紺野 | 格蕾斯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 津見川 | 01 ] tag 川尻老師

  紺野春哉捏著一小包鹽巴,獨自一人在走廊上行走。

  手臂上的傷口被好好清洗後包紮,他依稀記得鹽巴的顆粒在傷口上跳舞的刺痛,那是剛剛才發生的事情,為了讓姊姊獲得更多分數,甚至沒有思考就把左手遞給對方。
  也因為如此,他必須找一個姊姊以外的人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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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如果好聲好氣的拜託,看在同學的份上或許能找到人幫忙,但春哉實在沒有心情維持友好的社交面具,甚至開始怨起事情發展得太過突然,導致他來不及想到好藉口,就在姊姊耳提面命下分開行動,只為了收集更多情報及生存的空間。
「好煩。」他嘖了一聲,決定把目標放在下一個轉角碰到的人身上,如果刀割灑鹽行不通,至少也要讓對方蛙跳操場五圈──還三圈?算了,反正那不重要,畢竟他不是負責跳的人。
我處理完跟妹妹的事後便與她分開,我一個人在黑暗中遊蕩──雖然不只我一個,但我覺得全世界就好像只剩下我──滿腦子都是天上地下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
好可怕。
為什麼有這種事情發生?

靜的血是熱的,汗毛也摸起來很真實。
我是真的傷了她嗎?
……
反正之後有需要,殺掉也可以吧。

我一邊想,一邊往樓梯口的轉角處前進,希望我不會因為太緊張而摔得狗吃屎。
當春哉抬起頭,看到體育老師從轉角處出現時,忍不住大聲嘆氣。

看來切出開放性傷口是難以達成了,他不抱期待的走到對方面前,仗著自己是新生,老師也不會記住自己的念頭,面無表情地詢問:「早安,我有鹽,我能切你嗎?」

反正他一定會說不行,春哉捏著像藥包一樣的鹽,三角的摺紙被他捏出鹽粒的形狀,只要等對方回絕他再問能不能青蛙跳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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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搭話,我的思緒被帶了回來。

啊。
我記得以前書上教過,一定的痛覺有助於冷靜,所以有些時候可以握著冰塊排解焦慮。

「你要切多長?」我先抬起手,但我還沒有把袖子往後拉。

這同學是紺野同學對吧,想不到蠻直球的?
「不行就……哈?」還以為自己聽錯,半死不活的語氣忽然變得高亢:「你就這樣讓人切的啊?」
春哉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有沒有聽成別句話,例如把不行聽成可以之類的,但川尻回覆的要切多長怎麼聽都是讓他現在就切的意思,嚇得他腦袋空白下意識回到平時掛著溫和笑容的社交模式:「老師,你還好嗎?是頭哪裡敲到了需要我現在扶你去保健室嗎?」
「這倒是不用。」我說:「我剛也找人做了,傷口處置我自己也有辦法,你只要不要做得太過份就好了。
「割我的手就好,其他地方不要動。」另外我跟他解釋了一下割開的時候怎麼避開一些管脈。
「你趕快動手吧,我還要去當志工。」我說青蛙跳的部分。

跟人對話的時候,感覺似乎有好一點了。

我的語氣很平淡,可能是因為現在只有他一個學生。
「哦喔……」雖然老師遞過來的手沒有任何傷口,但聽著他過於熟練的指示,春哉還是有些吃驚。
既然對方主動成這樣,他這時再推辭也顯得虛假,畢竟他確實是需要給人劃上一刀,甚至還得撒上鹽巴。聽起來就像烤魚似的,春哉從口袋裡拿出美工刀和OK蹦,先是比劃了一下OK蹦的大小,確認劃出的傷口大小可以被完整覆蓋後,也沒有再猶豫的直接下刀。
「啊。」原本想叫他消毒再割,但已經來不及了。

血珠慢慢滲出來,不是很痛,但有點溫溫的。

「……原來切這麼小就可以了嗎?」我剛剛還找妹妹切了16公分的傷口。

我忍不住皺起眉頭。
算了,先讓他灑鹽再說吧?反正成功的話他會直接把分數刻在手腕上。
「啊?你還想切大一點嗎?」你難道是被虐狂?春哉雖然沒說出口但這句話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不過也沒打算切更大。畢竟他可不是施虐狂,給人切傷口這種事情沒有客製化選項,OK蹦大小的傷就是普通人的極限了。

掌心裡的手還是熱的,真是要命。春哉忍住不去想太多,但槽點一個接著一個跳,逼著他說些什麼才能安撫風中凌亂的大腦:「我要撒鹽了,你忍著點。」
他用沾血的刀片將包裝割開,潔白的鹽粒落在傷口上頭,看起來就像給蛋糕灑糖粉。
「不是。」我說的同時瞄了一眼刻在我手上的數字五。

「但這到底是什麼任務……」我忍不住吐槽,剛有思考過殺死靜的我,看著紺野同學認真灑鹽的摸樣,我不經想起了灑鹽歐巴,這畫面變得挺詭異的。

鹽下去會有點刺痛,但也不至於會想閃開,畢竟傷口是真的蠻小的。

「有成功嗎?」我問。
「有。」在鹽巴撒下去的那一刻,他痛得直接倒吸口氣,看起來比被撒鹽的人都還要痛。春哉忍著耐性等到左臂該死的疼痛感開始趨緩,就看到對方雲淡風輕的表現忍不住說了句:「你的痛覺是正常的嗎?」
津見川※剩餘: 18根指頭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正常的,我只是趕時間沒空陪你演戲。」
雖然我需要他跟我講更久一點的話。


便




……
不,沒事。
「哈。」真是好好笑喔,反正也不是真心在關懷眼前的人,春哉順勢翻了白眼,把OK繃塞給川尻。
還以為不正常的人沒有那麼多,結果隨便碰上的老師看起來也不太正經,希望他的朋友們沒碰上這樣的人──雖然他也是太不正常的一份子,可跟眼前的人相比他簡直正常到不行。

「掰掰,記得去洗傷口。」他隨意地擺手:「謝謝啊,老師。」
「不會的,掰。」我揮手跟他道別。
遇到神經病了啊這個。

他看著對方離去的身影,本來還想說點什麼,但最後還是搖搖頭,決定回去找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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