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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期間的集市總是隱藏著許多驚喜。

柴魚塊，糖漬橙片，白味噌，唐辛子拌醬...還有一簍沉甸甸的雪藏蔬菜。
舛花按了按被食材壓到有些僵硬的肩膀，回想自己今天的戰利品。

大豐收呢！

臨走前他在集市廣場前的水果攤佇足了一會兒，可能是昨夜的嘴饞，又或許是覺得右手還有餘裕，於是離去時手中又多了袋橘子。

「嗯嗯...」
滿載而歸的快樂令舛花的心情十分愜意，連帶小徑兩旁單調的景色也有趣起來。

趁著天氣不錯，凌久帶著藥草舖老闆給的手繪藥草圖晃到山上，想先多確認藥草樣子順便隨意到處看看說不定會有新發現。
「基本藥草都確認好了。」凌久待在山上一段時間後，開始沿著石階慢慢走下山，鈴鐺的鈴鈴聲在安靜的山中格外顯耳。

就在往下山走了一些時，看到了手中拿滿東西的人往上走來。
oO(沒想到有人帶這麼多東西上山...)他稍微的靠旁邊走。

入山小徑一向寧靜，偶而穿雜幾聲鳥鳴或小型動物穿梭灌木叢的聲響。
今天倒是老遠便聽見清脆的鈴鐺聲迴盪其中。

舛花很快發現前方的纖小人影。
oO（小孩...人偶？是妖怪嗎？）
並沒有從對方身上感受到敵意，只是這一帶不僅是人類，連妖怪也鮮少出沒，出於巡山者的職責他還是留了個心眼。

與之擦身而過時，抱著橘子的舛花意識到對方的禮讓，隨即出聲言謝。
「啊...謝謝。」

準備轉身繼續前進時，背後結實的竹簍碰撞到一旁佈滿積雪的樹幹，枯枝上堆疊的雪塊簌簌往下落。
「嗚呃！」
被突如其來的冰涼嚇到的舛花連忙伸手想撥去頭上的雪片...同時袋中的橘子因為主人緊張之下的擠壓紛紛滑落滾地離家出走。

「咦？咦咦？」

「不會，辛苦了。」聽到對方的道謝，凌久有也禮貌的作了回應。
就在回應完正要繼續往下走時就聽到對方然後就看到幾顆橘子滾到了自己腳邊，他彎下身幫忙撿起橘子走到旁邊。
「你的橘子掉了。」凌久抬起頭看著正在撥著雪的人。

嗯？怎麼是這個聲音？
舛花困惑的望著面前以男子嗓音回應自己的人偶。
「嗯...啊，謝謝。」
好詭異，但現在不是覺得好詭異的時候。

「那個...呃...」
舛花嘗試空出右手接過橘子，但他感覺袋子現在卡著的位置不是很好，背上沉重的竹簍又讓他不太好蹲下整理袋子。
頭上的雪也沒撥乾淨...好冰....

但對方好心幫忙撿了橘子，不可以讓他等自己這麼久！
「可以...幫我放進來嗎？」
只好盡量把袋子的位置放低了...
這個男...人偶的高度應該沒問題吧？

凌久低著頭拍拍橘子並沒注意到對方的困惑。
「嗯，幫你放進去。」凌久點點了頭，幫忙將橘子小心放進袋子中，但同時也注意到對方左手不太一樣。

「我幫你提橘子吧。」他主動的向對方提出幫忙，「多一個人幫忙也會方便很多，對吧？」

讓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幫忙拿東西實在有些過意不去，而且還是不算輕的橘子。
「不...這個...」
「嗚！」
舛花感覺頭上的雪開始融化順著頭髮流進後頸。

好冰。

「不好意思...那就麻煩您幫我提一下...」
說著便將懷裡的袋子遞給對方，掄起長髮清理吸附在上的雪水。

「就交給我吧。」凌久伸出雙手接過遞上的袋子，他雙手小心的拿好等待對方帶路。
「你帶這麼多東西上山，是為了要祭祀？」凌久好奇的問問。

「呼...」
脖子好冷，回去織一條圍巾好了。
舛花重新整理好心情。

「會不會耽誤您的時間？我住的地方離這裏有段距離。」
看對方剛才前進的方向應該是準備下山...突然又要進山沒有問題嗎？

「呃，都是我自己要吃的...我最近在學著做料理！」
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回應問題。
「不過山上確實有神哦...您會介意嗎？」
考慮到對方似乎是妖怪，舛花覺得有必要先告知這點。

「不會耽誤我的時間，今天我很有空。」
... 「原來，這樣確實需要一次準備多些東西上山才比較方便。」凌久似乎理解的點點了頭，「橘子也是要做甜點料理的嗎？像是做成果凍之類的點心感覺也不錯。」因為姐姐們開茶屋關係，一聽到對方正在學做料理而好奇問了下。
「神？ 我不介意的。」凌久自己也不知道神到底會不會影響到自己，但他並沒有沒有去想太多。

「謝謝您，請跟我來吧。」
不希望對方感到疲累，舛花配合人偶的步伐放緩了腳步。

「橘子的話...嗯...本來是打算睡前嘴饞時剝來吃。」
「不過做成果凍很不錯呢！說不定也很適合做成果醬。」
他記得櫥櫃裡還有一些吉利丁片，明天就來試做看看。

「那真是太好了，有的...似乎會忌諱這些。」
出於習慣，舛花稍微留意了人偶腳印在雪中留下的深度...比他以為的要淺一些。
「冒昧請問一下，您也是妖怪嗎？」
為表露善意，他於問句中明示了自己是妖怪的事實。

跟著走時凌久有感受到身邊的人有配合放慢腳步，他笑了笑感覺對方應該是個親切很好相處的人。
「睡前吃個橘子感覺也滿不錯的，我有時也會睡前吃個東西。」
「橘子果醬搭上剛出爐麵包，一定很好吃。」他開心的說著，「現在天冷的天氣很適合在配個熱茶或熱牛奶。」
「恩，我是妖怪。」凌久有注意到對方發問加了也字，「所以你是住在深山的妖怪？」他想剛剛對方特地問過山上有神的事情，凌久邊走邊抬起頭有點好奇的看了下對方，然後視線才又回到前面路上。

「熱飲的話...加點蜂蜜很不錯...」
「不同蜜源的蜂蜜有各自獨特的風味...和茶葉的香氣互相搭配的話...」
說著便開始思索家裡現在有什麼食物能拿出來招待客人。

「嗯，不過我挺常下山走動。」
舛花輕輕笑了幾聲緩解氣氛。
果然是妖怪...人偶獨自走在山裡怎麼想都很不尋常...

「你是...人偶的付喪神？」
不經意低頭時和對方的視線對上片刻，空洞的眼窩彷彿沒有盡頭般黑暗深不見底。
「如果不方便回答也沒關係的。」

「聽說不同季節的花蜜也會不一樣。」凌久開心的跟對方分享自己知道的訊息，「好像因為開的花不一樣關係，有的吃來會偏酸酸的。」
「辛苦了...你不會想住山下嗎？」想到剛剛對方掉東西狀況，凌久關心的問了下。
「我好像常被誤會是付喪神，但我是幽靈。」凌久不介意的說了出來回答對方問的。

「酸酸的....？！」
「夏天時搭配冰紅茶一定很適合...不知道花蜜直接嚐起來是不是也酸酸的？」順著思路思考起了奇妙的問題。

「我有時候晚上也要巡山...算是工作吧，住山裡比較方便。」
習慣深山清幽的環境後，他似乎沒特別考慮過遷往山下的選項。
「山下好像總是很熱鬧的樣子？」

「咦...幽靈...？」
「欸...那你穿這樣...那個...不會冷嗎？」
果然還是很在意！

「不過我也沒吃過，也不知道酸酸的蜂蜜味道是怎樣味道。」想想有機會去問問養蜂人看看。
「巡山工作，這樣住上山確實較方便。」聽到對方的工作，凌久露出有些佩服，「這樣你對這座山算是滿了解？」
「山下真的滿熱鬧的，有很多店鋪跟很多可以逛的地方，不過有時到山上清閒下也不錯。」
「沒錯喔，我真的是幽靈。」微笑的看著疑惑的對方，「感覺還好，只是木頭摸起來會感覺冰冰涼涼的。」

「算有點了解...嗎？」舛花踩著薄薄的積雪思索著。
「不過我的資歷還不到一年呢，這麼說太自負了。」
他有些自嘲的輕笑著，從笑聲中隱約能感受到對山群與巡山工作的喜愛。

「好有趣，你住的地方很靠近商店街嗎？」山上住久了偶爾也會想回味熱鬧的生活。

「聽起來幽靈有所謂的本體。」
「可是人偶受損的話...你會同時感受到痛覺嗎？」
繼續這樣光腳踩雪地的話，即使是上過漆的木材也會磨損...雖然目前看起來沒有被刮出明顯的木屑就是了。

... 「可是巡山會常走一些地方或是會注意一些地方，比不常上山的我來說確實更了解這座山，我覺得滿厲害的。」凌久說著自己想法，他自己並不覺得這樣會自負。
「算是吧，街上滿多人挺熱鬧的，有機會想下山來逛逛我可以帶你到處看看。」
「不會有痛覺，但會因為人偶損壞動作起來不方便，所以我每天都會做好保養和定期給工匠檢查。」凌久似乎對自己照顧人偶這事情很把握，他抱著裝著橘子的袋子繼續走著。

「嗯...如果需要嚮導的話，或許我能幫得上忙...」想了想覺得對方的話好像有些道理。
「真的嗎？我對最近街上流行的小東西挺好奇的...」
即使只是客套話也沒關係，能在山裡偶遇可以用言語交流的聊天對象對舛花而言已經很不錯了。

「原來真的會損壞...」
「這具人偶對你來說很重要吧。」
雖然很在意聲音的部分，人偶本體倒是挺可愛的...不過他也能理解想每天帶著心愛之物一起出門的心情。

「走過那邊的桐樹就到我家了。」
舛花指著不遠處被積雪覆蓋大半的樹群。

「謝謝你，到山中有嚮導的話真的方便很多。」聽到對方願意當領導，凌久開心的道謝，「因為有時我會需要上來山上幫藥草店鋪草採些藥草。」
「恩，人偶對我來說很重要。」凌久點點了頭，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看到了，沒想到你住的這麼裡面。」剛剛都走經過今天自己待過的地點了，「這次是我第一次走這麼深入。」

「藥草舖...你也在打工嗎？」
雖然好像跟自己的打工不太一樣，不過大家都很努力在生活呢！
「如果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請儘管提出來。」
如果能順便跟著學習認點草藥就更好了。

「嗯...那等等你需要讓人偶稍微烤烤火烘乾嗎？或是毛巾之類的就可以了？」
很重要的話...舛花盡量想讓對方的人偶維持在好點的狀態，畢竟人家也幫自己提了頗長一段路的橘子。

「這裡距離山群中心還有很長的距離...不過我喜歡住的離山下近一點。」
近一點的標準可能有點不一樣。

「恩，但我在滿多地方工作過，想試試看就做了陣子。」大多都是臨時所以感覺還行不會太累。
「稍微烘乾下感覺不錯。」雖然人偶有上一層薄薄保護層，但考慮到是木頭還是決定烘乾下，「不好意思等等要到你家打擾了。」
「原來這裡還沒接近山群中心。」聽對方這樣說完，凌久深深感覺這座山比自己預想的還要更大多，「你每次的巡邏都到山群中心？」

「好厲害...之前也是用人偶的模樣去工作的嗎？」
感覺是個工作經驗豐富的資深打工前輩。

「不會每次都去...我比較常巡妖怪或人類可能經過的路線。」
當然還有他們沿途可能摔下去的山谷...但提這個好像有點嚇人？
「而且山群中心那邊的路線比較複雜，我過去的時候常常迷路。」
可能就是太少去才會迷路...之後入春後天氣轉好時多去繞繞吧。

舛花有些心虛的搓搓袖子內的手。

並沒有經過太長時間，舛花便領著幫忙提橘子的客人走到一幢佔地不大的日式平房前。

門口的積雪比早上出門前厚了幾分，他有些尷尬的用木屐稍微撥開拉門前的雪塊。
「請進。」

「有些打工不是人偶，所以是原本樣子去。」
「巡山辛苦了。」感覺巡山真的需要毅力和對地形很了解，「用上路標會不會比較可以預防迷路？」不過對於山裡氣候變化多變，凌久自己也不是很確定這樣做會不會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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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擾了。」凌久好奇的左右看看然後提著橘子進到屋內，「進到屋內溫暖很多。」
「橘子要放哪邊？」

「嗯...有時候會用樹或是岩石當路標，但常常走著走著又回到原點...」
邊閒聊著迷路經驗邊將背上的竹簍放在地上，同時蹲在燃料堆中隨意抓起一些竹片與木炭擺放進圍爐裏。

稍微烘乾的話...應該要用這個火力...
「等我一下哦！」
舛花掏出最近得到的生火神器往竹片旁喀喀幾聲，細小明亮的火光很快順著易燃的竹片蔓延至木炭。
這東西比火柴可靠多了，還可以拿來炙燒！

「謝謝...橘子放榻榻米上就好。」
用火棍將微紅的木炭均勻散佈在爐裡避免溫度上升過快，順便從牆邊拉了坐墊過來給客人。
「請坐。」

凌久照著對方意思將裝橘子的提袋好好放在榻榻米上。
... 凌久沒有想到對方是這樣做路標，「還是你有考慮刻幾個牌子可以插在地上？這樣不管誰進山後如果迷路也可以順著路牌走出。」趁機幫木匠爺爺拉看看生意。
「謝謝。」凌久確認了跟火源有安全距離後坐了下來伸直了腳晃著烘腳底，「我是凌久，該怎麼稱呼你呢？」他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

「嗯...普通的木牌可能不行呢，會被動物們拔去玩...」
或是被啃到面目全非...巨型動物的破壞力比妖怪可怕多了。
「不過我倒是想要可以單手吹的小笛子...迷路的人聽到後就會跟著笛聲走了吧？」
平常巡山的時候也可以吹著打發時間。

「一直忘記自我介紹...我叫舛花。」
笑著回望對方打完招呼便轉身取出櫥櫃裡的彩繪玻璃茶杯，倒入熱水壺中滾燙的紅茶，再浸入幾片今天剛買的糖漬橙片。

「凌久君請用。」
將熱飲端給客人後又跑去翻冰箱。

「我沒考慮到被動物拔走這事情...確實有可能發生。」被對方這樣一提，凌久發現自己思考沒有周到，「要是路牌被轉方向可能還會導致迷路的人更混亂。」
「小笛子感覺不錯，也許這是不錯主意。」靠聲音辨位應該走出山中機率也較高，「我有認識木工不錯的木匠的爺爺，有需要的話我可以下次帶你去。」
「謝謝舛花。」凌久拉了袖子讓雙手露出接過玻璃杯，他吹了吹淺喝了一口，看舛花又開心跑去不知道拿什麼東西，他好奇的看過去。

「木匠...是做凌久君身體的木匠嗎？」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專門用單手吹奏的笛子，但如果擁有製作精細人偶的技藝，像樂器這類細膩的小物件應該也難不倒他。

「應該...應該凝固了...」
舛花從冰箱深處翻出昨天試做的優格冰淇淋，因為冰箱製冷功率不太夠以至於凍了一晚上還是有些綿軟。
「...就這樣吧。」
將冰淇淋分到兩個小瓷碗中，再灑上些許果乾和堅果稍加攪拌。
如果有麵糊就能試著做成現在流行的那個...叫做可麗餅的點心？

「這個季節吃這個好像有點奇怪...如果不介意的話...」
端著兩碗冰淇淋回到火堆旁才想起來大概不是每隻妖怪都喜歡邊烤火邊吃冰。

... 「...不，是從一開始就有了。」他遲疑了下簡單回答，「不過木偶的維修都會去找那位木匠爺爺，我也有在那當學徒學些雕刻技巧。」

雖然聊著天但凌久看著舛花忙來忙去，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打擾到對方忙事情了，沒多久後就看對方端著兩個碗過來。
... 有點好奇的接過碗一看是加了果乾跟堅果的雪白冰淇淋，「這冰看起來感覺不錯吃，不好意思一直讓你請東西，下次也讓我請你吧。」凌久拿起湯匙挖了一口吃下，「是優格口味，好吃。」他又挖了一口吃下。

「能讓你願意託付重要的人偶...他一定是位值得信賴的匠人。」
傾注畢生心血專注做好一件事...無論對方是人類或是妖怪，這份毅力與決心都是應當效仿的。
「期待看到凌久君之後的木雕作品呢。」

「請別這麼說，今天還要謝謝你幫我拿橘子回來...」
舛花有些不好意思的回應，同時將裝有冰淇淋的小碗放在跪坐的腿上，舀一口放入口中。
「嗯...優格很棒！」與果乾是完美的搭配。

不過......嚥下嘴裡的冰，他抬頭看向凌久。
oO（冰淇淋直接消失在木偶裡面...嗎！？）

「恩，很信任，木匠爺爺的雕刻手藝真的厲害。」凌久點點了頭，不過最信任重要的還是兩位姐姐，「目前我只會簡單小雕刻，下次可以帶給舛花看看。」
「那~我就不客氣讓你請客了。」既然對方這樣說，凌久就沒想太多繼續吃著冰，「優格口味跟滿多水果都很搭。」他已經不知不覺快吃碗中的冰了。
「舛花怎麼了嗎？」注意到對方露出好像驚訝的表情，凌久困惑的詢問。

「好啊。」
不知道對方會跟自己分享什麼樣的木雕作品...

舛花繼續慢慢小口吃冰。
「嗯，請不用客氣地盡量吃。」
「如果有需要改善的地方或是建議...也請告訴我！」
每次成品的試吃員只有自己總感覺不太客觀，山裡的動物夥伴又不適合吃這些...如果能從其他管道多得到一些感想就好了。

「......」
面對對方不知所以的表情，舛花不太確定如何開口詢問比較妥當。
「凌久君吃進去的東西...到哪裡去了呢？」最後還是直白地問出來了。

「建議的話...舛花優格口味滿不錯的，嗯~感覺可以配上當季水果可能也不錯。」凌久想了一下，「像是舛花有說橘子做果醬，感覺也可以淋在冰上面。」
「吃下去的東西都到肚子裡了。」說完後摸摸了自己木偶肚子，「很難解釋，只能說食物不會推積在木偶裡。」凌久大概簡單的說明。

「！！！」滿不錯的。
感覺自己和冰箱都受到了肯定。

「橘子果醬嗎？確實蠻適合搭上橘瓣或藍莓之類的...」
說著說著突然想起了很重要的事。
「說到當季水果...草莓季快到了呢！凌久君喜歡草莓嗎？」
草莓果醬拌上新鮮草莓聽起來比橘子醬還要吸引人....說不定還能試著釀酒？
想做的東西太多了，入春後得好好整理倉庫清點空間出來...

「到肚子裡...但不是在木偶的肚子裡嗎？」幽靈的身體結構好難懂。

大概是被本體吸收掉了...吧？

「莓果類吃來很香，我喜歡。」他笑著點點了頭，「草莓適合做很多種點心，舛花有做過草莓的點心？」
「恩，差不多可以這樣理解。」看著對方好像是著理解樣子而笑了笑將吃完冰的碗放下來，「就是到我本體的肚子裡了。」

草莓...莓果類的點心嗎？
「草莓沒有，但我有做過桑椹果醬...之前巡山的時候剛好看到就摘了一些回來做。」

「......不過成品酸的超乎想像，我試著兌入大量白砂糖和蜂蜜後...味道變得很詭異。」
舛花也不曉得自己當初哪來的勇氣，竟然敢拿野生漿果入菜。
雖然最後還是配著乾麵包吃完了。

「所以草莓...我打算去市集試吃後再買。」
為了舌頭著想，這次得精明一點。

「聽起來很方便呢，也就是吃不胖的意思嗎？」
無論怎麼吃人偶的重量都不會變，幽靈太犯規了。

「會不會是採到錯的果實或是比例用錯？」注意到舛花表情，在聽完對方說的成品味道後凌久想了一下，「也許我可以為看看姐姐是怎麼做的，這樣應該可以降低成品失敗。」
「附在人偶身上確實看不出來有變胖，但是我本體還是會變胖的。」被舛花這一問逗的笑了笑。

「嗯...也可能摘的時候混到沒有熟的果實進去...」
他記得自己大部分採集的都是紫色的桑椹，只有少數幾顆仍微微帶有鮮紅色...但最多不過四五顆，總不至於酸成那個程度吧？！
「我不...我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那樣...」
對自己失敗的果醬完全沒有頭緒。

「凌久君是弟弟啊...」
「好啊，再請你幫我問看看！」
幽靈的姐姐...應該也是幽靈？
有家人真不錯呢，感覺他們之間的關係挺好的。

說著又往對方的玻璃杯中倒了一些紅茶。
「本體...變胖...幽靈也會變胖嗎？」
舛花覺得今天學到了很多幽靈小知識。

「如果怕採錯，也可以考慮去專門種植的果園的農夫那採收付錢。」想到之前有時姐姐也會為了要做甜點親自去採。
「恩，算是弟弟吧。」相處久了他也覺得兩位救他的恩人就跟親人般一樣，「雖然沒血緣，但我們像一家人生活。」
「會吧，也是有胖胖圓圓的幽靈。」凌久在對方倒完紅茶後拿起杯子喝著。

「我來打擾太久，可能差不多要回去了。」凌久注意到時間，考慮到現在冷天氣太晚下山也很不方便，喝完手中的杯子的紅茶後打算準備道別下山。

「原來現在有這樣的方式...」
不僅現摘能保持新鮮度，專門培育出的食用級品系肯定也比野外生長的美味許多。
「聽起來...很不錯呢，我去找找看有沒有草莓果園。」

家人...嗎？
「說的也是，即使有血緣也不代表就是家人。」
「凌久君過的很幸福呢！」
打從心底為面前這位初次見面的幽靈感到開心，雖然舛花依然不太明白對方附在小孩模樣人偶中的緣由就是了。

「啊...都忘記你原本是準備下山的。」
想起方才掉落橘子的場景，舛花有些擔憂自己耽誤了對方的行程。
「我送你一段吧，若是晚上在山裡迷路就不好了。」
大概送到他們相遇的地方，凌久君就能認得下山的路線了...？

「草莓季節快到了，應該可以找到幾個有開放的草莓園，還可以邊採邊聞到香氣。」
「姐姐們很照顧我。」凌久彎起了笑容。

「謝謝舛花特地送我下山了。」因為現在現在自己身高很不方便做整理，於是凌久幫忙拿起杯子跟吃冰的碗放在洗碗槽放好。

洗碗槽的高度對於人偶而言有些高。
看著墊腳放碗的凌久，舛花本來想詢問對方需不需要自己抱，卻又想起人偶裡面裝的幽靈似乎不是個小孩。
這樣問好像...好像不太禮貌？
「謝謝...放著就好我等一下再洗！」
最後什麼也沒做，純粹表達了謝意。

在凌久的幫助下迅速收拾好了餐具，舛花稍微撥熄炭火，起身從紙袋裡拿了兩顆橘子給對方。
同時從玄關櫃子內抽出一把紙傘，拉開正門。
「那可不能讓她們擔心呢。」
「我們走吧。」

… 「謝謝舛花。」凌久不好意思拒絕所以就先收下了遞上來的兩顆橘子，打算下次自己也帶點回禮給對方。
看著對方還拿出傘，凌久感覺出對方小細節的細心，他跟上了舛花腳步走到屋外準備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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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欸我擁有兩個乖孫的小小腳印....

一起來跟著腳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