禋花
11 months ago @Edit 11 months ago
。看了「心緒・越界」的產物,喜歡小吳氣店長也跟自己生氣
。劇情在走的時候覺得天啊這男人好兇,一定有跟自己生氣XD
。卡面出來直接小鹿亂撞,那個白袍!那個眼鏡!那個睫毛!!好喜歡!
。嘗試寫了比較颯爽堅毅的店長,她會很堅強的
禋花
11 months ago @Edit 11 months ago
曾經說過會給她滿滿的安全感,只要出任務就會在允許範圍內給出最多的資訊來報備,好讓那個只能待在咖啡廳或是家裡的戀人有點慰藉。
從上次訊息到現在,已經過了幾天呢?
在黑暗之中待得太久,對時間流逝的掌控已經薄弱,只能依據一些枝微末節的跡象來判斷。
應該過了三、五日。
吳宇丞想著,肚腹的創口發炎且疼痛不止,經過幾日的操勞摧殘有些潰爛,昨晚穿過子彈的右腿勉強還能動。他正在發燒。
從隱蔽的行動變成與人正面交鋒不是本意,卻一發不可收拾。
這個躲藏處想來應該也快要被發現,與夜梟聯絡的手段盡失,要做好沒有後援的打算。資料藏在最隱蔽的地方,不知道接手者能不能發現。這般險峻的狀況應該是情報生涯中最艱困的一次。
他從槍套的小夾層摸出一張小小的照片,上面是笑得燦爛的店長,在昏暗光源下只能依稀辨識出茜色的輪廓。
吳宇丞閉上眼,女人的身影還是如此鮮明,笑著哭著、喜怒哀樂,只要她眉毛一動,他都能知道她當下的心情。多數時候,季禋總是很包容他,偶爾會為了他的不著調生氣,在他遭遇挫折時能保留獨處的空間,撒嬌的樣子像隻貓。
比起兔子,他更想說她是小豹子,平時奶凶奶凶具有堅毅的一面,私底下可以像是貓科翻肚打呼嚕。
好想她。
很久以前他曾為了不讓新任店長妨礙自己做任務,故意將人支開、尋求幫助卻不提供正確資訊,他以為季禋可以安全的在他的任務邊界游移,既不會碰觸到核心、也不會偏離方向到完全看不到蹤影,卻沒想過差點釀出大事。
她很執著的。也不知道要是有個萬一⋯⋯她會堅持多久。
「或許會來鞭屍⋯⋯」吳宇丞低喃,隨即被自己的猜測給逗笑,笑意爬上蒼白的臉沒幾秒就消退,嘴唇乾澀得不行,已經兩天沒進食飲水,再這樣下去就真的得交待在這個陰暗的角落裡。
第一次離死亡這麼近,真槍實彈的刀光劍影,最好拿到的情報真的重要到可以用他的命來交換。
頭很疼,全身上下沒有不痛的地方,可是,心最痛了。
一想到再也沒有機會看到那個活潑富有朝氣的身影就心痛的不得了。
戒指還沒送出去,明明藏在每天都會經過的地方,可是店長一次也沒有發現,沒有被發現的驚喜會不會再也沒人揭開⋯⋯要是在他死後才揭開,季禋會不會哭上一輩子。
他的小豹子是個看動物溫情片都能哭鼻子的小女孩。
但果然還是有可能來鞭屍⋯⋯前提是他要能被發現且屍身有被找到。
吳宇丞靠在牆壁上藉由縫隙露出的一點光線看手中的照片。
上面沾著他的血,又像是影中人在淌血。
這種可能,一點都不想要給予機會實現。
當世界無光,又有誰可以來照亮呢?
我果然是,「好想妳啊⋯⋯」高燒讓他昏昏沈沈,遠處似乎有腳步聲傳來,又像是雜物掉落在地上,大腦已經沒辦法清楚的思考處境,想逃卻動彈不得,只是緊緊握住手裡的照片,模糊的視線大概是因為眼睛裡掉出淚水。
「 ——」
有人在呼喊嗎?也許是幻聽吧。這裡怎麼會有除了他以外的人,就算有,也不會是來救他的,搞不好等兒就能見到死神。
吳宇丞決定閉上眼睛。至少閉上眼,他還能看見鮮明的季禋。
「⋯⋯丞⋯⋯找到你了。」聽著很模糊的語調有些哽咽,臉頰處有溫柔的觸感,唇被用濕布一點一點沾溼,有什麼液體滴進乾涸的嘴,已經適應極度黑暗的眼睛尚且無法承受一點光亮。他只能瞇起眼睛。
「宇丞、宇丞,把藥吃下去。」藥水非常苦澀,滑入喉嚨的瞬間差點嗆嗑,是那個溫柔的嗓音一聲一聲哄著他,「沒事了,我找到你了。」
吳宇丞很努力地張開眼睛,熟悉微弱的亮光之後努力辨識眼前來者何人,手雜亂無章地在對方身上一通亂摸。
特戰服、戰術背心、瑣碎的物資,臉頰一線濕漉、手臂微微腫脹,看不清的地方不知道還有什麼傷口。
「沒關係,先別想了,我要幫你打一些麻醉處理傷口,臨時學的,可能還是會痛,你要忍住。」女人把他按平在地上,好像有什麼尖銳的東西戳進肉裡,但反正身體已經疼到不行,這麼點刺激已經不能激起反應。
肚腹那塊像是依附在身體上的肉塊,它存在,卻難以感受,不管是刀尖劃過或是針線穿過都像是隔著厚重的布料傳遞,包紮起來總感覺自己成了雪人。腳肚上的槍傷亦然。
夜梟提供的藥物總是速效,吞下止疼退燒,再經過十幾分鐘的傷口清創與包紮,吳宇丞的腦袋都清醒不少,已經是可以對來人發脾氣的程度,可是他什麼都還沒說,就先被女人的眼淚逼退。
他的小豹子果然還是心太軟,明明生氣得眉頭都要打結了,看見傷口還是一顆一顆眼淚不要錢地掉,接收到來自他的怒意而瞪過來的眼睛紅通通的、眼皮腫脹,「⋯⋯哭很久?」喉嚨不適,發音不標準。
「你——回家再教訓你⋯⋯」季禋用力地將紗布打結,手舉起來像是想給他一巴掌或一拳頭,卻無從下手。吳宇丞知道自己現在很狼狽,心軟的小豹子不會捨得再幫他添加傷口。
「⋯⋯怎麼來了?」視若珍寶的店長應該要待在安全溫馨的咖啡廳裡,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跟他共處髒亂的角落,再說了,是誰讓她來的,怎麼可能?「梁謙⋯⋯?」
「嗯,我逼他。」季禋聳聳肩,語氣學他平日吊兒郎當,「當然他一開始不說,但我這幾年店長也不是白當。」
季禋很早就發現不對勁,就算任務拖沓繁瑣,梁謙等人也不會煩躁擔憂,最一開始顯露跡象的是范姜浩,再來是梁謙與謝雁行。
他們三個乃至夜梟不向她吐露過多。
特務沒有不危險的,為了大義或是什麼什麼高尚的理由,不會讓整個組織陪葬。可她就是看不順眼,也沒辦法接受,明明很努力地在找吳宇丞藏起的線索,卻對他的營救略顯消極。
所以她用了一切辦法去找到線索,甚至比梁謙他們看到更多跡象並破解,之後便是一番威逼利誘才成功來到這裡。她要親自把戀人帶回家。
「你不跟我走也行,那我們就一起死在這兒。」描述過程中可以隱約感受到吳宇丞希望她帶走資料先行離去的念頭,所以她將話說死:「反正我獨自回去後沒等到活著的你,也會去找你。」決定徹底跟他們待在同一個世界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覺悟。
「所以給你選吧。」
雖然光線稀薄,就算人在跟前看著也有些模糊,但是吳宇丞還是看見季禋臉上明媚的笑容,好像什麼都難不倒她,天塌下來她也會跟他一起扛。
「哦對了,」小豹子在下一秒甜蜜動人,「我買了款式更適合的對戒。」
其實不是沒發現,只是季禋也在等看看吳宇丞在哪一天會先忍不住。
她們倆同時做了相似的事情,她買的戒指藏在男人的隨身包袱隱蔽的隔層。
在他零碎的雜物下,有個裝著戒指的夾鏈袋。
這場貓捉老鼠遊戲變成反向試探。
「我喜歡帶點磨砂霧面。」鑽石小小的也沒關係,內圈刻上兩人的代表就可以,「我要成為吳太太,還是你要成為季先生?」
即便男人已經幾日未洗漱,季禋仍舊不嫌棄地勾攬他的脖子交換一個淺淺的吻。
「⋯⋯我跟妳走。」即便還渾身無力,肚腹跟腿上過麻醉有點不像是自己的,吳宇丞也想離開這裡,他的店長不應該在這裡,應該要在陽光下被曬得閃閃發光。
這裡太苦了,他非常狼狽,而且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季禋還笑得出來,「嘻嘻、好啊。」將人從地上拉起、靠在自己身上,季禋拿出無線電跟總部通訊,走出這間房間的路途上都是吳宇丞乾涸的血路。
「很久沒有吃你做的點心了。」季禋閉口不談路程中倒臥的屍體,只是一步一步踏實地將人帶回光下,「很多顧客想你了⋯⋯梁謙、謝雁行跟范姜浩也是,他們其實很慌亂。」所以才會被她發現跡象。
而且無法阻止她前來找他。
季禋將所學合併經驗,用行動證明她能做到,「我可是來找你的代表。」當然不只是她自己個人的功勞,他們做的其實更多,盡力地掃清泰半阻礙,她才能手腳俱全地來迎接吳宇丞回家。
「背⋯⋯還好嗎?」可即便沒有顯露在外又怎麼能逃過吳宇丞的火眼金睛?
「唔、可能瘀青了,等你進醫院徹底接受治療後要幫我上藥。」那一棍實在凶險,還好不是槍械。
吳宇丞笑了,沒幾秒收起笑容,她沒說出口的隱瞞都是他能擔心的地方,但還是⋯⋯想笑,至少他還活著,還能跟店長扯胡話,「等我幫妳上藥,會不會都好了?」所以還是笑吧。
「那你要快一點好起來。」季禋望著他的眸子閃亮亮的,彷彿閃爍的星海,沒一會兒就佈滿水汽,可什麼都沒落下,就連嗓音也平穩無波:「而且我覺得梁謙跟謝雁行會對你說教,這我就沒辦法阻止了。」
「吳宇丞,」走出這棟敗破大樓,季禋停下腳步,月光幫她鍍一層朦朧的光,起先沒看見的傷口在此刻無所遁形,可是店長笑得肆意飛揚,「我們回家吧。」
回去屬於我們的家。
小豹子已經成長茁壯了,不管是他還是其他人都不應該再把她保護在圈裡。
豹子應該生活在叢林裡,她會在裡頭大放異彩。
她是名副其實的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