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恩|異獄OP|葵耶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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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al
個人主線十四回+官方主線第五章

「語言學的目標之一是定義自身,去辨識什麼屬於其領域之內。」—Ferdinand de Saussure(It is one of the aims of linguistics to define itself, to recognise what belongs within its domain. )

〈十四:定異〉 (Plurk Paste)

上一回創作瑣事
latest #17
掩飾、偽裝、潛行,監視官又一次被異能干擾,將機器讀數視作「錯誤」並修正,回報「索緒爾」在臥室中的內容。

今天真正的索緒爾確實有室內規劃,只不過不是自己的家。她一輸入密碼進入室內,西西里獵犬尼古拉馬上豎起耳朵、稍微露出獠牙警告陌生人;客廳角落躺在狗床上的柯基馬可多抬起上半身,懶洋洋地打量來者,慢了好幾拍才起身躲入家具陰影下。

「乖、乖狗狗尼古拉。」索緒爾盡量維持平靜緩慢的姿態和音調,從背後的機能單肩小背包抽出巴克利的衣袖。

自己的異能是改變語言的理解方式,將所有說出口的文字都導向成狗心目中的正確「狗語」並非不可能。可是因為不清楚自己的異能對狗的作用方法,她選擇先不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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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尼古拉接近嗅聞衣物的期間,索緒爾不動如山地耐心等待,希望自己不會被狗兒視作搶劫主人袖子的怪人。「你看,我知道你們的名字,尼古拉跟馬可多,我和你的主人蓋伊•巴克利是朋友。」

在聞到主人袖子的氣味後尼古拉不再一副誓死保衛家園的模樣,至於馬可多則是看夥伴放人通關就安心不少。索緒爾內心鬆了一口氣,找出自動餵水機和飼料機的位置,把它們跟周遭環境都清洗了一遍,放好乾淨的水和食物,確認機器時間設定沒問題。

看陌生人理所當然地清理並用熟悉的飼料袋餵食,兩狗似乎暫且將之視為主人派來放飯的新人,馬可多把黑濕濕的鼻子湊上食物聞了兩下,就迫不及待地大口享用。尼古拉沒多久也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檢查食物。
見到兩隻狗安頓下來,索緒爾找到了巴克利的寢室,從衣櫃中摸索出他的舊懷錶和一箱聯邦紙鈔。接著她拿起灰色西裝外套,找到了十二發子彈與手槍,快速檢查安全鎖和槍況後插入自己的胸前槍套,用外套掩蓋住。

最後是懷錶。以往沒收的懷錶都是直接交與小隊長或其他高層,自己連碰都不會碰到。

索緒爾將之放在掌心,一小塊涼冷的金屬讓她莫名心跳加速。她仔細端詳這塊沒有無線電和訊號干擾功能的紅銅色舊時代產物:紅色反抗者符號在正中央,岔出三個古典指針指向那圈羅馬數字鐘,在鐘外還有一圈藍印花。整體十分繁瑣華麗到幾乎有些許防偽效果。

關上衣櫃,她被站在門邊懷疑地打量她的尼古拉嚇了一跳。「嗨尼古拉——發誓我真的不是小偷。你的主人很快就會回家了,他還需要一點時間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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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巴克利所述,尼古拉聰明伶俐,牠聽完「供詞」後安靜地從門口讓開,一路目送索緒爾離開大門。

/

火焰刺青並不大,玫瑰介紹的刺青師利用了人類慣用的意義鏈接達成效果,即使只是簡易線條和橘、紅色塊拼湊,不到一個小時就完成了世人認知的「火」。她選擇刺在左腳掌內側,不會被一眼看見、遮掩方便,同時也是紀念養父的方式。另外她也獲得了一個意外的好處,刺這個點在某些眼中顯然「很有種」,皮薄肉少,再怎麼短的刺青過程也足夠刻骨銘心。

「很好。這個刺青足夠通過很多地方了。」玫瑰瞥了眼索緒爾尚未完全癒合的刺青,在某間傳統機械工廠三樓的陽台伸伸懶腰,滿意地開始點鈔。本來會在巷弄內迴響的對話聲被機器怒吼完全吞沒。
玫瑰曾解釋給不安的索緒爾聽:「沒有甚麼地方比煙霧瀰漫、人聲鼎沸的吵雜環境更適合隱藏秘密。還有,沒人抬頭看。」起初索緒爾不相信,如今只得她承認自己的錯誤。

「股價慘跌、民生必需品上漲……最近亂子太多,鎮壓局在邊界守得相當嚴實,要不是冒著高風險離開,不然就是出夠多錢選擇稀有的道路。」玫瑰踢腳邊陳舊十年以上的空菸盒,看著它從水泥牆破洞飛出去摔在水泥地面上。

索緒爾考慮著現有的道路,也許她能慢慢提領自己的錢,但拿出現金可能吸引矚目;或是接受高風險,她知道鎮壓局配置人員的方法和SOP,只要躲過鎮壓局,那麼無論是警察或攝影機都好解決。

下方的巷弄髒污與菸盒被掃除機器人吞掉,確保市容整潔。
「我接受風險。」索緒爾摸摸胸口,掌心感受到內袋中舊懷錶的存在。「沒有閒錢,更沒有閒時間,我有預感在我停職結束後,他們的決策只會限制我更多自由。」

「睜開雙眼看清政府是很好,不過別一直確認你的寶貝還在那裡,會被人看破手腳。要知道反抗者絕對不是一體的,大部分人都自掃門前雪,可不管他人瓦上霜。」

「知道了。」索緒爾遏止自己再摸懷錶位置的衝動。「那你呢?現在城市那麼混亂,你不逃跑嗎?」

「不行。」玫瑰搖頭,給索緒爾一個市儈的笑。「富貴險中求嘛,說不定我能趁火打劫變富翁。」

總覺得玫瑰有其他原因,但索緒爾不打算繼續探問。
「我會找到你需要的仲介、仲介會找到管道、管道會找到晶片移除者,等我消息。」玫瑰吃下一塊芒果軟糖,敏捷地沿著工廠外牆凸起處移動,消失在工廠牆壁的轉角處;索緒爾則是照著原路直接攀下陽台,從一樓加蓋的雨棚跳下落地自巷弄離開。離開時,她看見機器人吃下了芒果軟糖包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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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天後|

「就是今天,10個小時後在三、四邊境2號出境站旁的廢棄地鐵站4號出口地圖前。」仲介人『雄獅』變聲過的語音帶著很多電子雜訊,索緒爾請他在重複一次,暗自希望蒙面檢閱過懷錶和刺青仲介人不覺得自己是在套話。

提早幾分鐘到達的索緒爾打開小手電筒,照亮陰暗地鐵站的一角,空氣中漂浮著灰塵味。自從浮游列車取代舊路線,髒兮兮的鐵軌停止運行許久,整個車站瀰漫停滯的臭味,因為寬闊又地形複雜,就連機器也不會被指派來清掃。
忽然,一雙小眼睛在售票亭櫃檯上反光,索緒爾將小手電筒轉向暗處,發覺那不過是隻在啃披薩盒子的瘦老鼠。

「我現在也是老鼠。」索緒爾心想,總覺得這裡連想事情都很大聲。

地面上撥開灰塵的腳印引起她鎮壓員的直覺,低頭查看,發現腳印一路通向目的地圖處,並直接斷在前方。

「你終於來了,我是『酒瓢』,『雄獅』仲介的『管道』。」男人的聲音很老,至少有70歲。一雙眼球忽然出現在空中,老人有鍍金般的金黃虹膜。「刺青。」

透明人。索緒爾意識到對方的異能,這就是為什麼腳印沒有延伸出去。她乖乖地脫鞋展現左腳掌上的火焰刺青,聽到酒瓢唔嗯的應答,才把鞋穿回去。
「這種刺青誰都可以刺。」帶著點憤怒的女性嗓音從她身後傳來。索緒爾正訝異於此人的潛伏技術,尖銳的指尖已然抵上喉頭。「別亂動。我的指甲有劇毒,輕輕一劃你的腦袋就不管用了。」

「請原諒『黑潮』的無理,她是我的朋友兼保全,很擔心你是陷阱。」酒瓢的語調蘊含無奈,不過保持了平靜。

「我有懷錶,在胸前內袋。」索緒爾聽見對方含糊地應許,用左手小心翼翼地拿出巴克利的舊懷錶,暗自希望對方不會連它有沒有功能都講究。

「……哼。好吧,這傢伙如果是陷阱應該就直接反擊我了。」黑潮考慮半晌才收起危險的指甲,她推了一把索緒爾。「快走啊,得偽造晶片讓你通關。」
「去哪?」索緒爾略帶埋怨地瞄了眼身後的黑潮。對方是個高瘦的女子,有一張看起來很刻薄的臉孔和墨綠色短髮,全套龐克風格穿著,脖子上掛著褪色的黑披巾畫滿白色骷髏。

「地鐵站雜物儲藏室。」黑潮像趕鴨子一樣揮手掌驅動索緒爾往正確方向前進,酒瓢的眼睛已經消失在半空中,但索緒爾能聽見老人穩健的腳步聲跟在後方。

三人進到上鎖的工作人員休息室內,進去後還得打開另一扇上鎖的門,通往下方雜物儲藏室。只不過,儲藏室原本該是什麼模樣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了,這間儲藏室此刻宛如開刀房與科技後勤中心的混合體。

「坐下,坐下。」捲棕髮亂糟糟的女人從屏風後方出現,不自我介紹也不懷疑,劈頭就指示索緒爾坐在診療椅上。索緒爾乖乖聽話,好奇地看著房間主人找就放在電腦桌上的黑框眼鏡。
「坐下,坐下。」女人口中又重複一遍,完全無視索緒爾已經坐下的事實,更像是在喃喃自語。這讓索緒爾多少有點擔憂晶片偽造的過程,尤其是裡面似乎包含外科手術。

「溫莎,眼鏡在這!」黑潮不耐煩地撈起顯而易見的眼鏡,將它直接塞到那人臉上,粗魯的動作差點戳瞎對方的眼睛。

被叫做溫莎的人點點頭致謝,總算面對索緒爾:「抽血。」

跳躍的說話方式還配合著跳躍的行動,索緒爾還來不及多問,針管已經扎進手臂。儘管溫莎一副少根筋——可能少三根——的模樣,但下針之快狠準就連進出許多年研究所的索緒爾也讚嘆不已。血液迅速充滿針管,她將之放入一個電瓶似的容器中。
「這能儲藏你的血液、異能波長並維持體溫,用來騙過離體感測與生命跡象感測。你的晶片一出身體就得直接移入這個瓶子。」溫莎終於開始解釋,眼鏡後的蜜糖褐眼閃閃發光,一邊說,她一手抓住一旁巨大的機械臂,一手抓住索緒爾的手,將機械手動移到索緒爾的手臂上掃描。

「噢噢,難得難得,登記的A級心靈類。嗯嗯,基本上都是政府的獵犬或政府的洗腦機,退休?背叛?私奔?陷阱?無論哪個都讓人很興奮!」溫莎摸摸索緒爾的手臂,無預警地打了根局部麻醉針。

慎重的訓練、隱瞞異能內容、限制行動路線和無止盡的監測證明了政府的確對自己有某種規劃,索緒爾不情願地承認自己差點成為洗腦機的事實。

茲。血液包裹著陪伴自己多年的晶片被撬出身體,並直接進入電瓶內。出乎索緒爾意料,沒有什麼遺失重要東西的感覺。
接著溫莎又無預警地將另一個晶片放入:「你的晶片現在跟假證件上寫的一樣了,茉莉•索羅門,心靈類E級,能透視摸在手中的東西,但不能超過一張紙的厚薄度。」

「如果能正常通關的話很好,如果有預期之外的衛兵,就塞點小費說是街頭表演用異能作弊被發現,所以要離開另謀生計。」黑潮把假證件丟到一旁桌面。

「咦?說自己是罪犯好嗎?」索緒爾感受到溫莎捉住切開的部位,傷口在她的掌下快速恢復。

「哈!罪犯?這種程度的人算不上罪犯,比起說自己是良民有說服力。在那裡當衛兵的只要拿到錢,基本上都原因對這種小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晶片能騙過儀器,5小時後,追蹤功能會停止。」溫莎將電瓶嵌入電腦旁的複雜儀器內。

「走吧,我會一路陪你到關口。」酒瓢和藹地說。
/
抵達關口時,索緒爾驚訝地發現衛兵只剩下一名,他顯然收了賄賂,例行性檢查中的人臉辨識環節被套入一張AI生成的茉莉•索羅門的臉。

「反抗者攻入總局,亂成一團,駐軍在此的鎮壓局都被調走。雖然一個人處理所有事情很棘手,但至少不必去跟反抗者廝殺。」衛兵閒聊兩句,往文件上蓋印章,毫無生氣地繼續說:「異都期待你回來,祝你有美好的一天。」

索緒爾踏出邊境,初春第一股暖風吹上肌膚,微帶涼意,像迎接她似地輕撫手臂細毛。空氣中有種令她振奮的氣息。她想立刻打給巴克利和玫瑰告訴他們成功的消息,但這必須等到另一個城市裡買新手機時才做得到。

在它國經營的長途巴士站買了一張實體票,索緒爾就這樣一直摸著那張紙,直到巴士進站。

/END/

Ending用BGM

特別感謝:
ZZRP_02: 的尼古拉和馬可多,以及巴克利的家和贊助!

至於打給巴克利的那通電話……大家都知道能不能通,不知道的請看巴中的這篇
在巴中的幫助下,終於進入了真結局(?)!因為企劃的特色就是可以交流,蠻久以前就想著「我想要一個互動來製造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結局耶」,所以最後徵人來決定索緒爾的命運。

倒戈的話最後一戰很可能會解決不少前同事,然後保護反抗者撤退;如果影響她繼續待在鎮壓局最後一戰會一路血戰想要殺到局長那裡支援,不過基於不能動官方角色,所以到不了那裡XD

按照官方釋出的結局,視交流者的影響方向,可能會讓索緒爾一樣被「清掃」掉,或培訓成另一個「兵器」吧。

另一方面,玫瑰會在鯨魚之家繼續苟活,低調度過風頭後繼續過灰色地帶的小日子、賭博、竊聽、照顧孩子們,直到捲入下個大事件。
這次的故事多多少少有點bug,也沒有愛情、沒有開車、沒有深入黑暗扭曲的場景或血腥暴力的描述,但希望隨著索緒爾尋找自由和自我的旅程中,多少能給予讀者們一點思考、一撮新奇、一絲溫暖,或是一股希望。

感謝官方精彩的劇情和企劃,感謝各位的閱讀、回饋、交流、出借。
我就畢……
還有一大堆創作瑣事和角色樓,所以還不能畢業。 岩壁攀岩社,集合!(??)
這條線後可以隨意留言、聊天、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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