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younohomies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我就要走進那間廁所，言音擦掉臉上的汗，看到手背紅紅的才想起那是剛剛噴濺到的血。

五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但現在被抓到的話，那十分代表的重量可不僅僅只是血耶！

你們　為什麼
能把　刀子

送進去？

「不要碰我！」名為恐懼的喝令從無名的壓力之中奮力爬出，

委屈的淚流進嘴裡時她差點以為這鹹鹹水是那稱作死亡的血。

剛從保健室走出來，手上的繃帶還包覆著隱隱作痛的傷口。然而尚未來得及思考下一步，刺耳的、恐懼的尖叫聲伴隨著腳步聲從樓梯間傳來。

──彷彿正在被捕食一樣。

「是其他同學嗎，」八十部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示意對方進到辦公室內，「為了執行指令，居然能對同學這樣動手……先暫時到辦公室裡吧。」

他把辦公室的門鎖上了。
假設是學生的話，為了找人就闖進辦公室內的機率不高。再不濟，往室內的通道也只有門，比起在外頭好的多。

「對不起，我沒有記妳的名字。」

如果是平時他不會道歉的，只會默默地拿起學生名簿，憑著微弱的印象找出對方的名字，但現下沒有余力翻開簿子。

「先緩口氣，這裡是安全的。」

八十部輕輕拍了兩下對方的背。
無論如何都不該讓學生陷入這種情緒的。

「不是！老師，他已經完成了、但我無意間看到……」

言音一邊被拉著走一邊說，語速跟腳步都顯得慌亂，喘不過氣時還要講話大概就是會這麼破碎吧。

她索性放棄繼續說了，現在好像也不是講這些的時候，只希望自己回頭的時候不會看見那人追了上來。

她回頭的時候只看見八十部老師迅速地拉上門，還順帶上了鎖。

喀拉一聲的俐落抓住空間安全。

沒、沒有記名字？是有點失禮，但又無所謂了，言音搖搖頭，扶著檔案櫃大口喘氣。顧不得形象了，現在就說自己劫後重生會不會太言之過早？

「……八十部老師，我叫言音，好歹都三年了……」

才剛想著無所謂，結果第一句話就先罵、不是，她怎麼敢罵老師，只是念一下而已。

「言音同學，我大概想起來了。」

仔細一看，她的這頭橘髮讓他有點印象。
特殊的姓名、特殊的髮色，她好像是那種會在課堂上開小差的學生。

他有記在學生名簿裡。

「如果是平常的話，老師會馬上叫警察來的，」八十部看了看天上的紅月，嘆了口氣，「但是現在手機、網路都不通，我能做的實在有限。」

一般來說，是要主任或是校長出面處理的，但是奈何並未找到任何一人的身影。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有事的話就來找我吧，像現在一樣，我會在能力範圍內保護妳的安全。」

『有事的話就來找我吧，像現在一樣。』安撫的力量。
言音這才有自己劫後餘生的實感。

她緩慢地走向凳子，肌肉在極度緊張過後幾乎使不上力，但終究還是勉強坐穩了。

「哦……打不通電話啊。」她突然笑了出來：「怎麼有種不太意外的感覺？電影都這樣演。」

電影都這樣演，但誰會想過被提名進入演員名冊？

「……老師，這應該不會是學校準備的什麼整人活動吧？」

「如果是這種類型的整人活動的話，我會匿名灌爆校長和文科省的信箱的。」

一邊說著聽起來很不像教師的話，一邊拉開抽屜，拿出薄荷糖，遞給言音，「如果吃得下的話就吃一顆吧，暫時舒緩一下情緒。」

如果是電影的話，就不會有人真的受傷，甚至死去。
但即便不是電影，他也想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造成少一點的傷亡。

「匿名灌爆？」言音輕笑：「真是充滿情報感的一句話呢，老師。」

「……感覺八十部老師的確也不是會贊同這種活動的人。」是嗎？是這樣嗎？她怎麼能如此確信的說。

但言音也說不清理由。
可能沒有理由、只是個不可依據的感覺，也可能只是——

她是如此希望的。

薄荷糖充斥口腔，呼吸確實順暢了許多，刺激口水分泌，緩解了不少方才的口乾舌燥。哦，她想起來，這個薄荷氣味，很常在電腦課上聞到。

主機的熱氣被薄荷沖淡、又或者說，主機的熱氣融化了薄荷的涼。

「好想就這樣待在原地哦，是說這樣也不是不行嗎？雖然感覺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是了，那些指令一定會試圖讓我們離開原地吧。」

但怎麼說呢？
她不想出去。

她不想死。

「如果妳想要的話，可以一直待在這裡，」八十部點了點桌子，「但是在不清楚會不會有下一個任務，也不知道黑幕是誰的狀況下，能做的也只有去查明真相了。」

如果自己的學生願意待在安全的地方被他保護的話，他也願意付出與其同等信賴的代價。然而，這也代表著他們必須繼續接受黑幕的擺佈。

「如果妳想，也可以和我一起查明事情的真相，」八十部拿出一張早已泛黃的報紙，「恐怕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我很想呀。一直待在這裡。
但怎麼說呢？

不可能吧。

看見報紙之後，言音頓時被吸引了注意，她立即將原先還躊躇不前的心情放到後面。

「什麼幕後黑手，事情的真相？我沒有很懂你的意思，八十部老師。」

她跟著檢閱報紙，這張紙老舊無比，泛黃破損，要不是被良好的保存了起來，應該還會失去更多能閱讀的地方吧。

「嚴重的集體幻覺……所以老師的意思是，我們正在重蹈覆轍？」

幾秒前發出的疑問，在她看完報紙所剩不多的資訊之後立即獲得了解答，與此同時，也衍生了更多問題。

「但老師，我們經歷的這些並不是幻覺，不是嗎？」

八十部看著剪報上的血跡，難得的皺起了眉，「人類的記憶和五感是不穩固的，只要受到一點影響……光是重複的回想也會產生偏差。」

「言，妳知道模擬假說和心靈計算理論嗎，」一講到自己所熟識的學說，他便忘了要在對方的姓氏後方加上同學的稱呼，「所有的存在可能都是模擬的現實，因為人類的大腦本質來說是一個訊息處理系統。」

他轉頭看著窗外赤紅的月亮，嘆了口氣，「在真切的事實面前，幻覺才有可能消失，但即便我如此清晰的告訴自己這一切可能是幻覺，我依舊無法確切的說明這是現實或是幻覺。」

「……老師，你有在說日文對嗎？」但那幾個名詞還真是艱澀難懂耶。

言音確實不明白什麼是模擬假說、以及心靈計算，這兩個字詞第一次出現在她的人生裡，顯示了一種充滿懸疑的姿態。

「如果我們目前經歷的一切都是以部分幻覺引發的後續事實，好像就可以稍微說得通了嗎……」跟著拉長的音調一起伸直的還有她的腳，休息了這麼一會，她的腿沒那麼痛、也不再抖了。

「……既然人的記憶與五感都是不穩固的，老師持續的那份自我說服，是不是也效果有限呢……。」

她的疑問總是偏向喃喃自語，不安一度使他的思考差點停擺，但老師的出現又給他帶來定心丸。這讓她找回了一點點的思考能力，覺得還有餘力可以突破虛擬。

「那我們必定需求著什麼，才能完全說服自己去相信吧？老師。」

言音頓了一下，緊接著看向八十部，她雙眼明亮。

「走吧！老師，感覺一定還有哪裡，留存著相關事件的資料。」

「妳振作得很快，」他試圖對對方揚起一抹笑容，不過他總覺得嘴角的幅度應該不如他想像中的那麼大，「在這種情況下保持信念和理智很重要，但是也不用太逼迫自己一定得要做出什麼成果。」

信念可以讓人振作，也可以摧毀掉一個人。
要是對方衝得過頭他就拉住對方，要是對方掉隊了他就拉對方起來，前提是自己得保持穩定才行。
千萬不要讓情緒主導自己，絕對不能。

八十部對雙眼發光的言音點了點頭，「按部就班就行了。」

「我最近學會的，『輕鬆點』（楽にする）。」老師的稱讚讓她想起這件事。

「……但老師明明不太笑，卻好像更游刃有餘呢。」師長的魄力嗎？

不過話說回來。

「按部就班、那第一步果然就是再去找找看相關資料了吧。」

畢竟沒有網路的狀態下要再搜索新聞是不可能的。

「圖書館、學生會室、辦公室、校長室……應該這些地方比較有可能找到舊文件吧。你之前有找過這些地方嗎？」

「我看起來游刃有餘嗎。」
他聳了聳肩，只是目前的狀況能讓他如此而已。
「我到過校長室，但那裡空無一人，要是真的有人策畫的話，首先需要懷疑的就是無法找到的校長，」八十部遺憾的碰了碰桌子上的電腦主機，「要是有網路的話，馬上就能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不過現在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拉線出門囉——

乾乾乾乾謝謝老師帶上一個學生拖油瓶．．．．．．

＆＆＆我真的要說



八十部老師也太罩了ㄅ!!!!!!!!!!!!(尖叫)傻眼可愛這就是師長的可靠ㄇ!!!!

嘻嘻...... 言音中好會誇誇......
不嫌棄理科男......

kyounohomies: 我其實比較能共感老師...RP言音稍嫌辛苦...(幹ㄚ

居然嗎 言音聞言奔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