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寫作,關於我自己,也關於我筆下的CPCB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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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一名作家終其一生,至少在某一段時期,都會有一個反覆書寫的主題,作為一個不成熟的同人寫手,在進行創作之餘,我偶爾也會去思考,寫作之於我而言是什麼,而其中我想表達的又是什麼。曾經我以為我的命題是「死亡」,但直到最近我才發現,也許我書寫的,始終蘊含的核心不是「死亡」,而是「記憶」,或者說是某種認同,某種認知。
所以我寫禪院姊妹、啟紅、福森、辛芙、靜臨、鳴潛、夏千的擦肩而過不曾言說;伊卡提安和沙維斯、絳風和范統的對面不識徒留遺憾、那月遲來的面對而相知卻不相擁;景零、樓俠、松玉的相伴相守卻不到最後……還有一些零零總總,一時也無法一一舉例。
其實許多扼腕都源於認知不對等,他們保有相同的記憶,經歷過相同的事件,但對於如何解讀、如何詮釋的態度和想法不盡相同,甚至即使相同,也未必能互相理解,處事態度也不同,禪院真希和禪院真依與生所見就不相同、辛美爾和芙莉蓮連種族壽命都不一樣、夏碎和千冬歲雖擁有相同的血脈卻無形背負著上一代的詛咒、張啟山和二月紅、福澤諭吉和森鷗外他們的立場都相同,但所使用的手段注定了與彼此歧路,誠然不是所有人都有個跨不過去的過去,但這或許才是最致命,因為一次失手救game over無法重來,好比景零和樓俠,他們太安逸也太習慣彼此的陪伴,所以痛也最是純粹直觀。
伊卡提安對沙維斯說了「我不欠你」、絳風永遠也不打算告訴范統他們曾有過什麼樣的淵源,也許是因為失去的記憶無法復原、他們故事終結在了一方死亡的那刻,那麼,就意味著即使再怎麼努力,一切都無法如初。
或許在我筆下唯一一對真正和過去和解也認同了解彼此的是佐莎——「為什麼應該給人們帶來幸福的鍊金術,卻反而被用來殺人?」這是莉莎對羅伊的質問,也是對所有煉金術師、對所有把煉金術用來殺人的人,甚至是對她自己的質問——因為就是她,親手把煉金術的真諦交給了羅伊,間接造成了伊修瓦爾內戰中那一部分的慘絕人寰,儘管沒有羅伊,沒有焰之煉金術師,還是會有其他人出手。
「為什麼應該給人們帶來幸福的鍊金術,卻反而被用來殺人?」
這個問題的答案也許太過困難也太過複雜,一如同樣一個時期,諾克斯對馬可說:「既然我是個醫生,那我為什麼在殺人呢?」的那樣,是啊,為什麼呢?在大多數人,也包含了醫生,的認知中,醫生不就是該救人嗎?其實殺人的理由諾克斯自己早就說出來了,他只是不願接受,也唾棄這樣懦弱的自己而已,這個句型可以套用在所有參與伊修瓦爾殲滅戰戰在軍方的人身上,羅伊、莉莎、馬可、阿姆斯壯......他們後來各自用自己的方式去償還或銘記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但現實生活中,又有多少人能夠做到這點而依舊神智清醒堅韌而不發瘋的呢?
但沒關係,找不到答案沒關係,甚至一時無法接受也沒關係,只要兩個人能一起面對,一起找出答案,一起找到自己能夠接受的方式,努力去實踐就夠了,這就是佐莎不僅是在同人,連在原作中都相對美滿的緣故吧。
記憶要如何被處理是個大哉問,當認知不同,甚至沒有彼此溝通交流還想打出HE幾乎是不可能的,或許是因為我很難相信對話是有效的,所以才會頻頻給我筆下的角色們發「刀」,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我的價值觀,但如今的我想去相信,也希望自己能多相信一點對話的可能性,即使會受傷,即使會衝突,但有些,終究還是得面對,至於面對了之後呢?又該何去何從,我想那又是另一個課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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