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還有好幾封想寄出去的信都還只寫到一半，但收信的櫃子已經快要裝不下了，電子信箱也裝得很滿。退選德文課之後德文老師還是時不時會寄信給我，開些玩笑，像是朋友那樣，我有點不知道該回他什麼，索性就先擺著，然後他又會寄來下一封。總是對這些時不時會寫字給我的人充滿感激。

⋯⋯收信。我有時候覺得自己很像一間很封閉的房間，會在牆上貼滿字，偶爾有人從門縫塞信進來，我就能靠在門上模擬他們的樣貌和他們說話，我們會逗彼此發笑，他們說喜歡聽我說話，我也喜歡和他們說話，然後他們想要我把門打開，我就像是一隻受驚嚇的貓，立刻回到了房間的最裡面，一邊用沈默祈禱他們會就這樣放棄然後走開，一邊把說不出來的話全部用眼淚埋進被子裡，說不要走，不要靠近我，對不起，我會傷害你的，但我不想那麼做。你不知道我想要的既有那麼多，又是愛的黑洞。