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學生,最大的職責就是得到滿分。」
「滿分。」坐在角落眼睛不眨盯著前面的黑板看,嘴裡唸著無關上邊的事。照理來說他根本不在乎這種事情,但他現在對得到滿分會有什麼情況發生而感到好奇。
虛空點了點了下,隨後落手拿起了桌上鋼筆隨意放入口袋背後推搡椅子往後退站起來。得先去找鹽吧……找齊工具再找目標。
——
鹽,吃的,食堂。染葉根據的自己想法順利的在食堂得到了一些鹽,接下來隨機選個幸運觀眾就完事了。染葉拎著一小袋的鹽,另邊手插校褲兜避開人群往裡邊靠著走。
「……」在避過一些人群的他突然停住腳步,偏過頭往一旁看去貌似找到了目標?染葉前額的頭髮微微蓋住眼睛看不出何情緒,但目光直盯著對方。
是那位學長。
外狩虎遊在躊躇。
他不想思考。
不思考的話,這句話就是薛定諤的貓,真真假假都有可能。
只要不思考,就不會在意。他早已習慣這樣的自欺欺人的心態,他們覺得他是多好的人,而這點模糊地心態已經足夠撐著他,讓他再一次思索起來時,能夠從無法逃離的循環中繼續的埋沒。
—
外狩虎遊的煩躁感逐漸麻痺了整個理智。
「安靜一點,吵到我了。」
他冷聲地面對身前的同班同學說道,平常彎著的眉眼現在看起來讓人有些懼怕。
「我只說一次,路已經在腳下,我們已經上路,走下去就是了。不用老想著其他的,反正……跑不了的,遲早也有自己的終點。」
外狩虎遊示意大家讓開,丟下一句別跟著我就朝那位學弟走去。
他露出習慣性的笑容,用肯定的語氣問:「你找我。」
染葉稍微低頭耷拉著眼皮看向來人一言不發,對方笑得他有些煩躁……
他單方面與對方對峙了一會,染葉突然湊近對方同時另外邊一直待在褲兜裡抓著鋼筆的手抵在他的露出的脖頸又玩笑式的再慢慢的挪到對方肩膀處。
「學長好。」語氣平得毫無波瀾,「學長眼睛很漂亮……」突然冒出無相關的話。
……漂亮眼睛該看看別的地方。
而不是……「看不該看的。」
外狩虎遊聽著對方的話,歪著頭笑了出聲,「謝謝學弟誇獎。」,好似聽不見染葉行芳後面那句威脅的話語般。
語畢伸手推開了抵在自己肩膀上的硬物感,「學弟的意思是想找我拿積分吧?」外狩虎遊看著對方煩躁的模樣有些好笑,他知道的,他這個學弟有多討厭人類。
他其實也挺羨慕這樣的人,能把討厭發揮到這麼極致,這是他第一次遇見。
染葉行芳,很有意思。
外狩虎遊假模假樣的思索了一番才開口問:「那麼……移步吧……?」
「這裡的人太多了,好吵。」說到這裡,語調壓著音,十分冷漠。
神色淡淡的由著對方推拒的力道收回鋼筆,放回褲兜裡點點頭。
「嗯。」他對最後一句話難得表示讚同,即使已經到了邊上躲開了人群但聚集的嘈雜聲無法被忽視。
「跟著」染葉轉身顧自的走,也沒管對方是否跟上來。
……
平日就討厭人群專門往毫無人煙的地方鑽的染葉,對於安靜且無人打擾之地自然是熟門熟路。
染葉前往的地確實有些隱蔽可能有人根本不知道這個地方存在,他帶著莫名有些自豪的情緒看向對方貌似表達是否夠冷清。
外狩虎遊跟在對方後面慢吞吞地走,他無所謂對方到底有沒有等自己,反正他那個學弟也就這樣吧……
—就這樣有著莫名的自豪。
他雙手插在口袋裡,左看右看像是第一次認識這間學校一樣,但其實自己早在翹課時習慣性亂逛校園,很多地方他也知道是人少又偏僻的,不然……他怎麼會看到他學弟做那樣的事呢?
染葉站定身姿,又一副淡然的模樣看著對方好像在想些什麼。自己好像也就拿了鋼筆……挑皮薄血管明顯的地方應該很容易破開吧。
他目光遊移從淡然到若有所思,似乎對外狩露出的脖子很感興趣握著鋼筆的手也在按耐不住。
「……」他稍做歪頭回應到「我很有經驗,不會痛的。」他下手的時候那些小東西也不曾慘叫過,但是抹鹽就不一定了。
外狩虎遊長期在學校維持良好的學生身份,對視線早已習慣,但他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他這位學弟對他很感興趣。
「學弟好像很喜歡我的脖子?」外狩虎遊直直的看著染葉行芳問,絲毫不畏懼他那樣明顯帶著凌虐的意思。
後續他聽著學弟赤裸的話語,他又忍不住笑了出來,他是明白了,這個學弟因為討厭人類,說話的方式居然這麼的…這麼的…..另他喜歡。
「好啊,」外狩虎遊輕易地答應了,「可是……太快結束了不好玩吧?」
好啰嗦。
染葉外露被事情疊加逐漸煩躁的負面情緒,他只想要警告對方下次別多管閒事外加完成任務。
「……」好煩。
染葉拉著一張死人臉看著對方,無聲的催促對方下文。再多說幾句沒營養的話染葉已經盤算著要不直接動手算了。
外狩虎遊看著學弟拉著一張臉,他明白他聽進去了,他伸手解開了自己的襯衫袖扣往上捲了兩三下,露出了還有些往外滲出血水的「零」。
「往這。」
他直指自己的小臂說。
「!」染葉見對方的動作短暫的停頓了下,外狩舉動明顯有些讓他逐漸煩躁的情緒降回安全點。
拿出一直在兜里鋼筆,在手間轉動了幾圈花後才挪了自己步伐湊近了對方
「這裡?」輕聲輕語的拿著筆在對方小臂上方停頓沒有刺入,似乎在探查血管的紋路。
「是。」外狩虎遊微微垂下頭看著染葉行芳拿著鋼筆在自己小臂上,一種冰涼感隨之而來,淺淡的影響著他的本能。
他絲毫不覺得自己該表現的像害怕的人,畢竟當初被學弟發現也是在他的算計之中。
沒有發生今天這樣的事,他也會找機會找上自己的,外狩虎遊肯定的想著。
而他只說了那個字後就耐心的等著染葉行芳的動作,不催促也不激怒,淡淡的舉著小臂。
染葉安靜的看著外狩好一會兒,這一會的時長長得感覺染葉在神遊天外。
「……」輕點了兩下似乎在確認位置,在最後一下點完染葉舉高手蓄力往下扎之時突然換了位置往一開始他一直蓄意瞄準的地方扎了下去。
控制著力道偏斜擦過脖頸,尖銳的鋼筆劃開皮膚表層給對方外露的肌膚劃了一大口子往外冒絲絲鮮血。
「……」看來染葉完全沒有想要改變自己想法的意思。
外狩虎遊對突如其來的刺痛感瞪大了些眼睛,他向後靠在牆上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他是真的更喜歡這個學弟了,他其實不在乎染葉行芳要刺他哪裡,他只是想嘗試他的「底線」。
「有帶鹽吧?」外狩虎遊伸手用食指跟中指摸了摸脖頸處的紅痕。
「別笑。」手不間斷的轉著手裡的筆,語氣裡帶了煩躁的情緒,看著滲血傷口還在惋惜自己對人體的不熟悉偏手了傷口有些小。
聽聞對方的問話,染葉張開另外一個沒怎麼動的左手,一小包鹽靜靜躺著他手心上。
「借過。」嘴巴是說結果手裡的動作倒是沒有含糊,手指沾滿了鹽帶些力道拂開外狩在脖頸的手,順著傷口前端順到傷口結點。
「別想著控制我,這是第一次。」染葉帶著無謂的神色湊近對方低語手裡的帶了些惡意,故意往對方傷口按了下。
雖說是講了聲借過,但染葉行芳的動作絲毫不代表這樣的意思。
外狩虎遊也不惱,只是覺得身前的人像是炸毛的大型貓科動物罷了。
但挺讓他意外的是,他居然是有些聰明在身上的。
脖子上的血跡沾染在潔白的襯衣領口上,稍微的讓外狩虎遊感到自己的潔癖正要發作。
頓時,他脖子上傳來陣陣疼痛,外狩虎遊眉頭皺了起來,他知道撒鹽會加劇傷口,但不知道疼痛有多痛,而在今天他也確確實實體會到了。
他還能感覺到這個學弟在他的傷口上用力按了按,脖子本就是人類脆弱的部位,白皙沾上了點點猩紅,更加讓人有施虐慾吧。
外狩虎遊借著學弟按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歪倒了頭笑著說:「我沒有啊。」
他是不可能承認的,何況他的確沒有想要這樣做。
說控制的話,太不好玩了,起碼……
也要叫馴服吧。
「……。」
染葉也模仿起了對方的姿勢一言不發看著外狩,沒沾鹽的拇指抹掉了傷口向外溢出的血。沒控制力道下手倒是有些重了,在傷口下方抹出一道血痕。
他稍皺著眉頭自己傑作又瞥了眼自己的手指有些沒融的鹽粒帶著方才他按壓的傷口的血水,染葉鬼使神差的抬手把手指上的殘血蹭到外狩臉頰上。
蹭完血的染葉收回手,觸感好怪。已經很久沒有觸碰人類的染葉明顯感到事後不適。
外狩虎遊感覺自己臉側一熱,而留下的感覺是濕黏的,這小鬼是怎樣?有點禮貌沒有?
但想了想他又忍了下來,這個學弟他很有興趣,暫時還不想跟他徹底翻臉,外狩虎遊抬起手臂用袖子擦去了臉上的痕跡,冷冷的開口:「鋼筆。」
他也不管脖子上沾著鹽的傷口,劇烈的疼痛侵蝕著大腦,外狩虎遊只想報復回去。
他可以忍痛,可以忍很多事,但他不能接受潔癖犯了的自己還有人趕上想要再弄一把的情況。
外狩虎遊知道染葉行芳應該也不會給自己,那他也不在意,乾脆…拿他的頭去撞牆算了吧……
不,太便宜他了。
想要馴服,那也要他心甘情願去做才好玩。
嘖,真麻煩。
染葉垂眸看著貌似被他激怒還忍著的外狩,意外的瞇著眼睛勾起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他退後一步,非常不負責任的雙手一攤表示要鋼筆沒有。
「你沒有嗎?」工具。
外狩虎遊抬頭看著染葉行芳,嗤笑了一聲。
他是不是以為這樣就可以拿捏他?
他依舊是靠著牆的姿勢,歪著頭,脖子上的傷口依舊因為鹽的關係而持續流血,而他的痛覺因為脈搏一跳一跳地持續著直至感覺麻痹。
外狩虎遊直起身,仰頭感覺自己身體應該習慣了這樣的疼痛後,直接走向了染葉行芳,向他抬起了右手——
「你在得意什麼?」
他掐住了染葉行芳的脖子,他卡著不會讓他太快窒息但又無法讓他呼吸順暢的力度問他。
另一隻手從口袋拿出了自己的工具,是一隻筆刀。
外狩虎遊很感謝發明這個工具的人,筆刀有著握筆方便的優點,割紙、割塑膠片等細節的圖樣能更順手。
他大拇指隨意的推開了筆蓋,毫不在意筆蓋被他丟在哪,優雅的轉了一圈握住筆身,毫不客氣的在這位學弟的臉上劃了一筆。
劃完也放開了染葉行芳的脖子,他可不想這麼好玩的學弟被他弄死了。
之後隨手也扔了那隻筆刀,因為他覺得髒了。
其實外狩虎遊也不在意有沒有分,活著本身也不是他必須要的。可疼痛麻痺了他的理智,他不爽了,那人也不用好過。
「抹鹽吧,學弟。」外狩虎遊笑著從另一邊口袋拿出一包用衛生紙包好的鹽,直接打開貼在了染葉行芳的臉上。
他沒有克制力道,直接按了上去。
準備倒退幾步走人的染葉猝不及防被外狩掐住脖子,未反應過來就被對方用尖銳的利器給劃了一筆。
突如起來的輕微刺痛感讓染葉皺了下眉頭,沒想到對方反應怎麼大。
討厭血嗎?
雖然被劃了一道痕跡還被掐著脖頸他還有餘力思考些額外的東西但外狩已經把鹽糊自己一臉,冷不防的被貼上鹽染葉難得嘶——的一聲。
臉這時倒是狼狽跟大型貓科動物傷敗的模樣。
「開心了?」他抬手揮去壓在傷口上混著鹽的衛生紙,語氣低迷的問話。
早知道自己就帶著美工刀了,鋼筆殺傷力還是小了些,有點虧了。
外狩虎遊退開幾步,看著手腕上的零明顯增加數字後歪著頭,露出標準的八齒笑回應:「開心啊,怎麼不開心呢?」
而後馬上收斂起笑容又說:「我還知道你在想什麼喔。」
外狩虎遊擺正了自己的頭,慢條斯理又從口袋拿出手帕擦起了脖子上的傷口,像是才發現一樣,眉頭沒皺一下的,好似已經感覺不了痛一樣。
「我討厭的是,像你這樣的人。」外狩虎遊冷下語氣最後說道。
說完收好了手帕就擦著人的肩走了。
他故意的,沒有像上次一樣跟學弟說再見。
看起來是挺生氣的,是因為什麼呢。
聽到對方討厭自己這樣的人,染葉在對方擦肩而過後吐露出舌尖無聲做了下鬼馬的嘴臉又恢復成以往的死人臉。
討厭他才是常態吧,要是喜歡的話指不定那人也不是個正常的。
「……」下次還會討回來的。
染葉摩挲著一直在滲血的傷口,偏頭又看了眼比起撒鹽另外個痛得幾乎沒什麼明顯的手腕,看著改變的數字他也算是完成任務了。
接下來又是什麼呢……染葉雙手插兜找另外一個沒人的地方待著恢復精神去了。
抱歉我剛剛跑去看電影了,讓大家卡文了(沒有人在乎)
謝謝芳中找我玩這場對弈(?)!兩個人互動的ㄘㄘ作響(牛排?)好好看
![](https://emos.plurk.com/f29561ffcdb8fefa207524b175ec5b2e_w48_h48.jpg)
把血蹭人臉上真的很開心(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