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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場逐漸聚集了人群。

不知道食堂是否也是這麼副光景，但言遺並不想知道是否有人、有學生正將發霉的食物放在舌尖、咀嚼、嚥下並被吸收，對食物的慾望本就低於常人的身體怕是看見那副光景就會開始連坐責任排斥起其他食品。

發霉、變質、臭酸、腐壞——那個夏天又開始在他耳邊咆哮。

無預警浸泡回記憶裡的五臟六腑從最小的細胞開始反噬軀殼，言遺乾嘔了聲，弓起的背脱力的膝蓋，當人順著彎曲的軀體要往前傾倒時，攬過他肩膀支撐住身子的手才讓這位成年人重新認知現實。

「沒事嗎？」邁落的關心似乎順帶捎來了相遇時的雨，將言遺沈悶的焦慮給澆薄。

他現在是老師，不是學生。

眼前的是學生，不是孩童。

這裡是學校，但這裡不是那個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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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遺本以為自己會是恐怖懸疑劇情中那位唾棄愚蠢的遊戲規則而首先被殺雞敬猴的角色，當天幕變色時，他起初以為是這天終於到來了：

終於客觀地瘋了，真好。

可惜事與願違。在自己幾年前的割腕痕跡上增加的“零”平等的施加在校內所有師生身上，外界聯絡、物理逃出都是不必贅述的徒勞，言遺不得不在他人生命的基礎上去正視整場詭異事件⋯⋯當他才正打算正視現況時，就見不少老師與學生已經接受了現況開始實行那亂七八糟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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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自己先找到邁落亦或邁落找到了他，他們邊移動掌握狀況邊交換已知資訊，從校舍的窗邊能看見操場，於是便回到了開頭的那幕。

「⋯⋯我沒事，可能是有些低血糖。」

「要去食堂看有沒有東西吃嗎？」邁落偏過頭提議，似乎沒把當下的詭異狀況和食慾的影響連結到一起。

「你現在難道吃得下飯嗎？」對於身旁的學生偶爾無意間表露的缺少人性的地方倒是習以為常了，語氣與其說是帶有指責意味，更像是對現狀無能為力的埋怨。

言遺嘆了口氣，越過窗戶看著數名在操場青蛙跳的同事和學生，右手則默默地、無意識地移至左手背抓撓著，仔細看他的手背已經被抓出傷口冒出了些血珠。

「⋯⋯」這一切皆被邁落收進眼底。

「老師。」學生順著言遺的視線看向操場，呼喚聲輕輕地，和詢問是否要去食堂時同樣平靜、和關心他是否還好時同樣溫和，他提議道：「那個三分的指令做了也沒有損失，我來幫老師完成，好嗎？」

好嗎？

言遺多想知道在自己移開視線時邁落是什麼樣的表情。在他回過頭前，在他看見那無害的微笑前——他知道邁落不是對所有人都那麼溫柔，用“知道”或許過於武斷，溫和聽話的受惠之人其實沒有真正窺視過缺少人性的那塊拼圖。

⋯⋯

這比喻並不恰當，一點也不。

但當邁落徵求自己的同意時，言遺會有自己正握著鎖鏈的錯覺。

由本人親自遞上來的鎖鏈。

拴住什麼？他不知道。

可是如果這個指令只是開端，接下來等待著的若是變本加厲的癲狂，是人性淪喪的盛宴，那麼他此時的應許是否意味著允諾邁落的失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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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遺只想將自己手腕內側的 “參” 給抓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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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阿邁的青蛙跳 abod_y_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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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乾乾乾乾超好看兄弟 好看到任務要描線的時候才意識到不對我應該做任務不是欣賞言先生美顏的時候……（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