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有種厭惡感讓瓦爾科皺起眉頭，但很快便察覺此處並非執行執行儀式——不是那個由蠟燭散發的黏膩香氣、草藥與香菸還有某種腥臭氣味混雜而成的黑暗中。

嗯、是的，記憶沒出錯他現在可是被雪難困住。

只是這間房間毫無印象，也非當初入住的房間，他跟亞爾林可是整理乾乾淨淨的。

尖銳沉重的利器、羊皮紙與一疊卡紙。細細地閱讀上頭的提示，不完成似乎就得一直困在這黑暗中。

「瘋了——」即便是夢境也是個瘋狂的夢境，但瓦爾科見過更瘋狂的，這沒有令他太驚慌，但要傷害自身卻是有難度的一件事情。畢竟往往傷害他身體的都不是自己，自然不會感受到要動手的那種強烈嘔心感，胃在翻騰，已經遵守紀律習慣、所以沒多少食物在裏頭可以提供瓦爾科嘔出。

強力壓抑住噁心感，想著小指或許不會太影響行動，將利刃對準指節前面一些的位置、

切
下、

力道輕得可笑，刀刃在皮與肉之間切出了細小的開口，但卻沒能深及骨頭所在之處，瓦爾科發不出任何聲音，喉嚨擠壓卻連一個音節都無法叫出聲，疼痛讓拿著刀刃的手顫抖了起來，但很快瓦爾科用力的呼吸，吐氣，嘗試將自己的狀態給抓回來。

『真可憐。』

『一定很痛——但你是被選上的，要好好忍耐。』

吵雜的雜訊在腦中打亂思緒，呼吸節奏也逐漸混亂，瓦爾科緊捏著利刃的手也出力到發白。
夠了！
別再說了！

都閉嘴、你們都該閉嘴——！



咚、

在黑暗中細小微弱的光源反射出那湧出的鮮紅，隨之而來的鈍痛將瓦爾科拉回現實。地上滾動的那小小的指節是失控的後果，但也達成所要。

內心有些抗拒要吞下掉在地上的東西，不過血肉到是不介意，瓦爾科撿起那截斷指只是再次的深呼吸吐氣，努力撥開因為鮮血而沾黏上的沙與灰塵，嘗試讓這節血肉不會那麼的髒污到難以下口。
鮮血與肉的滋味透過舌尖喚醒腦中對於此的感受，他曾經把這視為甘美珍饈、只要有人俸上他便吃下，可之前那美味的感受卻無法連同被喚醒，如今就只是一坨鐵鏽混著指甲片與骨頭難以咀嚼的肉塊，無法評價味道。

咀嚼，嚥下。


莫名的直覺將腳步引導至【門】那，推開門重新得到光明。

整潔的房間，讓剛剛經歷的一切都像是做夢，瓦爾科也將剛才經歷的事情當作夢。

做夢然後現實切了自己的手指，滿蠢的一件事情。
雖然疼痛還在但血已經止住，手中原本拿著的卡牌發生了變化，這讓一切感覺起來更像是夢，還要做幾回這樣的夢呢？
瓦爾科只是輕輕勾起嘴角，讓一切歸位到正常，無論幾次都是夢境。
黑暗、
氣味、
疼痛、
言語、
交媾、
一切都是夢。

只要是夢就還可以忍受。
但醒來就會回到現實。

這樣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