上工好難過喔……
&你是最猛ㄉ毛毛中ㄟ好會開公開交流你好棒

再好的鬱金香也沒有老師的浴巾香這個留言真的好笑wwwwwwww
但是經紀人用指令強迫毛毛答應也太過分了吧，說的好聽是大家一起經營的頻道，怎麼就沒有人要聽毛毛的意見呢

看得脹氣的苦你懂嗎的暱稱笑出來wwwwww(好苦)
好喜歡這種多媒體沉浸式體驗喔超讚的，還以為自己在玩乙女手遊，網紅業配跟內容創作拉扯有夠現實，雖然很希望跟毛毛說一切都會好起來但感覺好像下次就會收到噩耗，毛毛撐住R……

同第一眼注目的是浴巾香那則留言wwwwwwwwwwww
看正文覺得好難過......TT 公司真的好過分......那個經紀人的指令居然用在這種地方讓人好心疼.......我也好替毛毛的考試結果緊張..........

噗首跟裡面的網路頁面都做得超像的毛毛中好用心
毛毛這麼努力讓人好想守護他繼續無憂無慮地練琴，卻要被以團隊之名情勒 對於下個月成績放榜的寄望透著希望但也看得有點擔心 好想抱緊他跟他說都會沒事嗚嗚

嗚嗚嗚看得好生氣喔真的超討厭只顧利益不顧品質的製作團隊，還用命令的方式真的好心疼毛毛，我要去揍那個經紀人

天啊好寫實的困境，名人背後的壓力也是超乎想像 經紀人真是壓榨的好能手還用指令，壞

經紀人用D/S本能讓毛毛強迫答應算不算一種性別騷擾啊好氣喔喔喔喔喔喔喔 用流量和盈利給予壓力真的太過分了！！
抱抱可愛的毛毛

WUYI_51:
謝謝喜歡捏！！毛毛的影片結尾都會要跟觀眾打勾勾
我超級喜歡你提供的留言真的超級感謝
下個公開交流來見毛毛本人哇

Bubobubo: 我也好喜歡那則留言 感謝左邊的網民
恆謝謝荷中替毛毛生氣
以下開放大家購買毛毛他經紀公司的股權 扭轉毛毛的命運就靠各位了 （並沒有

cccppp: 脹氣真的很苦 （好
雖然一開始要弄的時候覺得很痛苦&很糾結
糾結毛毛畢竟影片主要發佈在中國的平台上，我底下的留言到底不要刻意用中國用語（甚至毛毛的os我也糾結過要用影片還是視頻ry）

總之最後我選擇了用我自己喜歡的梗 開心

RRReo: 好好笑謝謝大家喜歡毛毛的浴巾香>\\\\<(可怕
畢竟毛毛本身個性就很軟 剛好又是Sub真是 難上加難（？？？）
&謝謝禮緒中替毛毛緊張！！彷彿等放榜的學生家長（沒有

脹氣的苦你懂嗎……我懂……同道中人啊這位粉！！
唉唷感受到毛毛被現實壓迫的無力感QQ，好心疼但結尾好可愛，但想到這是哪位優秀中之的創作又不敢期待了(西咧靠
那種從自我到逐漸變成商品，唉真難過，可是人活著又得吃飯QQ

vivre27323293: 那個頁面雖然做之前覺得很麻煩很痛苦，但做好之後覺得好方便⋯！
希望以後還有機會多多用上（？）
&謝謝法蘭中對毛毛的關心
至少⋯⋯至少來俱樂部的這幾個月他是真的有放鬆到⋯⋯謝謝各位兔兔

runrun18: 而且給了指令後也未必會給care，
導致毛毛其實一直都很難受（
謝謝俱樂部的各位Dom都是專業人士，毛毛來到俱樂部之後精神是有好很多的

cross0519: 謝謝天鵝中稱讚⋯！
看獲利的話經紀人其實做的不錯（？）
畢竟⋯⋯毛毛底下有一個團隊要養、然後還能支付的起年費10萬美金的會員費 應該是真的轉不少（

whj0712: 對欸⋯⋯對欸這應該算是一種性騷擾 （恍然
但是沒有申訴管道⋯⋯
謝謝孔雀中的抱抱！來到俱樂部之後每天被巨乳圍繞他很快樂

救命太用心了吧...我也想留言告白邢老師！！太婆了！！

毛毛真的完全被製作團隊PUA我的天...利用他的弱點變成賺錢工具真的太壞了...

真希望毛毛能自由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alwayjoy_02: 我們都是那位粉絲的兄弟⋯⋯（先不要

我也很喜歡最後面毛毛充滿活力的幻想⋯⋯哎得意的毛毛真的可愛

oc_red: 謝謝告白我收下了會再轉告邢老師 （？）
一邊會覺得希望毛毛能得到自由
但 但 我覺得 被圈養起來也很香⋯⋯（好

miyang_maomao:

這麼想好像也對為了繳得起年費養活整個團隊，還是得努力接業配 辛苦毛毛了，有機會的話可以讓天鵝先生給他來個全撒嬌care（？），雖然沒有大奶但多少能療癒的（奧茲：

cross0519:
天鵝先生怎麼那麼好！！！！！！
雖然沒有大奶
可以的能夠撒嬌毛毛就很開心了

miyang_maomao:
天鵝先生喜歡撒嬌也喜歡愛撒嬌的孩子他的互動經常是這兩個狀態→

他們某程度上也算同行（都是表演者），對毛毛的煩惱奧茲也能同理，可以互相拍拍抱怨上層或幫忙想怎麼逃離火坑 （罷工民族的邏輯

乾脆像上面留言一樣大家股票買起來拯救可愛毛毛 （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