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殺過後又跟拿瓦滾湊到了一起，原因是為了防止對方亂來。

雖說處在這樣的環境、狀態下，心情總是忐忑的，卻也因為指令的簡單讓人感到有些無聊。


「喂，看看我找到什麼。」少年懷裡抱著一堆瓶瓶罐罐，表情有些興奮。

「不管是誰在學校櫃子裡藏飲料，我都給他致上最高的敬意。」

對，以他的智商並不會知道學校有調酒社，更不知道那些瓶身寫滿英文字的是酒，可憐的調酒社就這麼在少年的感謝下，痛失幾千塊的社內資源。

⋯
「我們來玩這個。」拿出手機，用碎裂的螢幕展示著一張遊戲的規則圖。
「雖然我們沒有酒，但是我們有飲料！」

「不是喂，是拿瓦滾老師。」先糾正了塩谷緒的措辭，雖然對分本來就沒有叫過老師。
「冰壺——」接著才認真看了手機上的資訊，發現未成年少年竟然抱著一大堆含酒精飲料。
「塩谷，那不是飲料⋯⋯是酒，小屁孩不能喝酒。」

「⋯⋯」話雖如此，冰壺這個遊戲還是他的家鄉酒館盛行的，多少也有些懷念。

biasnashi: 「他又沒說清楚，說不定就不是。」仗著看不懂英文字

「⋯⋯要是喝醉了我不管喔。」他聳肩。

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我看不懂

哈哈哈

「好吧，你不要後悔喔。」先開兩瓶酒，拿了瓶蓋，其中一個交給少年：「那麼，這是一個勝負遊戲。」

他一邊說，隨手拿起黑板溝的粉筆，在講桌上畫了分數區域。
「瓶蓋一開始要放在這裡，這是起點。」然後將自己的瓶蓋擺在起始點，又從講桌下拿出兩個鋼杯，倒蓋在桌上充當冰壺。
「然後用這個，推著瓶蓋滑行，滑的越遠分數越高。」他邊解釋，邊將鋼杯往前推，碰著瓶蓋前行。

「如果杯子只到這一區，就要喝一杯。瓶蓋掉下去，也要喝一杯，如果你剛好停在最高分的區域，那你以外的人都要喝一杯。」
「這樣清楚了嗎？」當作在授課

瓶蓋骰D4
12拿瓦滾
34小緒

滿臉的不解顯然還是沒搞懂，「示範。」

「先把瓶蓋丟出去吧。」把自己的瓶蓋推出去

「這樣就是各得兩分，然後可以把別人的瓶蓋撞倒地上，這樣對方的分數就會歸零了。」
「正式開始吧。」

小緒：3
滾：1

/我還是不懂救命

「嗯⋯⋯⋯嗯⋯⋯？」
「總之跟著你做就是了。」

「剛才我在1分的區域，所以要喝一杯」隨便抽了一瓶酒開瓶喝

這要怎麼看

/噢 懂了！

小緒：3
滾：1

喝到水果酒，甜甜的。

「蛤？」
「真的好難哦。」抓頭

/他是一回合丟一次然後計分，骰比較大分數比較多

/酒醉程度可以用這個骰

疼昏腦脹

這個bz是在算時麼?

他就只是丟出去看落點在哪裡，看有沒有推倒對方的，算分數，然後看最後全部加起來誰比較大

那我剛骰撞到你藍色所以你是1-1=0

所以拿瓦滾要喝兩杯?

噢 對

那我懂了

噢給

誇我

你好棒

看起來不夠激昂...

你好棒

第一局
小緒：3
滾：0

好

謝謝滾中><!!

滾滾可以繼續喝了

喝

「疑，我讓你喝了兩次嗎？我還蠻厲害的耶。」看起來很開心

「嗯⋯⋯這個有點嗆，高梁？」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外國酒，好喝

難喝⋯⋯

你骰一下兩杯ㄉ酒醉程度8

第一杯
第二杯

酒醉程度
10
0

「我有點久沒有玩這個遊戲了，你倒是挺上手的。再來吧。」

兩個人的瓶蓋一起掉下去了

那我還要骰嗎？

先喝再骰

「你是老手？都不放水一下的嗎？」莫名的勝負欲被燃起
但躍躍欲試的喝飲料

初次喝酒　好喝

「苦苦的．．．．．．」

「你希望我放水嗎？」喝了酒醉

「恩.......不要好了。」

「你什麼時候玩的？」

酒醉
25
10

毆還沒

「啊、」

「那是還沒有成為老師以前的事了。」

biasnashi:
「你以前竟然不是老師？」這個人覺得大人生下來就是大人，忘記還有學生時期之類的身分。

「不是老師是什麼？」他摸著杯子陷入沈思，而身為笨蛋他是無法靠自己想出來的，「黑道嗎？」

喝

高粱酒一入口，與上一杯不同，辛辣的酒水帶著苦澀，難以下嚥。

少年眉毛緊緊皺在一起，五官也扭曲了起來，最後還是嚥了下去。

「這個好難喝。」喉嚨有股莫名的灼燒感，也是認同了剛才男人說這是酒的發言，但不影響他的興致。

而年輕人總是已打破規則為樂，未成年這個身分有太多的限制，比如未成年不能喝酒，「你們都喜歡喝這個嗎？」他又問。

「怎麼會是黑道⋯⋯老師從前也是從這麼小的小寶寶變到現在這麼大的喔。」他說著，雙手捧起一團空氣，大約是3000克的小嬰兒那樣的大小，希望這麼做能讓少年更好理解小寶寶有多大。

雖然看著未成年人飲酒多少還是有點道德約束感，但他一開始沒有阻止的原因，比起處在生死難料的環境中盡歡，更多的是對家鄉的懷念。

「你喝的那個好像是台灣的酒喔，在日本下面的一個小島，我也是第一次喝。」

酒醉
25
30

「你的臉都皺在一起嘍？」

biasnashi:
「什麼？！」十分震驚，他實在想不到拿瓦滾小時候的樣子，東看西看還是不能想像。

「嗯⋯⋯⋯」聽到這麼多資訊，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認真讀書，不過也只猶豫了幾秒：「台灣 ⋯⋯？？」隨後他跟著唸了這個發音奇怪的名詞，只是不習慣發音，念的非常奇怪。

「少囉嗦，那你的家鄉在哪裡？」

「嗯？你想知道的話，這局贏我就告訴你。」既然都已經玩遊戲，當然是要在冰壺上決勝負了！雖然這只是挑起少年勝負欲的激將法。

「誰知道你會不會又敷衍我。」回想起種種當下沒發現的小事。

緒：3
滾：2

「喔！你好像真的蠻會玩這個遊戲的，真有慧根啊。」他看著比自己前面一格的瓶蓋稱讚：「怎麼能這麼說，我什麼時候敷衍過你了？」

「我對你可是很認真的喔。」

「少油嘴滑舌了大叔！」差點就被稱讚的太開心，「我不管，你肯定有敷衍過。」

「我沒有。」盯著對方準備開始「你有」、「我沒有」的比賽。

瓶蓋又一起掉下去了⋯⋯

「不過有件事，老師還是對你感到很抱歉。」他一邊拿了倒進杯中，順便也幫少年盛了同樣的酒。

「去你家訪問的時候說了，要讓你在學校學會更多東西，卻遇到這樣的事——這類的事，總覺得很過意不去。」
他回想起當時在塩谷緒家裡的情狀，即使也不清楚少年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復學的。

酒醉

日本清酒果然喝起來很順口。

不習慣被這樣看著，正準備找人吵架轉移一下注意力便收到了莫名其妙的道歉。

「喔⋯⋯為啥？？？」

「是因為我一直罵你嗎⋯？」拿著杯子的手有些侷促的樣子，指尖不停的摩擦著杯身，「我不習慣——像你們那樣講話⋯⋯」
「況且那也是我自己想來的，我不想來你說再多我還是不會來。」

「痾、而且看到老頭那麼緊張也是蠻有趣的。」

「總、總之你不要覺得抱歉！！！！！」他從來沒有這麼跟人對談過，更多的是在組裡跟大人們用拳頭輸贏，更別說這麼直接的表達歉意，為了掩飾尷尬與緊張，他選擇一口乾掉杯子裡的酒，結果是再次被辣的皺起了臉。

然後開始裝忙。

酒醉

酒醉
30
50

不知是緊張還是酒精作用，他一腳絆倒桌腳，跌倒

「⋯你喝慢點，那種酒不是這樣乾的。」他說了一句不會被聽進去的話，馬上又看見少年絆倒要跌倒，他趕忙伸手攬著。

慢慢聽下來，沒想到他簡短的一段話會讓塩谷緒的驚慌失措表現無遺，看來真的很不習慣這麼與人面對面說話。
這讓他憂喜參半，慶幸的是雖然在黑道背景下長大，還是保有這樣率真的性子；擔憂的是，這孩子恐怕很容易就被有心人矇騙。

雖然他也還年輕就是了。

「啊，是啊，我有時候會覺得你是不是因此真的很討厭我。」他當然記得少年說過的不敬言論，但沒想到對方也是有自覺的：「偶爾也會有點難過⋯⋯」
然後趁機裝一下可憐。

小緒：4
滾：1

oO(為什麼贏不了？？）
默默感到納悶，繼續喝，酒醉

酒醉
50
50

oO（什麼啊，也太脆弱。）

「⋯⋯⋯⋯⋯⋯那啥⋯⋯抱歉。」

「⋯⋯你⋯⋯不要難過了。」眼睛一直在偷偷看拿瓦滾的臉色，一臉心虛的樣子，憋了好久也沒說出什麼能夠安慰人的話。

西巴，要怎麼安慰人⋯⋯⋯⋯

他走了過去學男人之前的做法，拍了拍頭，「我挺喜歡你的，拿瓦滾，沒有討厭你！」又捧住男人的臉看向自己，他認真（但有些害羞）的說道。

「⋯⋯」
他剛才說的話並非完全是騙人的，只是在感受上遠不及向塩谷緒表達的那麼多。 即使如此還是收到如此真誠的回饋，這讓意外又驚喜。

「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老師也挺喜歡你的喔，塩谷同學。」他順勢直視著少年，坦蕩的看著對方認真的臉龐，似乎還有些泛紅了，看起來是害羞吧。

「你是臉紅了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突然大叫試圖蓋過對方說得話。

「哈哈，那很好啊⋯⋯」

「你不難過了吧，沒事就好了。」手像是碰到溫度過高的東西，慌張的鬆開，又像是沒看到路，在轉身之後撞了三次桌子。

oO（好痛———）他忍著痛推動瓶蓋。

biasnashi:

oO(這孩子，撞來撞去的⋯)
「嗯，多虧了你跟我說的那番話，謝謝你。」他繼續對塩谷緒使出對方不擅長的超級認真說話模式，然後就看見少年的瓶蓋又落地了。

「啊，終於掉到地上了，不然你一路勢如破竹，我都開始擔心了。」

緒：0
滾：2

「想喝什麼呢～？」他的手在酒瓶堆中流連，等著少年挑選。

「看你那麼難過稍微放一下水而已。」

不太敢看拿瓦滾，只是用手隨便指了一個，「就這個吧。」

「這個是你剛才說很難喝的高粱喔。」他把塩谷緒指向的酒瓶挑出來，並替人倒了一杯。
「你該不會愛上高粱了吧。」

「嗯⋯⋯算是吧。」嘴巴這麼說著，卻在杯緣靠近嘴邊時停下，高粱刺鼻的氣味真是讓人退卻。

他默默在心裡倒數，三、二、一，才一鼓作氣地喝掉，然後發出大叔喝酒的嘆息，「好苦——。」

酒醉
50
55

「勢如破竹是什麼意思？」突然想到。

「那接下來喝甜一點的吧？」聽聞少年大叔喝酒一般的嘆息，他不禁失笑，並從酒堆中挑出水果酒：「這個很甜哦。」
正所謂師傅引進門，修行在個人，他只是把酒瓶放在旁邊。

「勢如破竹就是形容形勢如同劈竹子一般，只要劈開上端，底下自然就會隨著刀勢分開。你看過竹子嗎？」（資料來源：教育部成語典）

他一邊詢問，信手推了一下桌面的瓶蓋

「疑，所以我很厲害跟劈竹子有什麼關聯。」
「去吧，小。」突然跟瓶蓋產生革命情感。

「因為你一路的分數都比我還高，這樣下去很快就會拿到最終勝利，所以說是勢如破竹。」

「誒，好不容易打了不錯的分數，又被你打掉了。」看著地面上的兩個瓶蓋，不免覺得有點惋惜。
「小是啥。」

biasnashi:

「誰叫你的瓶蓋那麼擋路。」
「小黑就是小黑啊，就像你是大白菜一樣，而我是竹子。」少年的胡言亂語似乎已經與智商無關，他眼睛瞇了瞇總覺得頭有點暈。

「⋯⋯」那應該是某種代號吧。

「好吧，小黑的話可以理解，但是為什麼我是大白菜？」他用剛才拿出的水果酒又盛滿了兩人的酒杯：「還有你為什麼是竹子呢？」

沒有發現少年的胡言亂語，他仍用著清晰的思緒試圖理解，一邊喝了酒

「你剛剛說我是竹子啊，大白菜就是大白菜。」看了看拿瓦滾，總覺得沒有剛才那麼尷尬了，於是他傻笑了幾聲。

「毛毛的，綠綠的⋯⋯就跟大白菜一樣。」看對方喝了，於是跟著拿起杯子喝酒。

水果酒喜歡

好喝，再喝一口。

酒醉
60
60

「我說你是竹——⋯⋯好吧。」很快的接受了塩谷緒是竹子，但是對於大白菜還是抱持疑問，他並不是有很多體毛的體質，就算有，少年也應該不知道才對。
「那——大白菜哪裡毛毛的？」如果被看到了也要知道到底是哪裡被看到了。

「這裡呀。」伸手在拿瓦滾頭上一頓亂揉。

等待少年回答時，他默默的去撿起地上的瓶蓋，小黑跟他自己未命名的瓶蓋放回桌面——然後突然就被這個孩子沒大沒小的揉亂了頭髮。

「這裡的話你的才更毛吧⋯⋯」他沒有制止對方，當然也不會幼稚的返手弄亂那一頭長髮，只是將自己的瓶蓋擊出

「滿分！」非常滿意看著在最高領域的瓶蓋。

「疑？」確實是完美的一步滑到位。
「好厲害！」突然不吝嗇的給予鼓掌，「好厲害欸拿瓦滾～～～」抱著拿瓦滾的頭晃來晃去，繼續不聽的亂揉。

「我可以是常常被誇獎頭髮很好看的。」揪住拿瓦滾的一根頭髮

「好、好好⋯⋯謝謝你塩谷同學，別再弄我的頭髮了。」他被人抱住頭晃來晃去：「你該不會喝醉了吧？才那麼一點。」

好不容易他的手感才有了一點起色，必須陪他玩才行——想著他捉著塩谷緒的手擺向桌面。
「輪到你了，快點。」甚至雀躍的催促。

「我沒有！」聽到被小看了馬上擺起認真的臉色。

「這點東西根本是小意思。」

「喔～～塩谷同學，你的小黑掉下去了。」他非常開心，這麼一來分數就快要可以領先了——他因為一次表現良好，莫名開始求勝心切。

「這樣的話這杯、跟這杯都是你的。」他在兩人的杯中倒入，在一併推到塩谷緒面前。

又是高粱

跟高粱槓上了

緒：0
滾：6

他認得這個瓶子，是很不好喝的那種。
「⋯⋯」
「不想喝這個。」

「真是任性。」
「你不喝掉我們就沒有酒杯可以裝酒了誒。」

把酒杯舉到緒的嘴邊。

咕嚕咕嚕喝掉。

「好苦毆拿瓦滾——」他拖著聲音喊道。

「嗯——好好喝完了，よしよし⋯」揉了揉對方的腦袋，然後把空下的酒杯倒入香甜的水果酒：「這樣就有杯子可以裝別的酒了。」

biasnashi:
「嗯⋯⋯我很棒吧？」被摸頭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把對方手裡的杯子搶走，又把自己的頭塞過去。
酒醉：

酒醉
60
75

「嗯，很棒喔。」繼續撸著把頭過來的小狗，又重新複述了對少年的誇獎：「塩谷緒——很棒哦。」

他放眼望去，用粉筆畫的格子、酒、兩個瓶蓋。光是這些東西就能讓人在緊繃的時刻得到些許放鬆喘息的機會。
想想還真是不可思議。

「這個遊戲，好玩嗎？」他輕輕的詢問。

好開心喔——好開心喔——。

身體輕飄飄的，眼睛看到的也都變得很慢也很模糊，只有頭上不停來回的手，偶爾蹭到耳朵的溫度是清晰的。

「好玩。」其實還好，但現在心情好就順著問題回答了。

「你也好好玩。」他抬頭從瀏海之間看向拿瓦滾。

然後把臉貼在拿瓦滾的手掌上。

「⋯嗯？」手裡多了軟撲撲的臉頰，又軟又燙，就像是美味的燒麻糬，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的摩挲著柔軟的面龐。

「老師怎麼會好好玩呢？」低下頭，輕柔的語句都吐在少年艷紅的髮梢。他想塩谷緒肯定喝醉了，雖然一開始的時候互相嗆聲不會管，但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biasnashi:
「好玩啊，你好像大白菜。」男人手指在臉上留下輕輕的觸感，有點癢，但是挺喜歡的，鹽谷緒瞇起眼睛，對拿瓦滾的想法渾然不覺。

「跟其他大人都不一樣。」脾氣好的不可思議、不會亂罵人（雖然很愛說教）、會一直誇他⋯⋯也不會脫他褲子，拿瓦滾總是沈穩的對待一切。

「你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是嗎⋯」他靜靜聽著，雖然大白菜是什麼還是不得而知，但收到稱讚的時候還是挺令人愉悅的。

「我不能肯定，但是維持這樣子大概很久了。」他思索後回答，因為人到了一定年紀，性格就不大容易改變。

而他人生的經歷，也彷彿在離開家鄉的那一刻，就像回沖次數達到上限的茶包，再也沒有比那更加濃郁的滋味。

「那麼你遇見的大人們，都是什麼樣的呢？」他的手還捧著塩谷緒的面頰，不曉得這孩子會不會無預警的睡著，他湊近了些，想看清少年髮流下的表情。

「小孩對他們來說是沒用的東西。」酒精在緩緩作用，他說著從來沒想過會說的話，做著從來不敢做的事，少年用臉頰蹭了蹭男人的手掌。

「礙事、浪費錢、連存在都是錯誤。」嘴邊說的像是在唸課文那般，平淡、毫無感情的捧讀。

模糊的視線看著成熟的面容在眼前放大，他突然就有種想法，於是他也湊近。

笨拙的在拿瓦滾嘴巴上啄了一下。

⋯⋯。

「⋯⋯大熊老師說、接吻會讓下面變大，這是真的嗎？」興許是不夠醉，他還是有些心虛，甚至叫了人老師。

「⋯⋯」
他先是驚訝於少年的回應，後又因孩子接下來的舉動怔愣的幾秒間反應不來。
也終於能將第一日遭遇的一切與對方害怕的種種行為都串接起來——他大抵能推測塩谷緒是在什麼樣的家庭中誕生了。

接著再回頭來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親吻，他的內心便又歸於平靜。

「嗯⋯⋯岩間老師說的不全然是對的。」他沒有因少年的舉動而拉開兩人的距離，秉持著身為教師有問必答的精神，他想藉此機會扭轉那些來路不明的錯誤觀念。

「包括其他的老師的話，也不是所有都要相信——」他垂下眼簾，目光打在對方通紅的臉上，眼神穩定：「你也要有自己的定奪才行喔。」

⋯⋯沒有生氣？

鹽谷緒心底開心的不行，表面上點了點頭在認真聽人說話的樣子，說到底那也只是自己胡亂找的理由，所以並不明白對方此時所說的有什麼關聯。

聽了一會，便失去耐心，趁人說話時又貼了上去，這次找准了位置也更大膽了些，像吃冰淇淋那樣，對著拿瓦滾的下唇又親又吮的一下。

「你小時候有對別人這麼做過嗎？」然後睜大眼睛等著看男人的反應。

「⋯⋯」
他的話被塩谷緒的吮吻給打斷了，現在他可以合理懷疑這個孩子根本就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也就是說那不是基於求知慾的發問，而是喝醉酒的行為表現。

唇齒間有酒的氣味——他哼了聲鼻息，姆指抹過自己被吻過的唇瓣，指尖也同樣貼上薄薄一層水潤，他還真的被自己的學生親了。
「不，我小的時候不這麼做的。」再次看向塩谷緒，迎上那雙充滿期待的大眼睛，他實在是感到非常憂心。

「而且你也不能這麼做——塩谷，接吻並不是對誰都可以做的。」他皺起眉，剛碰過自己嘴唇的手轉而捏住發燙的臉頰：「也不能輕易就讓人對你這麼做。」

「記住嗎？」他想輕微的痛覺應該能讓少年清醒些。

biasnashi:
可能是初次喝酒吧，少年無法抵抗酒精的影響，臉頰比起痛，反而更多的是指尖在皮膚上接觸有些麻跟癢。

他乖巧的點了點頭，頭髮凌亂的掛在耳邊、肩上，跟著他的動作擺動，他說：「記住了，除了玩遊戲之外都沒有。」

完成任務（回答拿瓦滾的問題）之後，他又湊近，暈乎乎的腦袋晃著視線，牙齒在男人下巴上咬了一下，薄唇也貼著輕吮，這次倒沒有主動退開，而是想要在親第二下。

「⋯⋯」好難纏⋯
他眉頭深鎖的看著三番兩次進攻親吻自己的學生，情況十分不妙。少年掛在肩上的髮絲凌亂卻又猶如垂墜的綢緞那般具有光澤，和耳垂上的綠色寶石耳環交互輝映閃爍。

醉意朦朧的神情和黏糊糊的吮吻簡直可以說是完美的挑逗。如果坐在這裡的對象不是自己而是別人，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
「⋯⋯停下，塩谷緒。」他低聲喝令，反手摀住了少年吐露熱息的嘴，試圖阻擋對方的進攻：「你喝醉了。」

biasnashi:
「唔。」手掌後頭睜著的眼睛不解的看著，不可以喝醉嗎？他沒有喝醉啊，沒關係吧。

思緒被酒精攪亂，腦中充滿想要再更親近的念頭，而擋在之間的手掌非常的礙事。

少年微啟的雙唇緊貼著掌心往前頂，將障礙物忽視後，便伸著舌頭舔舐、親吻，緩慢的、被阻擋的熱意隨著動作在他眼中積累和酒精的迷煙霧瀰漫。

（這些都是橫川老師教的（造謠

（他面前有一個很好的榜樣欸（但快抓狂了）

（哈哈親親

⋯⋯
掌心上像被放了一塊熱呼呼的奶油，滑溜溜的，讓人感覺搔癢。他眯起眼睛看著少年的醉態，與白天時的江湖氣慨簡直是判若兩人。

「別舔了⋯」他無奈的說著，語氣已不如剛才的喝令剛硬，而是多了些妥協與軟化，反而更像是請求；他腦內則是高速運轉著能夠讓塩谷緒停下動作的方法。

他的眼神飄向後方的酒杯，尋思如果能讓這個孩子醉到做不出這些反應，是否也是一種方式？

於是他的手伸向桌面，努力勾到還有酒水的杯子，湊到少年眼前：「你看，剛才的還有剩下沒喝完的喔？」
接著試探性的將擋著人的手掌挪開。

biasnashi:
注意力只被裝著酒水的杯子吸引了一秒，自由湧入的空氣，讓他意識到障礙物被移開，而嘴巴失去了依靠、失去了溫度帶來的安全感。

此時青藍色的眼再次聚焦到拿瓦滾身上，臉頰被熱氣捂的透紅，少年雙手撐著身體坐起，帶著霧氣的眼睛緊盯著人看。

「我、想、親、你。」嘴巴不滿的撅起，他一個字一個字強調。

他一手拿著酒，面對少年強烈的表述自己的訴求，但那是完全無法被接納的事。
於是他將酒杯挪至兩人中央，更擋在自己的嘴巴前面，明擺著要阻擋對方二次進攻。

「不行喔。」他把酒杯推向塩谷緒的嘴邊：「就算你這麼說也不行。」
明確的拒絕了那句要求後，他的手稍微將杯口往對方那側傾倒，示意人將剩下的酒喝乾淨。
希望這麼一來能讓少年徹底的醉倒。

不行——那道再正常不過的嗓音在他聽來卻完全變了樣。

鹽谷緒眼淚悄無聲息的落下，面對如此堅決的否定，他突然就開始害怕自己被討厭了。

一滴、兩滴，接著是午後瞬間下起的傾盆大雨。

眼淚不停滴落，而呼吸變得紊亂又急促，他哽咽的說：「我知道了、你、不要討厭我。」

他慌忙的靠上杯緣，給予的外力使得杯子傾斜，讓酒水順著引力往口中流動，而少許的則是從嘴角漏出讓他又更緊張了些。

「⋯⋯」糟糕⋯
他忘了塩谷緒是個淚腺發達的孩子，轉眼間就哭成淚人。 像這樣哭著央求的模樣實在是楚楚可憐到他都感到愧疚了。

「不⋯老師沒有討厭你。」看人慌張喝酒的模樣，他也莫名的侷促起來，將酒杯抽離少年嘴邊，四處瞻望著哪裡有衛生紙，想要替人擦乾眼淚，但一時間又遍尋不著。
他只好伸手貼上那張濕溽的臉蛋，試圖抹去淚痕：「我剛才不是說過我也喜歡你嗎？記得吧。」

希望喚起開始時他們的對話，他懇切的凝視著淚汪汪的眼神。

biasnashi:
鹽谷緒沈默了好一會，臉頰又在人手上蹭了蹭，再確認對方心意似的，與拿瓦滾對視的眼睛難得沒有緊張的移開。

青藍色的眼裡，淚水滾動的速度慢了下來，卻仍然沾濕了那隻安撫的手，而不斷撒嬌的動作把其他地方也弄溼了一片：「不記得了，你在講一次。」

「？」認真忘了嗎？
那明明就是前不久才發生的事——他靜靜看著塩谷緒蹭著自己的手，以及不曉得懷揣著什麼小心思的目光和動作。
腦子裡是什麼也沒想出來，只希望能做什麼停下少年的淚水。

「⋯⋯」他清了清嗓子。
「那我再說一次——我也很喜歡你，塩谷緒。」說著，抬起另一手揉了揉對方的腦袋。

biasnashi:
「嗯！那我可以親你嗎？」在男人聲音停下後便馬上笑著回應，像早就準備好似的。

「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可以嗎？」雖然說的不是那種喜歡，卻被他拿來當作要求人的藉口，他歪著頭語氣是肯定的提問。

而未完全放鬆的身體也在蠢蠢欲動，渾身上下都在訴說著只要抓到時機便會馬上撲過去。

「⋯⋯」
總覺得兜轉了一大圈，又回到原點。他也開始好奇了，酒醉後迫切的想要親吻別人的原理——不變的是，無論塩谷緒有沒有喝醉，人都很調皮。

「那是不一樣的。」這次他沒有立刻回絕，深怕他再說一次「不行」，眼前的醉鬼會再一次哭起來；但仍然沒有應允對方的要求，而是繼續他剛才的接吻小學堂。

「必須要是對戀人的喜歡，才能做這種動作。」他豎起食指在塩谷緒的視線範圍內，耳提面命的告訴對方正確的觀念。似乎還沒有放棄教導已經酒醉的少年。

biasnashi:
男人每說一個字，少年的頭就低了幾分，最後只剩下毫無活力的頭髮失落的垂在面前。

他的手指在褲子的接縫處來回劃動，沈默片刻後，從喉嚨發出拉長的嗚嚶聲。

「反正你就是不喜歡我嘛⋯⋯」喝醉的少年固執的抓著接吻等於喜歡的邏輯，不斷在裡頭繞著圈不願出來。

/難纏的女高中生

/小緒 明天一定會腸子都悔青了

/一頭撞死自己正好屍體也會消失

/打咩

/哈哈哈哈哈

⋯⋯
啪嚓。

那一瞬間，他彷彿聽見了理智線斷裂的聲音；而少年拉長的嗚嚶聲彷彿更催促著自己，放棄修補那條線。盯著塩谷緒低著的腦袋，他忽然氣不打一處來。

「塩谷，老師已經說了不只一遍⋯⋯」他低語，攤開手掌抓住少年的後腦讓人抬起頭來面對自己：「既然你聽不懂，那老師也只能用言教以外的方式讓你了解。」

「如果這麼輕易的和人接吻會有什麼後果。」
男人斂著的眸飽含怒意，說著便緩緩往少年的方向靠近，說話時的呼吸鼻息都撲上紅潤的臉蛋，而扣在後腦的手則幾乎讓人無路可退。
最後他張口銜住溫熱的薄唇，豪不客氣的將微啟的唇咬開，粗重的舌大搖大擺的闖入人口中，力道彷彿要輾壓裡頭柔嫩的軟舌。

/生氣生氣生氣

/

/氣氣⋯會吃人 食人教師

/後果是得到帥哥的吻還是挺不錯的（拿瓦滾：

/遭殃的是小緒！

biasnashi:
危險的感知神經被酒精痲痹，直到他被迫面對那雙眼裡龐然的怒意才真正察覺對方的變化，原本垂喪的心被揪著緊張的懸起。

他與拿瓦滾對視，附著水霧的雙眼裡頭倒映著男人不斷放大的面孔，隨著不安晃動搖曳。

這是一種未知的情緒，面對盛怒的成年人他竟然不感到害怕。

於是他主動迎上男人的唇，任由對方肆意闖入，感覺唇舌變碰的發燙，鼻息之間被陌生的氣息佔據。

少年充滿好奇心的糾纏，毫不退縮的接下突發的課外教導。

/好消息：拿瓦滾生氣了
壞消息：小緒根本不怕

/小緒膽大包天欸

/他根本心滿意足

男人寬厚的舌片在少年口內重重碾著舔著，彷彿要將自己的氣息兑進對方體內。負氣的深吻並不如少年的迎合一般纏綿悱惻，更多的是強取豪奪。

張口吮吻那雙唇瓣時就像要將其吞咽前的進食動作，他幾次三番的壓制前來糾纏的軟舌，舔弄口腔深處那脆弱的軟顎，與之交纏時的每一次吸吮又像是要將對方的呼吸一舉抽空。

他單手扣著塩谷緒的後腦，幾乎沒有給人預留換氣的空間，唯一能夠吸入空氣的鼻腔也不時因他蹭上的臉龐、鼻尖而受到阻攔。

biasnashi:
他首先感受到的是浸滿全身的滿足感，緊接著是無措，所有出入都被堵嚴實。

男人的深吻如狂風暴雨襲來，他的舌頭被重重的壓制，他的唇被大手桎梏，每一下的吮吻都緊緊貼合。唯一屬於可控的意識則是被風暴捲起，在暴力的吹散。

極度渴求空氣的少年在男人嘴上留下幾道見血的咬痕，星點般的血珠不斷從傷口中冒出又被男人的舌頭攪進水聲裡。

漲紅的身體因為缺氧而癱軟，意識渙散前他感覺渾身被裝了炸藥漲得難受，而螢幕上倒數的時間已然來到0點。

即便口腔內的鐵鏽味一再漾開，相互攪擾著的舌根也絲毫沒有停歇，交纏著不斷升溫，讓人宛如置身滾燙的溫泉水中。
他清楚少年可得的氧氣非常稀薄，也能感受到此刻受自己支配的身軀正逐漸癱軟，然而他卻遲遲不肯放過。

扶著後腦的手掌依舊牽制著，隨著他在人口裡撩撥的角度不同而移動些許，舌尖反覆由淺入深，一會捲著無措的軟舌拉向自己，像要吞入腹中；一會又深深的侵入對方口中變本加厲的吸吮。

他瞇著眼窺探似的瞧著霧氣氤氳的少年，那被自己吻的難受的神情多少喚回他九霄雲外的憐憫，這才開始放緩了吮吻的步調。

biasnashi:
眼淚在不斷地缺氧中再次湧出，錯落在長髮之間的綁帶在男人箝制下徹底作廢，少年如瀑的紅色長髮絲絲垂落，凌亂的披散在身前，糾纏在拿瓦滾發力的指間。

少年依稀眼神與拿瓦滾對視，後來飄散的意識被溫熱的吻包裹住，感覺到放緩的吻比酒精的熏陶要來的舒服，他的喉嚨或者鼻子終於有了餘裕發出短促的哼聲，像是小動物最喜歡的地方被撫摸那樣，鹽谷緒陷入昏迷前最後的想法是——

好喜歡。

看來這次的教育行動是宣告失敗的。

放開那雙被吻至紅潤的唇，少年的身驅便完全脫力，他立刻張臂摟住單薄的身體。
托著人後腦的手背不時被披散的紅色長髮搔過，他低眸凝視闔著眼的濕潤臉龐，稍早前還不依不饒的纏著自己索吻。

而他竟然也沒有攔住，甚至對自己的學生做出逾越界線的事；越是回憶當時的情境，他的眉頭也鎖的越深。


⋯⋯我也真是喝醉了啊——
最終只能以酒精作用歸結，他橫著抱起昏厥的少年，想著找個舒適的地方安置；而眼下可以說是杯盤狼藉的景象，還得收拾殘局。

無聲的嘆了口氣，他思來想去，終於想起就在隔壁的走廊，體育器材室裡應該有體操墊可以使用。

體育器材室是終年不見光的場所，可以說是學校的倉庫，一推開門便能嗅到裡頭飄散而出的霉味。長年累積的結果，短暫的開門通風也無法散去。


體操墊原先被收納在最低的層架，沒想到在他們之前就已經有人在這裡使用過，體操墊被當作床墊，擺在層架間的走道。
只是不曉得一開始的使用者上哪去了。

無論如何都幫了大忙——他想著，才終於將少年放躺在單人墊上。
然後站在一旁做起了筋骨伸展操，一股倦意悄悄的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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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asnashi:



少年赫然睜開眼，大片的記憶如洪水猛灌進他腦中，只是起身就帶來強烈的反胃感，腦袋也疼的嗡嗡作響。

他愣了好一會，低聲喃喃：「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真的被困在學校裡，黑板上出現什麼破指令，有人直接殺了人，血噴了我一身，我昏倒了還被帶到保健室，光溜溜地醒過來還在別人身上咬了好幾口，跟一堆人玩了遊戲，這個蠻好玩的⋯⋯最後纏著老師喝了酒，喝醉之後還死纏爛打的找人接吻————」

「啊—————」

「不是夢啊！」他像隻蟲一樣在軟墊上蠕動掙扎，把臉埋進軟墊裡企圖用這種荒唐的方式把自己悶死來逃避記憶的折磨。

整個軟墊被他弄的歪七扭八，頭髮衣服褲子也都亂的不像樣，最終他選擇成為一坨垃圾，靜靜的趴回原位等死。

「？」
迷糊的睜開眼，見到原本睡在體操墊上的塩谷緒赫然像是熱鍋上的蝦子那樣彈了起來，隨後碎碎唸著這些天的遭遇。
他朦朧的意識是越聽越清晰，最後沒有忍住在少年喊著「不是夢」的同時嗤笑出聲。

昨晚他就盤坐在軟墊旁的空地入睡，盤著的雙腿被歪七扭八的軟墊撞到好幾次。看樣子塩谷緒也算是得到了教訓？

「你好像很有精神啊，塩谷。」他清了嗓，剛清醒時的嗓音比平時更加慵懶並具有磁性。
坐在一旁平靜的看著少年發瘋。

biasnashi:
趴在軟墊上的少年在拿瓦滾出聲的同時抖了一下，接著又像是沒聽到似的繼續裝死。

都忘了拿瓦滾此時也在身邊，他是什麼時候醒的？？

總之⋯⋯現在還不想跟人面對面。

「⋯⋯」我死了，有事請回。

「⋯⋯」見狀他又忍不住哧了聲，嘴角上揚：「塩谷緒？」
他很想知道這個調皮的孩子維持屍體狀態可以撐多久，於是伸手試探的戳了下大多數人的笑穴——腰間肉。

biasnashi:
「！！！」屍體被男人突然的舉動嚇得忍不住抖了一下，身體縮了起來躲避可能又出現的攻擊，而紅透的耳朵從髮絲間露出，整個人反倒像隻被煮熟的蝦子。

「⋯⋯」這屍體裝的一點也不像。但倒是讓他罕見的興起惡作劇的念頭。
「啊——糟了，塩谷緒的狀況好像不太好，可能要幫他做心肺復甦術了。」他語氣平板的念著台詞，像是醫護人員在罹難現場周知周遭的人。

「心肺復甦術怎麼做呢，首先要按壓胸口⋯暢通呼吸道，然後再進行人工呼吸⋯⋯」他一邊接續說著，一邊默默移動到少年身邊，衣物在地面上拖行時發出了磨擦聲響。

人、人工呼吸？！！

鹽谷緒身體緊張的僵硬，為了不暴露醒著的事實正皺著臉努力讓眼睛閉著。

而身邊磨擦聲響和男人的氣息卻越來越靠近，這讓他想起了昨晚的一切是多麼的清晰——柔軟的唇和激烈的纏吻⋯⋯。

少年心臟在怦怦的狂跳，而腦中正進行著一場必須醒來和人工呼吸好欸的一場激戰。

biasnashi:

「？」嗯？反應不大。
雖然那張皺緊的臉早已暴露了少年根本就還醒著的事實。他還是想要看到對方自己主動張大眼睛的畫面。

於是他又靠近了些，並將人由本來的趴姿扳向正面，再自言自語的說著：「首先來確認患者有沒有呼吸心跳——」

說完，他的食指緩緩逼近少年的鼻孔，試圖感受氣息。

biasnashi:
原本趴著還能夠有個遮掩，此時整個人像是光溜溜的走在大街上，羞恥的不行。

正探向鹽谷緒的手指倏地被抓住，少年終於受不了睜開了仍然有些紅腫的眼睛。

「你這傢伙⋯⋯還想⋯⋯被親嗎？」

「幹嘛靠過來啊⋯⋯」

他恢復以往囂張的說話模式，但聲音裡是妥妥的心虛，他羞恥的扭頭逃避視線，又仗著瀏海遮擋偷偷瞄了幾眼，視線在男人的嘴唇上停留最久，他想到自己好像在那邊咬了好幾口⋯⋯。

「？」還以為他會必須要探到呼吸及心跳才能揭穿塩谷緒的屍體變裝，少年忽然正面的面對自己倒是讓人意外。

「因為塩谷緒同學從剛開始就看起來不太好啊？」他從容的將被捉住的手指抽回，與對方逃避視線相比，他看上去一派輕鬆：「原來你根本就醒著。」

視線追隨著少年的目光，他隱約知道對方正盯著自己的唇看，說實話，昨天那次接吻是他有史以來受傷數目最多的一次——

「不能隨便親老師喔。」坐回原本的位置，他毫不諱言的叮囑：「不過塩谷緒也不能再喝酒了。」

biasnashi:
「親一下又不會死⋯⋯」他低聲反駁，拿瓦滾一直強調老師與學生這點突然就讓他感到失落，像是隔了一道永遠無法橫跨的鴻溝，而銳利的邊緣劃破他跳動的心臟隱隱作痛。

⋯⋯。

感覺好寂寞。

「少囉嗦，處男白痴。」腦內貧乏的知識含量，只有在與同樣沒讀過書的大哥那裡能佔上風，此時面對拿瓦滾，他有些惱羞，說不過就想動用暴力用腳踹人。

處男白痴⋯⋯？
他不曉得塩谷緒是基於哪個立足點這麼說的，只是看樣子昨晚的教學成果一點都不樂觀。
他這麼想著，靜靜的看著少年，一時沒有回話。

那披肩的長髮及不時搖曳的寶石耳墜讓他回想起昨夜，髮絲蜿蜒在涔著薄汗的肩頸，酒醉後索吻那妖嬈的景象留在他的記憶裡，久久沒有淡去。

「⋯對了，我來幫你把頭髮綁回去吧？」下一秒他揮開焦著的記憶，伸手探入下褲的兜裡，掏出少年昨晚落下的髮圈。

正要抬起的腳被看的停在原位，此時正有無數能讓他感到心虛的事浮在心頭，所以他不免開始感到緊張。

「我——」他與拿瓦滾同時開口，接著因為對方的話神情一愣，明明自己也能整理⋯⋯。

他的視線望向男人而後向下，下意識的伸出舌頭舔過乾澀的唇，在愣神的時間裡鬼使神差的同意了，「恩，好啊。」

得到了應允，他移動至塩谷緒身後，手指貼近側臉並一縷一縷撩起髮鬢後的長髮，不時觸碰到少年耳廓至後頸——那些頭髮蓋下來便看不見的部位。

「塩谷，你的頭髮真的很漂亮。」他信口誇讚，手掌輕輕將紅髮握成一束，並以另一手梳理柔順，接著才分股為編織做準備。
作為一名只留短髮又不怎麼打理的三十歲成年男性，他整理長髮的動作也不算生疏，甚至可以說是從容。

作為一屆熱血青少年，鹽谷緒體內總有股青春的熾熱、耗不盡的體力，維持在水平線之上的體溫也讓他有著不會感冒的自信。

此時他卻感覺到冷空氣穿過髮絲，附著在拿瓦滾的指尖偶爾擦過還未退紅的皮膚上，強烈的對比使得溫度驟然下降，一股陌生的感覺讓他起了雞皮疙瘩、又麻又癢的。

他只好將手掌覆上後頸，試圖解除這怪異的狀態，「痾、恩。」他短促的應聲。

少年總是不擅長應付這種普通又日常的對話或者說稱讚，他尷尬開口：「會不會、很難綁，之前有人幫我綁過，但成果亂到不行，所以我後來都自己處理⋯⋯」

男人端坐於體操墊，專注的凝視自己手裡塩谷緒的頭髮，髮束分開、編織，後又併入另一束長髮中，彷彿是斬不斷的水流，流過他的掌心，又從指縫流逝。

「⋯放心吧，我會幫你弄的很整齊的。」他垂眸關注自己手部的動作，並沒有察覺少年的尷尬，似乎挺投入於替人編髮的活動。
而如他所說，前頭已經紮成的部分也確實紮實又大小一致。

「頭髮太長確實不好拿捏，你怎麼會想要留長髮呢？」他貼心的替塩谷緒口中那個綁頭髮成果亂到不行的人開脫，並出聲詢問。

男人沈穩的嗓音和的動作無不散發著一股專注的氣息，這讓鹽谷緒意識到似乎只有自己在一驚一乍的⋯⋯說不清是鬆一口氣還是失落，他放下了擋在後頸上的手。

「也沒什麼，就覺得這樣還蠻帥的。」明明也不是什麼場合，卻有如坐針氈的感覺，他的手尷尬的無處安放，雙手食指規律地繞圈、停下、再反方向繞圈⋯⋯他的頭低了又低，最後扯到了後面正進行編髮的部分。

「⋯原來是這樣啊！」他恍然大悟的驚嘆，沒有想到那麼大大咧咧的塩谷緒其實也是會考慮外在形象的人。他總覺得更加貼近這孩子的內心世界。

「等學校恢復原狀，你一定會是萬人迷喔。」他語氣雀躍，編髮的動作已經來到尾聲。
沈浸於自我滿足中，男人並未發覺少年正背著他獨自尷尬，只是順著人低頭的動作移動他的手，盡量不扯到對方的頭髮。

最後以剛才拿出的髮圈套過髮辮的最末端，繞了兩三圈，緊緊的收束，完成這超長的三股辮。
「嗯！好了，又是生龍活虎的塩谷緒。」結束動作後，他雙手拍上少年的肩，試圖提振精神，探頭看向一直背對自己的側臉。

過於振奮的力道拍在肩上下了他一跳，一場時間不停延長的折磨終於結束，他猛地站起身，躲開了對方其他的動作和目光。

「謝謝、你，我去——」

「我去上廁所⋯⋯」

地板像被灌滿了岩漿，腳底燙的生疼，他挪動雙腿一刻也待不下去的往外逃去。

「嗯？喔、好⋯⋯」少年的反應倒是讓他覺得古怪，本想詢問是否需要陪同的話，卻早就被人拋在腦後——難道說是急需上廁所嗎？

他起身看著塩谷緒奪門而出的方向，雙手抱胸，偏著頭疑惑。 隨後決定也前往廁所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