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3 mochino

淺嚐即止。
Only plurker's friends can respond
latest #45
經過了一整天的空轉,只有飢餓與疲憊不斷累積。

從廣場回來的伊芙琳輕輕帶上了這幾天內變得無比熟悉的老舊房門,她的靴子上沾了點雪,還混著些許沙子,比她早一步踏入室內的室友已經在地上踩出漂亮的鞋印,她抬起頭,只能見到持月萌千乃輕輕晃動的馬尾。

彷彿就連古宅內都鋪滿了白雪似的,儘管兩人只相隔咫尺,籠罩她們的卻是死一般的寂靜,就連心跳聲都彷彿被吃掉了一樣。
這也沒辦法。伊芙琳一腳踩上萌千乃留下的鞋印,彷彿是想和她比較腳的大小般,一面有些漫不經心想著。

那個只會出現混蛋指示的佈告欄內容經過一天仍不知道是誰貼上去的,儘管那就像是惡作劇一般荒謬,但最荒謬的或許是在看見內文的瞬間,她便深深明白那些事情是必須的,就好像有誰貼在耳邊提醒,而他們會以為那是自己的心聲似的,卻又無法控制。
「算了。」像是在自言自語,伊芙琳在踩上第二個鞋印時開了口,打破在看見任務後陷入的沉默:「至少比昨天好一點吧?不用找人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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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T|三胞胎
10 months ago
回到古宅的路上,她全程都低著頭、死死的盯著自己的鞋面。不光是那處,整雙亮紅色的運動鞋在幾個月前陪著她第一次踏上陌生的西方土地時,仍然是嶄新的模樣,卻在前往合宿後的數日間經歷了一連串的災難,沾上四濺的泥水、變得汙穢不堪。
更糟的是,她根本沒有心情清潔那雙對她而言十分貴重的禮物。

本以為自己只要忽略那張惡作劇似的羊皮紙,隔天它就會被別的善心人士撕下,直到她起床後與伊芙琳一同步向人群聚集的布告欄,發現羊皮紙與在那之上令人發毛的字跡依舊,一天過去了,那命令般的語句只是調換了字母順序繼續存在,並沒有像她所期望的那樣直接消失。

除此之外,即使她無意偷聽,複數人消失或死亡的噩耗卻還是在群眾的七嘴八舌中飄進了她的耳朵裡。
TAT|三胞胎
10 months ago
以歐洲的年齡來說,她們兩人應該都已經成年了,但聽到伊芙琳直白的用詞時,她仍然嚇得全身抖動了一下。回過頭下意識看向對方的眼睛,視線只停留了一瞬間,又因為接收到「命令」的不安而不自在的飄向別處。

事實上,她完全不覺得挖出並吃下眼球會比做愛好——前者是她對「命令」的解讀——這並不是她能接受做愛的意思,要是將兩件事擺在一起,逼迫她必須完成其中一件事,她可能會當場咬舌自盡。

半晌,萌千乃才開口:「那個、做……」她還是無法將那個詞說出口,本想詢問伊芙琳是否執行了「命令」,卻又顧慮到對方的隱私而將問句吞回肚子裡,「昨天那個……我沒做、呃、好像有人……過世了。」

現在她依然好好的站在這裡,但或許只是字跡的主人剛好略過了她。她無法保證自己不會成為下一個因不執行「命令」而消失或死去的人,她害怕成為下一個。
「是嗎?嗯——」

腳尖在地上畫了個弧形,被破壞的腳印留下一道顯眼的痕跡,儘管沒有暖氣,但帶進室內的雪依舊在溫差下融了一些。伊芙琳看著地板的變化,右手捏著手套原本應該是小指指尖的位置,現在那裡只有空氣,儘管過了幾天,依舊殘留著某種出於想像的疼痛。

伊芙琳相當清楚萌千乃並沒有執行昨天的指示,儘管她們也不是整天都窩在房裡,但她相信如果萌千乃妥協了,肯定無法保持還算冷靜的姿態入睡。
想起昨天的指示內容,她忍不住咧開嘴角露出笑容。

古宅上下都能聽見的各種充滿淫慾的聲響,校園論壇上那些等同於徵求一夜情的訊息,無一不讓她感到噁心。和昨天相比,今天或許只會有某些失去理智的人挖掘他人眼睛的哀號怒吼,對於她來說,人的慘叫比淫猥的吐息還要令她感到舒適。

「那樣的話真奇怪——因為我也沒做啊——」一屁股在床邊坐下,伊芙琳踢開自己的靴子,拉起不那麼保暖的棉被包裹自己,一面仰頭看著房中央的萌千乃:「還是其實不聽話不會死?那今天的呢?妳想怎麼辦?」
像是要提醒萌千乃別忘了方才佈告欄的內容,她還特地鬆開抓著棉被的手,朝著自己蘋果綠的雙眸指了指,並眨了眨眼。
TAT|三胞胎
10 months ago
「我、我不知道……」她將臉轉到伊芙琳看不見的方向,渾身顫抖著開始抽噎,她很少向人露出這脆弱的一面。
「我不敢……把自己的眼、眼球挖出來,」吸了吸鼻子,「但是、我、我不想死……」

雖然「命令」給出的方式不只有這一種,但挖出他人的眼球從來就不在她會考慮的選項內,即使有一個不認識的人突然出現並給了她機會,她還是會因為不願傷害他人,而慎重的拒絕對方。
TAT|三胞胎
10 months ago
「伊芙琳可以……用我的、眼球。」又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沉默,她在說出這句話時,仍然迴避著伊芙琳的眼神。
「我……沒關係,我死掉也……我不知道……要是妳不做的話、妳、妳也死了的話怎麼辦……」

她腦子裡想的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承擔那個風險,但嘴巴卻因為自己可能面臨的死亡而語無倫次。
她一點也不想死,她最喜歡的特攝片還沒出第二季。
「妳挖掉妳的眼睛,然後我也挖掉妳的眼睛,這樣妳不就完全失明了嗎?」伊芙琳緩緩脫下自己的手套,垂下眼眸看著自己手指的斷面。

常理來看,切斷手指的傷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止血,但在奇蹟之下它看起來就是這麼完美,伊芙琳曾經因此對隔天手指就自己長出來這件事抱有信心,然而兩天過去它還是空蕩蕩的,也許眼睛也會是如此。

「嗯……我想想……」
縮起腿,她的身子在床上輕輕前後搖晃,伊芙琳已經不再盯著手看,而是將目光落向萌千乃的身後,靜靜看著房間角落只是將兩人的行李箱靠在一起的位置,手指像是在盤算什麼似的在小腿上輕點著。

「啊。」不一會,她又笑了起來,忽然沒頭沒尾地說道:「說得也是,說得對。」
TAT|三胞胎
10 months ago
「噫……!」她被「完全失明」幾個字嚇得暫時停止了哭泣,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了自己和伊芙琳輪流挖出眼球並吃下肚的畫面、接著是完全失去光明的生活……她雙手摀著臉哭得更大聲了。

「什麼……什麼說得對……?」她放下手轉向伊芙琳,沾滿了眼淚和鼻涕的臉充滿了疑惑。

我剛剛……有講話嗎?
「噢,沒什麼。」伊芙琳用比平常稍微低沈些的聲音回答道,接著她便挺起身子,一把拉住萌千乃的衣襬將人往自己身旁帶,直到萌千乃因此幾乎是跌坐在身邊,她才拉起袖子抹了抹對方哭得濕潤的臉頰。

「我只是忽然想到了。」過程中,伊芙琳幽幽說著:「那個東西沒說一定要經過喉嚨吞下去之類的……所以說不定,跟冰淇淋一樣舔一舔也可以?」

無視了書面文字似乎有提到「掏」這件事,伊芙琳放下手,朝對方吐出一小截舌頭:「這樣——」
TAT|三胞胎
10 months ago
「很、很髒!我等等自己……」她輕輕抓住了伊芙琳的手腕,示意對方停下擦拭的手,「對不起……離開這裡以後,我幫妳洗完後再還給妳吧、衣服。」

不知道還得在這裡待上多久,伊芙琳大概也不想穿著袖子上沾滿眼淚的大衣度過接下來的日子吧……她猜。但要是現在就拿去清洗的話,不知道得過多久才能晾乾,要是不穿著大衣出去的話,伊芙琳會凍死的。
TAT|三胞胎
10 months ago
「但是、那……」那張紙上明確寫出了「掏」。但她想了想,身為西方人的伊芙琳肯定比自己更能理解那些文字的涵義,所以搖了搖頭:「不……沒事。」

「妳好聰明!像吃冰淇淋一樣的話,那也算是一種吃……吧……」對於自己竟然必須像食用冰淇淋一樣舔食眼球這件事,她感到不可置信,說話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隨後又恢復了平時的音量:「那、試試看吧。」
有那麼一瞬間,伊芙琳認為萌千乃會拒絕自己的提案,因此當她在短暫躊躇後答應下來時,伊芙琳怔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她笑著用手指捲起自己的一搓髮絲,接著滑下自己的床。

「平常我不太推薦,弄不好說不定會角膜發炎之類……」但是跟挖掉眼球相比,這完全就是件小事情。後面的話伊芙琳沒說出口,她站起身走向自己的行李箱,拉開拉鍊在裡頭一些換洗衣物內翻找著什麼,一面說道:「所以我們最好先做好準備,我看看……我記得我有帶洗眼液——還有漱口水。」

洗面乳、毛巾、內衣、筆記本、不知用途的瓶瓶罐罐、藥膏、邊緣泛黃的英譯少女漫畫、茶包、斷掉的梳子、鑰匙圈、厚襪子……各式各樣雜物被從行李箱掏出來扔到一旁,乒乒乓乓堆了滿地。
TAT|三胞胎
10 months ago
「哇啊……真不愧是亞比爾斯的學生。」明明只是短短幾天的合宿,在衛生保健方面竟然還準備得這麼周全。
萌千乃蹲在一旁,沒有翻看伊芙琳扔出來的行李,而是安靜的將那些物品集中在一處排列整齊。

「但是……被舔眼球、會很痛嗎?我沒摸過自己的眼球,不知道眼球被碰到是什麼感覺。」她只是抱著單純的好奇心問出這個問題,卻沒想過答案可能會使她卻步。
「嗯——因為眼睛很敏感的關係,應該會超級不舒服吧?」好不容易掏出一個粉綠色的化妝包,伊芙琳終於找到自己目標的洗眼液,以及兩小袋漱口水隨身包。她回答著萌千乃的問題,一面站起身把自己的東西全用腳推到角落,接著走回床邊,將其中一包柑橘口味的遞給萌千乃,嘴裡繼續道:「刺痛、噁心、灼熱?我不知道用舌頭會怎樣,被舔的人要忍住不能眨眼睛喔。」

比起可能造成的感染和疼痛,忍耐生理本能會更加困難,想到這裡,伊芙琳腦海浮現自己醫藥箱裡的透氣膠帶,她不確定要不要做到這個地步。
TAT|三胞胎
10 months ago
「這樣啊……」她瞄了一眼才剛排列整齊沒多久、馬上又被伊芙琳掃倒的物品們,忍耐著爬過去把那些全部塞回伊芙琳行李箱的衝動,尾隨伊芙琳回到了床邊。

「沒關係,我會忍耐的,至少比被挖眼球加上下半輩子失明好多了……」這是她的真心話。
「那、這樣子呢?」她一隻手甩了甩漱口水的包裝,用另一隻手的食指與大拇指腹側邊撐開上下眼皮,「用力一點的話大概就不會眨了吧、眼睛。」
望著因被用力撐開而露出的藏於眼皮底下肉色與血絲,伊芙琳輕笑兩聲,她感覺自己舌尖已經有了類似舔葡萄果肉的觸感。說真的,她完全沒玩弄自己眼睛的癖好,小時候連點眼藥水都很排斥,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跟萌千乃一樣自信,只靠著手指就好好固定眼皮——她說不定還會發怒,會因為疼痛而用力推開萌千乃,像是那天切手指一樣情緒失控。

她又朝著方才整理行李的角落望去,那裡屬於伊芙琳的雜物堆了滿地,就和她房間一樣亂,但她觀察的位置卻比那堆雜物要高一些。半晌,她才收回視線,臉上依舊掛著笑容,拆開了漱口水的包裝。
「那就試試看吧?只能加油對抗本能了,還有角膜炎。」拋下沒有很必要的後面那句話,她將漱口水倒入嘴裡,柑橘的味道在口腔擴散,伴隨著漱口水特有的一絲嗆辣感,咕嚕咕嚕漱了起來。

「嗯嗯嗯嗚嗯?」鼓著雙頰,伊芙琳伸手指向廁間入口,靠著喉嚨發出不成句子的聲音。
TAT|三胞胎
10 months ago
「角膜炎什麼的就先別提了啦,相信妳的洗眼液!」她跟著撕開包裝,像是吸食袋裝果凍一般,抽乾了裏頭的漱口水。

然而,在她的嘴裡出現了漱口聲後,她突然雙眼圓睜,發出了好幾聲詭異的驚叫,持續了幾十秒,她才衝向伊芙琳指著的方向,最後還仰起了頭、微張著嘴,確定自己連喉頭都漱乾淨了,才將嘴裡的液體吐進那座她這輩子只在博物館裡看過的馬桶中,狹窄的廁間瞬間充滿了柑橘的香氣。

「好辣……」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她抹了抹嘴角,指著自己的舌頭,講出了極其不清楚的一句話:「偶有、互到憨死表、很乾淨,幹四、蒿級辣的……」

她連薄荷口味牙膏都不敢用,漱口水的消毒效果對她而言實在是太刺激了。
「嗯嗯——?」發出了上揚的聲音,似乎是在表達疑問的伊芙琳在笑看著萌千乃含淚的模樣後也轉身步入廁所,她漱得比萌千乃還久,感覺到口裡液體都變得溫熱了,她才低頭將東西吐進那個極為「古典」的馬桶內。

「有那麼辣嗎?」她抹掉自己嘴邊殘留的一些漱口水,舌頭淡淡發麻的感覺她一直都挺喜歡的,「呼,啊……但是這樣等一下舔的時候,說不定眼睛會先涼到不行耶。」

不斷說著一些可能會嚇退萌千乃甚至自己的話,伊芙琳重新坐回床邊,用少了小指的手緩緩撫過左眼眼皮。相比一開始就對整件事很緊張的萌千乃,伊芙琳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的掌心有些出汗。

「那——從誰先開始?」
TAT|三胞胎
10 months ago
聽到伊芙琳的話,萌千乃的表情皺成一團,「涼到不行的感覺能和灼熱感相抵銷嗎……?」聽著非常不著邊際的一句話,她卻還是認真的思考了可能性。
人體最脆弱的位置變得又冰又燙……想想就恐怖,但為了活下去,只能忍過去了。

她一屁股坐到伊芙琳的對面,也就是自己的床上。
「我們猜拳決定吧。」她伸出了拳頭上下搖晃著。
過去面對這種必須受罪的狀況時,她往往會第一個站出來承擔,但既然現在她們兩人都必須要受罪,先後順序並沒有意義。
猜拳的確是個好方法,反正只是一個順序,誰也逃不掉。而且她並不認為先舔人的那個有比較好,只要承受對她而言還是簡單一點的,就像她或許會答應讓手腳更俐落的人代替那天的自己幫她砍斷手指,而不是自己徒勞無功地努力。

「那就,剪刀石頭——布。」
石頭對石頭,伊芙琳笑了。

「現在不需要的好默契。」但確實讓她稍微鬆了一口氣。
她重新舉起手,再次唸道:「好吧,剪刀石頭——」
TAT|三胞胎
10 months ago
話音落下,兩人的手在空中停頓,萌千乃以完全張開的手輕輕的包住伊芙琳小了一號的拳頭。
布對上石頭,她贏了。

「啊!我贏了!」她將習慣性的「太好了」吞回肚子裡,在慶祝比賽獲得勝利時可以說的話,在這時候說出來絕對會傷到人的。

她起身繞過伊芙琳,拿起了倒在床上的洗眼液,並分離了瓶子和蓋子上方的小杯子。
「先拿著這個吧,等一下就能馬上用。」她看了看瓶身上的標籤貼紙,「啊、它說得先用乾淨的水洗過杯子……」
「不用了吧,根本沒有乾淨的水。」雖然公共澡堂有水,但那水質別說洗眼睛了,她就連在那洗澡都不想。而那個終日有人在那投小紙片跟裝水的噴水池更不用說,光是想著其他同學圍在池邊將自己手上的細菌、汗水、唾液之類的東西噴進去,她就一點都不想去那取水喝,誰知道裡面都是些什麼,人這麼多,說不定還有人會在水池泡澡呢。

不洗反而更乾淨,伊芙琳打從心底這麼認為。她接過小杯子,在伸手想撐開自己眼皮前又遲疑了,自己真的能在忍耐的同時握緊這個小東西不灑出來嗎?

瞥了眼被放在一邊的洗眼液瓶身,反正裡面還多得是,就算灑了應該也無所謂吧?
聳了聳肩,意識到自己胡思亂想正在意圖逃避,伊芙琳自嘲地輕笑了聲。她抬眼看著似乎已經準備好的萌千乃,忽然想惡作劇說點什麼來混淆她。例如說,其實他們沒說好贏的人是要先舔還是先被舔,怎麼妳就這麼默認結果了呢?

——但是沒有區別吧?不管先後,都要做的對吧?
「……」

深深吸了口氣,她撥開自己恰好會落在睫毛上的瀏海讓它們不要礙事,接著仰起頭,右手使勁撐開自己的右眼皮:「來吧——妳要好好舔到喔?」
TAT|三胞胎
10 months ago
「嗯,那妳看著那邊。」食指指向伊芙琳身旁裝著洗眼液的瓶子,「眼白應該會比較沒感覺。」至少不小心瞎掉的風險比較小……嗎?畢竟視物的是眼球中央的瞳孔,而不是眼白。

萌千乃以雙手固定住伊芙琳的頭部兩側,慢慢的靠近她的右眼,接著伸出溢著柑橘味的舌頭。
為了盡可能避免造成伊芙琳的疼痛,她只用舌尖輕輕的在伊芙琳的眼白處點了一下,並沒有細細的品味球體的口味與觸感,況且她也沒有那種癖好。

「好了,趕快用洗眼液吧!發炎了可不好!」她著急的催促著伊芙琳手上的動作。
「呃、」
在明顯的異物接觸到眼球的一瞬間,伊芙琳禁不住發出了短促的呻吟。

僅僅就那一秒,她感到某種柔軟帶著一絲熱氣、又有些顆粒的肉色貼了上來。原本預想的疼痛並不存在,只是淚水幾乎是立刻就在眼角聚集,先前預言過的冰涼又熱辣的刺激又再遲了半秒才爭先恐後湧上,逼得她用力眨眼,滑落的眼淚比洗眼液還要急著沖洗突如其來的刺激。

右眼被不適感模糊了視線,伊芙琳這才將手裡的小杯子往眼睛上扣,她仰頭沖洗著眼睛,本想講的感想全都說不出來,直到她感到那份刺辣退去一些,才終於笑著開口:「沒有想像的糟糕。」

說不定不要用漱口水會更好一點,她默默想著,但還是決定先不要告訴萌千乃。
TAT|三胞胎
10 months ago
萌千乃在伊芙琳面前蹲下,慌張的看著對方使用洗眼液,直到聽見她的話後才鬆了一口氣,並起身坐上伊芙琳對面的床鋪。

「呼……太好了。」她彎下已經剩下兩個指節的左手小指,伸出了另外三根手指,在伊芙琳的身體右側晃了晃,「妳看的到嗎?這裡有幾根手指頭?」
再次意識到自己的身體缺少了一部分時,她的心中突然有一股委屈感油然而生。
忍下想要揉眼睛的衝動,伊芙琳又用力眨了好幾下,接著才笑道:「三——沒事,有點糊,不過還可以啦。」

儘管嘴裡是這麼說的,但她其實有些懷疑。早上大家擠在佈告欄前看指示內容時似乎有很多人不舒服,她可不確定兩人能一直都這麼健康,且自從今天早上醒來後,她就一直有種低血糖發作特有的輕微暈眩感。

也許是吃得太少了,畢竟前一天就只有她無聊打下來的詭異烏鴉可以吃。

「那接下來,交換了嗎?」她學著方才萌千乃的動作將洗眼液倒入杯中遞給萌千乃:「左邊還是右邊?」
TAT|三胞胎
10 months ago
萌千乃自伊芙琳手中接過裝著洗眼液的小杯子,說了句「等我一下哦」後便背過身,左右來回點著兩眼,嘴裡唸唸有詞。
“Eeny, meeny, miny, moe…”

她整個人轉回伊芙琳面前,以手指撐開了右眼的上下眼皮,眼球盡可能的轉向一側,以微微顫抖的聲音說道:「來吧,我準備好了。」
即使被自己舔舐眼球的人說出了「還可以」,但她還是有點害怕。
伊芙琳走上前,她看起來泰然自若,然而扣住萌千乃的肩膀卻有一瞬間的顫抖。她緊緊盯著眼前人的眼珠,儘管萌千乃努力撇開了視線,但她仍能透過光線與瞳孔邊緣濕潤的光澤見到一絲自己的輪廓,血絲就像蜘蛛網般在眼角散開,她很少這麼近距離觀察活生生的眼球。

看得太久不是好事,她吸了口氣,撩起頭髮低下頭來,原本放在肩上的手不好固定,於是又改貼上萌千乃臉頰,捧起臉將自己伸出的舌頭湊近。

……比想像中還要困難一些。
她以為湊得夠近了,然而卻感覺自己好像舔到的是眼角,使她不得不稍微退開重新抓好位置,接著才閉上眼睛再次貼上自己的舌頭……說硬不硬,但有別於皮膚的某種滑潤接觸到了舌尖,和某種說不上來的苦澀。

舌尖輕輕滑過表面,不多做停留,伊芙琳挺起身子鬆開了萌千乃,低頭查看她的模樣。
TAT|三胞胎
10 months ago
自那從未被觸碰過的器官表面,麻癢的觸感沿著神經回傳至腦幹,萌千乃能確定的是,自己的右眼淚腺之所以分泌出透明的液體,並不是因為疼痛或任何不適感,僅僅只是受到刺激後的反射作用罷了。

即使她在剛才的動作後便馬上就催促對方清洗眼睛,輪到自己時卻沒辦法做到這點,流著眼淚愣了一下才將小杯子按上眼周,以冰涼的液體洗去伊芙琳口腔中的細菌與自己眼眶中的淚水。
TAT|三胞胎
10 months ago
直到看向天花板時,她才回想起了幾年前看到的新聞。
透過網際網路的傳播,互相舔舐眼球的行為在比她年紀大一點的學生之間蔚為風潮,記者在論壇上取材,寫出了某些人並不會因眼球被舔舐而感到疼痛,反倒會因此而產生背德感、快感,以及很多當時的她還聽不懂的感受。
雖然那篇報導的重點是因此而衍伸出的結膜炎問題,但現在的萌千乃大概已經想不起來了。

並沒有產生她想像中的劇烈疼痛,反倒是……「意外的……有點、舒服?」她皺著眉頭,瞇起沒被蓋住的另一隻眼,講出了似乎有點驚為天人的感想。
漱口水產生的輕微涼感從舌頭接觸的位置擴散開來,反而像是點了眼藥水一樣清爽,而這股清爽也在幾秒內被洗眼液沖刷殆盡。
震撼彈落下,伊芙琳的眉毛挑得老高,她看上去有些驚訝,但臉上的笑容並沒有減少,反倒是加深了許多,就好像看見什麼有趣的東西似的。她盯著萌千乃,同時伸手抓起自己放在床頭的水壺,過輕的重量讓她動作一頓,接著她便若無其事將東西放下。

「妳喜歡的話我不介意再來幾次。」聽不出話裡的真假,伊芙琳笑嘻嘻這麼說道,在這句話得到回應前張開自己的雙手學著剛才萌千乃的樣子問:「這樣是幾隻手指?」
TAT|三胞胎
10 months ago
萌千乃慢慢的轉動眼球,確認每一個角落都被清洗乾淨後,才低下頭小心翼翼的分離自己與小杯子,不讓裏頭的液體溢出,抬頭一看,伊芙琳的表情比她想像中還要高興、很多……?

「不要不要,再舔下去感覺會瞎掉!」她擺了擺手,接著遮起左眼,「嗯……我看看。」

伊芙琳的左手小指與自己一樣,少了一個指節。
萌千乃摸著下巴,不曉得該答出善意的謊言,還是殘酷的真相,在經過一番天人交戰後,她放下蓋著左眼的手,歪著頭給出了答案:「九點六六……九點七五隻?」
伊芙琳哈哈大笑,她本來是想等萌千乃回答她「十」的時候,再對她說「噗噗——不對,是九點五喔」,結果卻被反將了一軍。直到她轉身在床邊坐下,將兩隻手的小指放到一起比對時,她才好不容易才停下笑聲。

「你說的對,差不多九點七吧……看來我們還沒瞎。」
還是有些刺辣的右眼儘管不適,卻同時有種徹底清潔過後的暢快,她想她大概懂萌千乃說的舒服是什麼意思,也許偶爾會在書上看見的那種舔戀人眼球的情趣其實沒自己想像的那麼獵奇。

……不,或許還是很糟糕。她的目光在斷指上停留。
斷指、做愛、舔眼球——嚴格說來是食用眼球,雖然已經挑戰完成,但她仍不確定這有沒有效果。若沒有,那麼可能真的得挖眼睛。
如果真的變成這樣,要不就放棄算了?伊芙琳暗自盤算著。雖然萌千乃說了願意自刨眼睛然後讓另一隻眼給她,但她懷疑這樣見不到明天太陽的會是萌千乃——雙重意義上的。

察覺想這麼多也沒用,首先得先證明兩人是對的,伊芙琳拋開雜念朝萌千乃問道:「那接下來呢?後半段我記得是什麼……記錄丟入泉中?」
TAT|三胞胎
10 months ago @Edit 10 months ago
萌千乃跟著伊芙琳輕聲笑了出來。
一般來說,碰到類似的狀況時,性格較為認真的她是笑不出來的,或許是這極端的環境改變了她的性格……或者是讓她的精神變得異常了也說不定。

「嗯,就是那樣,用我的紙筆寫吧。」
她一個滑步,滑到了自己的行李箱前跪下,打開了最小的夾層,裏頭躺著一個卡通造型的筆袋與一本全新的紅色線圈筆記本。
她原本打算帶著它們,蒐集所有參與冬季合宿的學生簽名,作為一輩子的紀念。

現在看來是做不到了。
【MM】伊芙琳🍏
10 months ago @Edit 10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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