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芳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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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M-迷鎮迷城 | 01. 虛實交融】


黑暗是朋友,還是敵人?
她又在漆黑中甦醒、哭號、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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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onths ago

驚醒。
意識矇矓之中,少女以為自己還在單人床上,錯過了出發時間,隨著快速的心跳聲,昨日的畫面開始重複放映,呼吸恢復往常的頻率。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子,目光掃過周遭卻是黑暗。

「……麥可?」猶豫再三,她站起身,讓視野擴大,並吐出學長的名字,期待有人給予回覆,然而幾秒後依舊寂靜,甚至沒有任何人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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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去哪了?我被拋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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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我太唐突加入他們嗎?還是昨晚我說的那句話不好?又或者我沒有注意到什麼事情?喔,天啊,我昨晚有跟大家道晚安嗎?
還是、還是我沒有接好誰的話題?我該怎麼辦?我可以道歉!但是大家呢?大家呢?大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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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onths ago

念頭一旦浮現,猶如船底破了洞,海水爭先恐後地灌入其中,快速地將她淹沒。少女在不安的驅使下,邁開步伐在黑暗中狂奔,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腳在棉被上打滑,整個人往前摔去。

「嗚……」眼眶裡蓄滿的淚水在衝擊力道下滴落,模糊的視野裡出現了能稱之為線索的物品:一把鋒利的大剪刀、一疊卡紙,以及一張紙。少女支撐起身體,跪坐在物品的前方,用力以袖口擦去淚水,吸吸鼻涕,強行鎮定下來,翻動那些卡紙與紙張。

「斷己身尾指,啖其血肉?這樣就可以出去嗎?」直覺性地瞧一眼剪刀,她整理好卡紙、紙張,伸手拿起剪刀,打開、對好左手小指的關節,屏住呼吸,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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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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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利的刀面在肌膚留下刺眼的紅痕,少女大口喘著氣,淚水再次滑落,顫抖的右手將剪刀丟到一旁,上半身向前傾,天藍髮壟罩臉蛋,雙手抓著兩邊的頭髮撕扯。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做不到……大家呢?大家都去哪裡了?」聲音細如蚊蚋,紙張平躺在視野之內,上頭的文字好似有聲音,灌入腦內、不斷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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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少女在這裡接收到的唯一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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啜泣聲持續片刻,她鬆開雙手,再次挺起身子,拿回一旁的剪刀,重重地壓在大腿上,對準剛剛壓出的紅線,大口吸了口氣,憋住、咬緊牙關。刀片破開肌膚,血液沿線湧出,額上冒出冷汗,頭頂有電流流過,整身的神經繃到最緊。

好痛真的好痛!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右手狠不下心殘害同伴,這次剪刀被丟出去,少女緊握著血跡斑駁的左手小指,啞聲尖叫。血跡沾染睡衣,髮絲黏在額前,狼狽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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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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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挾雜著汗水流下,擠出三字呼求沙啞又微弱,那眼眸早已失焦,好似斷線的牽線人偶,整個人癱坐原地,任憑傷口淌出的血液一點一滴染紅衣料。

她的崩潰總是悄無聲息。無論是好幾年前的地下倉庫還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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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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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指尖顫動,眼眸恢復光輝,眼珠子轉了一圈。
首先注意到一片黑暗中唯有自己的身體散發微微的光芒,再來向旁摸索,觸碰到剪刀冰冷的刀鋒、勾住手把的部分,放到腳邊。

瞧了一眼沾染血色的小拇指,皺起眉頭,抓起棉被,放進嘴裡。右手鑽進剪刀的兩隻耳朵,兩片刀鋒張開,抵在更靠近根部的關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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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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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默默倒數,刀片快速聚攏,卻依然被堅硬的骨頭阻擋。劇烈痛楚使之緊咬布料,強迫右手扭動,卡進關節間隙,「喀」的一聲,傷痕累累的指頭終於與身體分離。

「哈、哈呼……」甩掉剪刀,粗魯拉掉嘴中的布料,大口喘著氣。小指的切口不算平整,正不斷湧出鮮血,包裹的布料很快染上血色。

「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惡趣味……」連抱怨聲都顫抖著,拾起滾落地上的兩指節,舔食血液,沿著少女第一次造成的傷口咬下,將其吞嚥入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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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起在旁邊的五片卡紙,意念如風灌入腦袋,雙瞳瞇起,站立起身。注意到小指已經不在淌出血液,布料被丟棄在地,身影搖搖晃晃走向意識所指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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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昏倒在廁間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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